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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山吧!天選之子!

青川幾人見都沒有頭緒,就決定先由青川他們帶回羲陽宗,交由青洛等人定奪。剛剛把這些石像收回儲物袋,就發現村長竟帶著全村的男女老少跪了下來,“幾位的大恩大德,我們向陽村無以為報,我等跪謝恩人!”尤其是那些失去了家人的村民,無比真誠,額角都有些紅了。

他們連忙去扶,吳大娘拽著青川,老淚縱橫:“小川,大娘,大娘謝謝你,大娘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青川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大娘,對不起,先前我瞞您了。”

吳大娘搖著頭:“不怪你,我們家小二啊,從小崇拜他爹,就想當個他爹那樣的大英雄,像他爹一樣跟著青洛掌門救人。你看,他如願了!他這也算救了挺多人,是不?”

青川終於落了淚,哽咽道:“對,要不是小二哥,肯定會有更多人出事,小二哥就是英雄!”

徐樂瑤看著撤掉的封境陣,知道青川三人已然解決了禍亂,便悄無聲息地回了崑崙山。

“師兄,成了。”徐樂瑤一進門就對青洛說道,可面上卻絲毫沒有喜悅。

青洛沒抬頭,望著平靜下去的畫卷,應道:“知道了。”

青熙倒是依舊老神在在:“你今天就要她下山嗎?不留一晚?左右也不差這一會。”

青洛抬頭,嘆息了一聲;“明天吧,明天一早。”

徐樂瑤還是有些不忍:“就她自己?她還是結丹期呢!”

青洛不為所動:“樂瑤,我們都盡力了,青川自己看著吊兒郎當,可你也清楚她也真的盡力了,我們不是沒有努力打破過桎梏,可你看到了,一切還是按照雨長老的預言,沒有改變。這是我和她的約定,若是青川在山河圖被喚醒之前到了金丹,那麼我們便可繼續護她,可若是依舊如此,便須按約定放她下山,任何人,不得再做干涉。你難道不清楚嗎?”

徐樂瑤:“可清楚是清楚,感情是感情!在我們的庇護下都不一定能突破,你還覺得那個長老的屁話有用!”

青洛:“放肆!”

青熙揮手:“哎哎哎,你們倆!這麼多年了,一到三三的事情上就吵,一到三三的事情上就吵,結果就是吵到今天,還是一團漿糊!樂瑤,我就問你,若是不放三三下山,最終真的鑄成大禍且波及世間,你可想好了承擔這業果?”

徐樂瑤:“我願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青熙打斷,“你願意一試?呸!你願意試你問過被波及的無辜人了嗎?你問過青川自己了嗎?要是青川知道你因為她毀了修行傷害了無辜的人,以她的性格怕不是敢直接死在你面前!一個你,一個青澤外帶半個青玉,總像個老母雞一樣捧著護著,可你看看她,五歲和你吵架了就敢自己下山要飯做工不低頭,十歲就敢進山打老虎的主兒,真願意被你們這麼安排嗎?她嘴上說著想混吃等死,你就真以為她不在乎了?我告訴你,她在乎得很!修仙修仙,修的就是一個機緣,在這山上和周圍還有啥機緣,倒不如去大千世界走走,尋找突破的契機,就算你不信雨長老,至少在天劫真的降臨時,青川能夠自保!”

徐樂瑤終於沉默,她知道,青熙說得對。青川很早就到結丹期了,甚至比青玉和青澤都要早,突破了煉體後的她就像是打通了全身經脈,一路突飛猛進,她和師兄們都以為,他們打破了預言,為她爭得了機會,可是命運就是這麼會開玩笑,青川停在了十歲那年的結丹期初期,在知道自己怎麼努力都突破不了後,青川還反過來安慰他們,可每一個深夜的後院,都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吐息納氣,她躲在書房裡一遍遍看書,她把武功練到化境,她研究了劍修、丹修、符修一系列的功法,卻依舊停在結丹期。她開始偽裝成無所謂的樣子,說是因為家裡人都修仙,她才跟著學學,這麼多年,連徐樂瑤都快信了,可青熙一提醒,她才明白,青川心裡,卻是從沒接受過這件事。

徐樂瑤:“我知道了。我會替她準備好東西。”言罷,神色懨懨地出去了。

青熙:“真不讓任何人跟著?”

青洛:“個人有個人的機緣,又不是真的把寶壓在她身上,我們都得更進一層才行”說完他站起身抖了抖袖子,“這麼多年沒出去了,也得聯絡聯絡老朋友們。”

青熙嗤笑:“我看你是怕青川給你捅個大簍子,你得拽著我們在後面兜著吧!”

青洛:“當初撿她回來你也有份,裝什麼大尾巴狼,當然要一起兜。”

青熙:“不過,風長老和雨長老很久沒出現了吧?”

青洛:“嗯,自從撿回來青川,就沒怎麼出現了,出現也只是關注一下青川和山河圖的情況。”

青熙:“那就是問題不大,我就不信真的大難降臨他們不出手。”

青洛:“那也不能放鬆自身,你那藥煉的怎麼樣了?”

青熙:“放心吧,青川走的時候一定給她帶著。”

此間事了,幾人也決定離開。因著苕水中石頭毒性的事一時難以解決,苕水又不是很大,未連線其他水系,沈益決定和鎮長商量將苕水填了,他跟村長初步約定好遷村的事宜,村長一一應下,又攜眾人把他們五人送出了村子。

胥陽在村外便向眾人行李道別:“諸位,我還要去尋一個人,便在此同大家道別了,日後有緣再見。”

其他人也趕忙回禮,青澤:“今日,多謝胥兄了。”

胥陽:“除惡衛道,本就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責任,青澤兄無需言謝。”言罷,他便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行去。幾人目送著他走遠,也開始向鎮子行去。

因著馬匹不是被蠱雕吞了,就是去了鎮子上,幾人帶著吳文只能走回鎮上,此時,青澤才想起王城衛的玄甲馬,狀似無意試探道:“沈兄和驍兄的馬倒是可惜了,身披玄甲威風凜凜不說,還頗有靈性,被重傷卻能帶著吳二到城中報信後才倒下。”

沈益也是個人精,豈會聽不出試探之意,他笑著擺了擺手,“能夠及時報信救人,就不算可惜。原也是承了王上的人情,才能得驍臨相隨護衛,日後若是再去王城倒是不好像王上解釋怎的驍臨沒了馬受了傷。”

驍臨一直在身後拉著吳文,此時沉聲道:“大人體恤百姓,深入虎穴,是大人的職責;能護大人無恙,是卑職的職責,王上就算知道了也定不會向大人要什麼解釋的。”

沈益依舊笑著:“驍臨說的是。”

“這麼說沈大哥剛從王城回來?”青川接道。

沈益:“是啊,我應白虎城城主去王城向王上道賀歸來,沒成想回白虎城路過向陽村碰上了這樣的事。”

“哇,沈大哥,看你的身手,在白虎城一定是很大的官吧?!”青川一聽,來了興趣,她從小隻在周圍這些村鎮待過,稍大點師兄出遠門任務想要帶著她的時候,青洛老頭兒他們總是不許,還給她下了禁制,導致她看見這些大城來到這裡的人都感興趣的緊。

“青川。”青澤略帶責備道,青川不清楚這個沈益身份大小,他卻明白的很,能被白虎城城主派出去給王上道賀,還能讓王上派王城衛護送,不說他在白虎城的身份,單說他的能力,就不是凡俗之輩,而他看上去,才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

沈益卻笑得更開心了,他是真覺得這姑娘有趣,率真灑脫,卻又頗為善良。“青澤兄,無妨。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在白虎城能說上些話罷了,若是日後諸位到了白虎城有任何難處,都可憑此來白虎城仁康坊北二條街尋我。”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幾根漂亮的金羽,一一遞給青川等人,眾人見沈益如此坦誠,便也誠心道謝接下。

青川一邊走把玩著羽毛,一邊說道:“其實,我是想問問沈大哥,要是以你的官,能不能管的了那個隨意抓人去獸場的惡霸?”

“青川!”這回不止青澤,連青玉都出了聲。青川有時候真是有著股子不知者無畏的莽。

沈益一愣,接著嚴肅點頭,“不瞞青川姑娘,獸場一事我也是才聽說,這類場所都是極為隱秘和地下的,況且吳文沒能知道他姓名,如今神智盡喪,怕是也指不出地方了,這類人一旦發現有人出逃,肯定會棄車保帥,那個曾經的獸場如今未必還在原來的位置。”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未能發現城中納垢藏汙之事,原也是我的失職,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將這個所謂的獸場和它幕後之人連根拔起!”

青川望著沈益真誠的神情,也鄭重點了點頭,“好。”

因著驍臨有傷,加上帶了個瘋了的吳文,幾人到了天黑才趕回鎮上,青川幾人都是修士且還要回山,便將剩下收尾的事宜交給了沈益,沈益也鄭重道他會等此間事了再回白虎城,青川和青玉便由青澤御劍帶著回了崑崙山。

忙了一天,青川站在師姐身後才想起他們是去買東西的,“啊啊啊啊啊!姐,我們把買東西忘了啦!!!!”聲音在山谷中迴盪著,驚起了無數鳥雀和野獸。

“你別亂動!這是在劍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摔下去。”青玉無奈道。

“所以你要快點修煉,到了元嬰就能借助自己的法器飛啦~到時候剩我自己蹭大師兄的劍就不怕擠啦~”青川繼續打趣青玉。

“好啊,那我明天寅時就叫你一起!”青玉也不甘示弱。

青澤早就習慣了她倆打打鬧鬧,只低頭笑了笑,而後專心御劍。

山上早就燃起了燈,暖黃的燈光映著徐樂瑤柔媚的臉,她手執燈籠,立在山門前,接住了飛撲上來的青川,“徐嬸,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們今天干了多大一件事!”青川拽著徐嬸絮絮叨叨進了院子,青熙則傳音給青澤和青玉,“青澤、青玉,來我房裡一趟。”二人對視了一下,疑惑地去了青熙房中。

徐樂瑤裝作好奇地聽著青川嘰嘰喳喳,卻沒帶她去廚房或是房間,而是帶她去了青洛的房門前。青川:“……”用眼神示意徐樂瑤。

徐樂瑤卻替她推開了門,“進去吧,你師父等你呢。”

青川這才發現,徐樂瑤的笑容帶著勉強,她進入師父房中,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無厘頭的想法,“師父不會是受了什麼傷吧?那也應該找師姐或者師叔啊。”“師父這是要交代後事?一個一個叫?”“徐嬸拒絕師父了?師父失戀了?”

一直到站定在青洛面前,她都在胡思亂想加觀察青洛的神情,好在青洛依舊是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讓她不由鬆了一口氣。“師父,什麼事這麼著急叫我啊?”青川大喇喇坐在青洛身邊,看他畫符。

青洛畫符也是像青川知道的他為人那般隨意,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他看了看,像是鑑賞什麼名畫,這才放下筆,斜睨了青川一眼,故作高深道:“青川啊,為師有一個事關天機的大事要和你說上一說。”

這要是別人,配上青洛那張正經起來極具迷惑性的臉,一定會覺得大事不好了,但是青川是見識過自己師父怎麼拒絕奔上山來的女修的,知道他演技如何過硬,因此並不放在心上:“師父,你把七七丟後山那次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青洛尷尬地咳了咳,壓低聲音道:“這次是真的,要不要聽?”

青川:“哦。勉強一聽吧。”

青洛:“其實我們門派很牛的,是被上天選中的拯救世間的門派。”

青川先是作驚訝狀,而後故作開心拍著手說道:“哇,好棒呀我們!”

青洛並不受她影響,“而你,更是天選之子。”

這回輪到青川繃不住了,“噗,結丹期的,天選之子?”

青洛自信:“你身上的巨大潛力還沒被開發出來!”

青川徹底凌亂,不知道師父現在是演的還是真這麼以為的,“我,有嗎?”

青洛(突然興奮):“當然!為師決定了,明日你就帶著這神器下山歷練吧,相信你很快便能突破,拯救人間界就靠你了!”說著,還把一個看似是畫的卷軸遞給了她。

她呆愣地接過,不敢置信地問道:“師父,你認真的?”

青洛:“你說哪句?”

她就知道!這不靠譜的師父哪能句句是真話!

青川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冷靜下來:“算了,你就說剛才那一段,哪件事是真的。”

青洛也正色了起來,“除了拯救人間界,剩下的,你都可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