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夢追星捕月,老時嘆縱樂尋歡。煙雲堆裡,浪蕩子逐日稱仙。歌舞聲中,淫慾身幾時得渡。
須臾燈忽無,朦朧見少年,風吹老骨炊煙散,如是人鬼嚎叫喧:投共一念起,剎那天地寬!
可,誰憐獨木窄啊!誰憐獨木窄啊!誰憐獨木窄,生者萬無一。”
萬無一,萬無疑,萬無一線可生機,只見橋下滾滾水,如屍海里點紅漆。休掩鼻,休言提,昏天白日莫說鬼,說鬼遇人反驚疑。獨木橋上無鬼魅,生食偏愛女與子。
世人只知,大荒人相食。卻不知白皮,不荒也食人。那資本之倀鬼,白皮之精銳,最擅長以紅利視於眾人,而使眾人取其利於獨木。
嗚呼哀哉,誰可殺此賊!只見那老者,怒髮衝冠起,手起鐮刀鑄血雨!
呼啦啦血奔流,唰唰唰齊斷頭,殺那白皮倀鬼如割麥,卻似野火燒不盡,奈何春又起!
資本主義者,似生生不息,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那獨木橋上,老人卻已似力竭,恍惚間,那握著鐮刀的手臂,已經被一刀砍裂,崩裂見骨噴著血,被人一拽,那胳膊便整條被撕扯了下來,那鐮刀也被人奪了過去。
那奪鐮的人,竟是那鬼市裡學中醫卻又賣豬肉的小八嘎!
那小八嘎,竟操著一口標準的京城話:
“八個雅鹿嚕嚕嚕路,好刀的幹活。神器滴,偷到啦,吆西,故鄉的櫻花要開嘞,故鄉的人民有救了!
巴噶鴨鹿,老傢伙!你可知道,共產主義活菩薩,救人苦難大大的。你滴快快鬆開它,我要把它偷回家。有了共產金坷垃,小麥畝產一千八,再也不受白皮狗的控制了!”
獨木橋,獨木一,獨木難支力將熄,那老人的眼珠子布著血絲,似要把眼珠子都瞪炸了一般 ,他一手捉那小八嘎,一口咬著那匕首,牙出血,牙似裂。
可那老人,卻大笑了起來,那老人竟鬆開了他的手,他接住了匕首,即是現在,他都可以只一招就要了這個小八嘎的命。
可那老人,卻流出了血色的淚,參雜著不甘,參雜著不願,撬開了牙關,他啊的一聲,就撕嚎出了聲來:
“我日擬馬的命啊,為何?為何這紅色的共和,竟然開了一個如此荒唐的笑話。”
那老人,那斷了一臂的老人,就看著那學中醫賣豬肉的小八嘎,就這麼昂首挺胸的叫著白皮人爸爸,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獨木橋上走了過去。即使現在,老人也依舊可以只一招就要了小八嘎的命。
可老人,偏就是紅著眼,咬著牙,就這麼不甘地,看著那小八嘎的離去。他沒得選,他知道那個龍霸天的女兒,是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他也知道,那把鐮刀已經殺不死它。可‘共和’這個理想,絕不能在這裡消亡!
那老人的匕首,動了,只一刀,便救了那小八嘎的命。
那倀鬼的浪潮裡,一隻虎的牙口裡流出了血,那大老虎很大啊,牙縫似刺入了骨屑,細看之下竟是那老人的頭顱,那老人至死都不能瞑目。
因為,有些仇恨和無奈,絕不是死,就可以釋懷!
可那小八嘎,還是死了。死在了,獨木橋的另一端,死在陽關道的盡頭,他的眼珠子瞪的很大,紅色的每一道血絲都在眼珠裡清晰可見!
這小八嘎的故鄉,那櫻花樹下的姑娘,或許只能等來遺憾吧。
劍客,獨眼的劍客,斷手的劍客,無耳的劍客,無臉的劍客,只耍了一個劍花,那把黃金鑲玉的劍,帶著血就回到了鞘中。
那劍客,拾起了那把鐮刀,老人的手此刻依舊死死的握緊了鐮刀,老人的手臂卻已經開始腐爛。那老人,死了。
那老人的死,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波瀾,只引得劍客的狂笑,那狂笑之中毫不掩飾,他的鄙視,他的不屑,他大罵道:
“竟然想殺,為何不殺?竟然不願,為何求全?
一個民族若是連活著,都要委屈粑粑,那就滅族好了!
一個階級若是被另一個階級,像狗一樣對待,那這個階級就有權力,像狗一樣,反咬死它。”
那劍客說著,那隻獨眼,就注視那黑暗中的眼睛,那雙眼曾讓他感到了恐懼,而此刻這雙眼,卻只讓他感到了利益的誘惑。
那劍客,就與那雙黑暗中的眼睛對視著,那雙眼瞧得劍客不禁心煩手癢,把那拾起的鐮刀連著那老人的胳膊手,向那黑暗中一拋,道出聲來:
“網格化管理,全方位教化,試探性剝削,收割式壓榨。這樣,我能不能坐著把錢,給掙了!”
劍客的言語,引來了黑暗中的疑惑:“你,想要投靠我?”
黑暗中的疑惑,得到的是不屑的眼,那劍客只一張嘴,就是一句:
“臥槽尼瑪的,你配嗎?我只是告訴你,封建官僚的哪一套,能整死農民,同樣也能整死你。
而專業的事,請交給專業的人。
帝皇難搞,我要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