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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戰大小姐

“脈脈花疏天淡雪,點點楊絨暖冷月。誰浸火裡刃,硃紅凝紫夜。清愁支於窮詩客,今日相逢無酒錢。囊空恐羞澀,窮餓惡迫閒。”

閒來無事拔劍,殺人放火打劫,醜奴兒劍客偏是讀書人,大小姐財閥偏是武狀元。真是瞎巧雀遇狸花,落地還要叫喳喳!

眉黛遠,月波長,銀漢垂地溢清寒。斷山虹,臨丹闕,皎如飛鏡捉酥龍。龍種自然非俗相,雲母風燭馭星辰。絳紗衣星凝脂玉,妙齡雙峰賽冰輪。碧落扶搖美仙子,猶比觀音類凡塵!

七尺少御美人莞爾一笑,紅唇皓齒微動,吐出一圈雲煙化做水鏡照,本當是我見猶憐,嬌羞玉面卻是一寒道: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我面前狂吠。莫道石人一隻眼,攪動德州天下反?哈~,那劍客要死,是因為他真的能。而你不過是一把刀劍。

刀劍,非一定要殺人,而是被賦予了可以殺人的意義。若是你覺得龍霸天留下你,是對我的威懾。那你大可一試。”

七尺少御美人,她的言語之中,毫不掩飾她的傲慢,她的自信,她的一對龍睛,恍若圍棋中的最上品,恍若墨色雲子玉滴。仰視如碧玉,月光一照,一抹碧綠透著寶藍色的光彩,俯視如點漆,漆黑潤澤,透著一種沉靜儒雅之美。

傲慢,沉靜,自信,儒雅,矛盾或不矛盾,相關或不相關的詞語,彷彿都能在她的身上,找的恰當的合適。

就如同,美人的美,並不是每一方面都很完美,她只不過是把適合的美,展現給了合適的人。

可這世界上,所謂‘合適’,亦不過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事物的‘假設’得到了迎合。

可這個劍客,這醜陋的劍客,卻並不是一個喜歡迎合他人的存在。

洞察人事,諳於世故,自大到認為,自已懂得如何與人交接、周旋。這樣本性平庸的人,沒有資格去做一個‘終結時代’的人。

相反,如果一個年輕人,對世人的行為方式感到詫異和驚訝,在交往中表現得笨拙、乖僻。那這樣人,則已經展現出了變革者的潛能。

這潛能,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卻是不幸的。因為越是平庸,越是卑賤的畜牲,越是恐懼於異類的成長。

對於劍客這樣的異類,一個不平凡的、一個成熟的人,並不會去露出她的鄙夷、輕蔑。

七尺少御美人兒,她確實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成熟的女人,她的言語之中,透著圓滑世故。

可,世故,是流於表面的東西,世故,不能讓一個人的內心成熟,它只能讓一個人顯的成熟。

很多‘過來人’所謂的‘成熟’,不過是被磨平稜角,褪去鋒芒之後的妥協,是一種精神的早衰和個性的夭折。就像掉到地上的果子,看似熟透了,其實是被蟲子咬爛了。

小蟲,大蟲,長蟲,若是巨人屍體上的蛆蟲,若是大老虎口中的體制。這個社會病了,或許有人會趁機去欺侮她,或許更有人會想著去吞噬她,可她的孩子們會選擇去醫治她。

她,就像一位母親,可醜劍客,他不是白屁股,更不是黑屁股啊,他只一個黃面板的外鄉人,他甚至不知道何時,他成了這華夏的外鄉人。

而他,給予這位母親,最後的尊嚴,就是乾淨利落地抹了她的脖子,割下她的頭顱,直視她的眼睛,然後告訴她:“你死得,真是活該啊!”

那醜劍客,也果真,做出了他的選擇。

他偏要試一試,龍霸天的女兒,會是個怎樣的死法。

他明明給了這妮,三次掏錢的機會,為什麼這妮子,就認為他只是一個威懾?

那醜劍客,只一個笑來搖頭,轉身抖手劍出鞘,沒有任何一個猶豫的動作,那劍刃便已經點在了一雙小手的指尖。

那醜劍客皺眉,劍一抽回,那劍一旋,劍入鞘。那劍鞘,卻已經易手被那小巧的手兒拿住。

那小巧手兒的主人,竟是個提著紅燈籠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

玲瓏小媚八九歲,數苞鮮豔火中出。

玉鈽墜耳黃金飾,白雪瓊玉點絳唇。

仙露颯風芳紀骨,牡丹浮火瑰麗殊!

小道童,八九歲模樣,一襲如火‘牡丹道袍’,颯風曦繞,如萬花展翼,盡顯霸道富貴。白雪瓊玉,細細雕琢的面容,一點絳唇,紅妍妍,破開了童真無邪,雅的妖孽。

風動,劍出刀拔,可看到那道童的一對青白眼,卻只感到那風聲,那拔刀的聲,那出劍的聲,那心跳的聲,那呼吸的聲,彷彿一切波動的聲音,都顯得太過安靜!

瘮人,這小道童,太像是個人,卻比人還像人!這個怪物,擁有著一對醜劍客,很熟悉的眼睛。

劍,道童,紅燈籠,醜劍客握刀的手,在顫抖,腎上腺素,在不斷的衝擊著全身的肌肉,刀刃猛地就從刀鞘裡彈了出來,那把殺豬刀死死地把劍刃壓制在劍鞘之中。

紅燈籠,豔麗如血,那小道童,一襲如火‘牡丹道袍’,那白雪瓊玉的面容上的,一抹絳唇猩紅,卻將如血的紅燈籠,襯托的,如一張白紙!

雅的妖孽,冷的詭異,這小道童,只那安靜的站在哪裡,那醜劍客,便已經汗毛乍起,冷汗直流,他拼盡了全力去壓制的那把劍,卻還是被隨意地一抖手,那劍刃就隨著慣力被彈射了出來。

那劍就宛如是一隻飛舞的蝴蝶,繞著那殺豬刀的刀刃,就順著那拿刀的手,沿著手臂,繞飛胸前。皮開,肉綻,骨肉分離不見血,命喪黃泉猶可知。這是灰羽士做菜的手法。

讓獵物,就清楚得見證著,自已被分割的過程,讓食材,就明明白白地感受著,自已死亡的流程。

龍霸天的女兒,果然是一個硬茬子,可牛家村最不缺的就是狠人。

狠人,便是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就是他回來的原因。

加錢?牛家村的人,都死了,要這錢,還有什麼用啊!

放蕩不羈愛自由,可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釋懷。他可以走的,可他卻偏偏找了諸般的理由,逼迫著讓他又回來。

求生的本能,此刻,竟向意識所屈服。

只一錘子!那小道童的眼珠子就伴隨著腦漿噴了出來。

只一錘子!那小道童的腦瓜子小脖子,就被一錘子貫穿到了胸口,露出了一顆成熟的心臟。

真正的成熟,是由純潔長成的,而不是世故。

那顆心臟,竟然會是一顆愛國心。

它怎麼能是一顆愛國心呢?她明明是龍霸天的女兒。

那錘子,猶豫地一瞬間,那劍已經擊穿了少年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