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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詭婆蘇溪

薛飛被歸無憂帶走後,李臣命令手下將房門關上。

此時,一襲白衣、戴著白色面紗的慕陽雪才從後面的房間裡走出來。

李臣揹負雙手而立,背對著慕陽雪說道。

“你是羅慶蕩的女人,不應該看著薛飛被帶走。”

慕陽雪道:“他要求死,誰也攔不住。他要求生,歸無憂不會殺他。”

李臣道:“薛飛絕對不會出賣朋友。哪怕他死了,也不會出賣朋友。”

慕陽雪道:“薛飛不知道內情,從他口中,歸無憂得不到任何情報。所以,歸無憂絕對不會殺他,不是嗎?”

李臣點頭道:“你說的對。我也答應過羅慶蕩,在他事情辦成之前,不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情。”

慕陽雪淡淡道:“我想知道。”

於是,十六條水綢柳袖再次飄動浮弋,如身使臂,朝李臣激射而去,將他牢牢的纏成一個粽子,無法動彈,只留出一張嘴以供呼吸。

李臣沒有反抗。

他清楚:一旦小神宮宮主出手,沒有人能夠反抗。

世人皆知兵器譜排行第二的是銷衙司指揮使司徒殤,卻不知道第一是誰。

這第一的名頭,自從有了兵器譜,始終空懸。

但兵器譜上,永遠有小神宮弟子的名字。

當今,排行第四的,是“水綢柳袖”病夫人,出自莫洛山小神宮。

那麼天下武功第一是誰,也就不言而喻。

可李臣不願意說。

他與羅慶蕩只有一面之緣,但對方相信他。

一見面,就開誠佈公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尋求他的幫助。

這種信任,是李臣最熟悉、最難忘、最不會辜負的。

那是在戰場上,永遠可以將後背和最危險的地方交給戰友的信任。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也沒有任何條件。

李臣出身行伍,他清楚的明白一個樸實的道理:當一個人將身家性命都交付在你手上時,就應該好好的接著,好好的保護起來。

哪怕是舍掉性命,也要保護好。

更何況,羅慶蕩要做的事情,同樣值得他捨棄性命去做。

即便羅慶蕩不去做這件事,他也會去做。

於是,他緊閉牙關,不再開口。

任憑身上的水綢柳袖越纏越緊,緊得他已經透不過氣來。

慕陽雪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一個眼神。

八名貌美絕豔的女子纖纖妙手如蝶翻舞,手中水綢柳袖頓時繃得筆直。

李臣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已感受不到一絲人間的氣息。

身體都要被撕裂,彷彿有一座沉重的大山,無孔不入的擠壓著身體每一個位置,直到將他碾壓粉碎。

“咔噶”

肋骨已經斷裂數根,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將雪白的綢緞染得鮮紅。

可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他已說不出來話。

他也沒動。

只要動一動手指,慕陽雪就會下令鬆開要命的綢緞。

他沒有,站在門外的一眾手下也沒有。

這群從戰場上九死一生存活下來,隨後又隨同李家父子被髮配充軍的糙漢子們,默默地拿出隨身匕首,架在自已的脖子上。

李臣一死,他們便會以死相殉。

“轟隆隆”

天空中再度響起悶雷。

這一聲雷響,卻又不知因何。

“很好。”

屋裡許久的沉默,終於被慕陽雪清脆冷漠的聲音打破。

她向前走出五步,站在空無一物的賭桌前,眼神中夾雜著一些複雜的東西。

“既然不肯說,就永遠不要說出來。”

那一夜。

銀鉤賭坊五年來第一次提前關門謝客,五樓再也沒有對任何客人開放過。

有人說“不良將”李臣死了,也有人說他歸隱了。

總之,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再見過李臣。

名震京師的三大“麻煩”,一個失蹤,一個被關進銷衙司,還有一個....

正因為一串糖葫蘆,和一個五歲半大的孩子吵得不可開交。

她瞧上去柔弱而年輕,身段也極為纖柔。

一身利落的勁裝將身材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

胸脯很大很圓,臀部很翹很挺,大腿結實有力,小腿勻稱富有彈性。

路過的不管是成年男子,還是剛啟蒙的孩子,都忍不住在她身上打量著,然後狠狠的嚥著喉嚨走開。

懂事的人,絕不會對一個眼角留著刀疤的女子有任何想法。

除非他已飢渴了太久,又或者....是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

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非但毛還沒長齊,甚至連毛都還沒長出來。

因此,他不怕眼前這個年輕貌美,眼神中透露著兇厲的女子。

他只知道:這串糖葫蘆,是他花了兩文錢買的。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竟要二錢銀子買過去,他自然不答應。

在孩子眼中,錢是用來買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不是買賣賣買換取更多銀子。

他要了這二錢銀子,今天就吃不上甜甜的糖葫蘆。

所以他攥緊了糖葫蘆,死活都不肯鬆手。

女子卻是勢在必得,強行將銀子塞到小男孩懷中,“奮力”的去爭搶糖葫蘆。

“錢我給你了,你把糖葫蘆給我。”

女子捏住竹籤,試圖從小孩中奪過來。

小男孩齜牙咧嘴的攥緊著竹籤。

他不哭,他知道哭也沒用。

他母親就在旁邊不遠處看著,一個勁兒的勸他放手,可他母親卻不敢靠近這個女子。

因為在女子身後,還站著個凶神惡煞的中年人,懷中抱著一把厚重的朴刀。

小男孩的身體因為用力而向後傾著,奶聲奶氣的說。

“不給,我不要你的錢,你放開我的糖葫蘆。”

女子也犟:“不放,就是不放,你把糖葫蘆給我。”

小男孩道:“不給,就是不給。”

一個年輕女子,一個稚童,就這樣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半刻鐘,最後誰都沒有鬆手,一起坐在街道的正中間,抓著整條街上僅剩的最後一根糖葫蘆。

小男孩累的氣喘吁吁,小腦袋上全是一粒粒的汗水。

女子見他喘著粗氣,也立馬大口呼吸起來,豐滿的胸脯立刻掀起驚人的波瀾。

一時間,周圍男人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可一見中年人兇狠的目光時,又訕訕的低頭逃走,卻還不忘記回頭多看一眼。

小男孩一臉仇視的盯著她,想了好久,摘下最上面的一顆遞過去。

“給你。”

女子滿臉詫異的接過來:“給我的?”

小男孩道:“我們不要搶了,你吃一顆,我吃一顆。”

女子低頭看著手中糖葫蘆,忽然爽朗大笑,將糖葫蘆放回小男孩手中,扭頭對中年人說道。

“邵叔,給他母親十兩銀子,我們走。”

小男孩卻不明白了。

見女子起身離開,也急忙爬起來對著女子背影喊道。

“姐姐,你不吃糖葫蘆了?可甜了。”

女子回頭一笑:“逗你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