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應知許帶林有棠回家,美其名曰見家長。
林有棠雖然早已見過應父,但他對應媽媽一無所知。
他緊張不已,就算應知許再三保證他媽媽平易近人。
但林有棠就是緊張。
兩人就這樣一個忐忑不安,一個心安理得的回去。剛一進門,在客廳沒看到任何人。
應釋懷這個時間應該在實驗室。
最近實驗室的志願者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應釋懷忙的不可開交。
而應媽媽不知所蹤。
林有棠鬆了口,好歹是有個緩衝。應知許則嘆息一聲,提議去自已家附近超市買菜回來做晚飯。
林有棠當然欣然接受。
於是,當兩人再次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應家別墅時。
看到了紅著眼眶漂亮女人從應家地下室上來了。
地下是影音室。
漂亮女人就是應媽媽,她迎面碰上兒子和一個帥氣大男孩。
“你好啊小林。”
林有棠一驚,手足無措的和她打招呼:“阿姨好。”
應媽媽笑了,“別客氣,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應知許一起叫媽。”
想了想她又說道:“你是男孩子,第一次上門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這一百萬你拿去,想要什麼自已買。”
說著她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
應媽媽在廚房門口堵住了兩人,林有棠一手一個袋子,根本騰不開手去拿卡。
況且他也不打算要。
這是什麼豪門生活!一出手就是一百萬!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拒絕時,應知許忽然開口了:“媽,把卡收回去,然後把路讓看。”
應媽媽癟了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了。
林有棠尷尬的衝應媽媽笑了笑,跟在應知許身後進了廚房。
應媽媽沒有跟進來,她捏著卡又消失了。
廚房裡,林有棠放下塑膠袋,手被應知許拉過去親了口。
他連忙將手抽回來,惱羞成怒道:“你變態,別動手動腳。而且你怎麼能這麼跟丈母孃說話。”
懶得理會“丈母孃”這個稱呼,反正他不是個愛嘴上佔便宜的人。
順著林有棠的心意話說:“你自已多觀察觀察你丈母孃,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放開林有棠,開始處理起買回來的菜。
這一忙碌就忙到了天黑。
晚飯時分。
應家一家三口加上林有棠整整齊齊的坐在餐桌上。
應知許做了一桌子菜。
一桌子肉菜。
應釋懷與林有棠寒暄了幾句,就端起碗來認真吃了起來。
而應媽媽卻從酒櫃裡拿出一支紅酒和四個杯子。
將酒倒入每個杯子後,分給在場每個人。
“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讓我們為這美好的夜晚而舉杯。”
應釋懷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然後繼續吃飯。
而應知許卻晃著酒杯,他沒打算喝,也不說話。用眼神示意林有棠多吃點。
林有棠眨了眨眼,猶豫片刻後,學應釋懷的模樣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應媽媽眼睛亮亮的,又給林有棠倒了一杯。
這一杯雖然不多,但林有棠卻不敢再喝了。
應知許放下手中的酒杯,阻止了母親勸酒的行為,順手收走林有棠的酒杯,“他酒精過敏。”
林有棠傻眼,他什麼時候酒精過敏?
而且他剛剛喝的那杯是什麼?難道不是酒麼?
他迷茫了。
可應媽媽卻喜笑顏開,正當她準備說點什麼時候,應釋懷開口了:“老婆,幫我夾一下螃蟹。”
應媽媽立刻嫻熟的給應釋懷夾了螃蟹,還貼心的幫他剝殼。
一頓飯在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中度過。
應媽媽想搞一些氣氛,應家兩父子不著痕跡的打斷她。
林有棠就算再傻,也看出這家人的不對勁來。
吃完飯,應父應母出門散步消食。
他站在應知許的房間裡,臉紅的快要爆炸,他想回去,可應知許不放他走,非要讓他住一晚。
兩人拉扯之間,應釋懷散步回來了。
敲響了應知許的房門,門從裡面開啟。
應釋懷沒什麼驚訝之情,只是遞來一張銀行卡,就是應媽媽之前給他的那張。
林有棠正想推辭,應釋懷卻率先開口:“裡面有一點錢,算見面禮和改口費,不嫌棄就收下吧。”
他轉頭看向應知許,應知許用目光催促著他收下。
就這樣,他心驚膽顫的收下這筆“鉅款”。
最後他沒找到機會回去。
不過他成功和應知許分房睡了。
夜裡,應知許偷偷摸到他房裡,本以為這個禽獸會做什麼下流勾當。
沒想到他啥也沒幹,就這樣抱著他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偷溜回去。
整個過程讓林有棠覺得無比刺激。
應家之行結束,他稀裡糊塗變成了應家常客。
每逢佳節,他會準時出現在應家餐桌上,品嚐應知許烹飪的美食。
而應媽媽也時不時對他說些奇怪的話。
比如什麼“我已經很久沒見應知許這麼笑過了”。
每次聽到這些話,他都有一種割裂的感覺,彷彿他又夢迴那個時間,夢境裡的小應依舊是那個掌握全球經濟命脈的應家少爺。
而他是性轉版本平民女主。
對此,應知許在讓他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的同時,又習慣性轉移話題,不告訴他應媽媽為何會如此。
直到某天他忽然心血來潮,查了查那張卡上的餘額。
8888元。
好傢伙!這就是應媽媽口中的100萬?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應知許。
應知許一副早就知道的態度,“以後我媽和你說什麼你都別信。”
林有棠不理解。
應知許一言難盡的給他解釋:“我媽她……比較戀愛腦……”
這又怎麼了?
戀愛腦挺正常的啊。
應知許繼續說道:“我媽是個愛看各類霸總劇的戀愛腦。”
他就差沒把“我媽智障”這四個字說出來。
而林有棠似乎有點懂了。
應媽媽是不是中毒太深……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活在夢幻裡的長輩。這樣一看,應媽媽的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
她對待應釋懷的態度像小嬌妻。
對應知許的態度像豪門少爺。
林有棠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應家根本不是什麼豪門。
別墅是國家給的,因為應釋懷實驗室的傑出貢獻。
應釋懷就是個科研人員。
而應媽媽沒有工作,在家宅了許多年。
因為生活無憂,再加上丈夫忙碌,長期沉浸在別人愛情故事中無法自拔。
據應知許透露,小時候他最頭疼的就是應媽媽每次把他打扮成小王子,和他演對手戲的時候,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他每次必須按照應媽媽的劇本來。
或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又或是霸道總裁和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故事。
總之五花八門,沒一個不讓他覺得羞恥。
林有棠拍了拍他,安慰道:“同情你。”
隨後,他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應叔叔告訴我,人的潛意識裡隱藏著一個人最真實的模樣。”
所以應知許潛意識裡,全是那些豪門、話劇、光天化日的撕逼和告白?
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一直以來他都想不通,自已的潛意識為什麼這麼狗血?
原來是應知許的鍋?
更準確點說,是應媽媽對應知許的荼毒?
應知許不說話。
林有棠更興奮了,他好像無意中觸控到應知許的內心。
原諒他一直以來對著應知許都沒什麼自信。
沒想到他卻是這樣的小應!
而應知許也似乎惱羞成怒,按著他的腦袋威脅道:“再說下次自已動。”
林有棠閉嘴了。
狗東西!真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