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海水灌入。
阮軟睜開眼,雙腿瞬時化為藍綠色漸變的魚尾。
在翻騰的海水竭力保持著平穩的姿態。
頰腮過濾著海水汲取氧氣。
她趕忙擺動著魚尾去搜尋那道身影,一同與她墜落海洋的身影。
他是人類,再找不到他在海洋中會窒息身亡。
眼前迷濛的海水混淆了她的視線。
她恍惚間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魚尾劇烈擺動,順著那個方向而去。
頎長的身影緊閉著眼,直直不住往下墜落。
阮軟趕忙游到他身邊,託著遲弘深往上游。
期間拍了拍他的臉試圖喚回意識,對方卻不省人事。
翻湧的海水瞬時又淹沒了他們。
阮軟趕忙給他渡了口氣,託著他往遠處的小島游去。
還好海水有浮力,不然她還真拖不動他。
饒是如此,與海浪對抗,等游到小島時,她耗費了許多體力,才勉力把對方拖到沙灘上。
“遲弘深!”
阮軟拍了拍的他的臉,眉頭緊皺。
雙手不斷按壓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胸口。
不敢去想他可能死亡的可能性,不斷給他做人工呼吸心肺復甦。
終於在五分鐘後,手下的人有了意識,側頭嗆咳出水。
“是夢嗎。”
遲弘深長睫微顫,朦朧的視線裡見到那道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這裡是天堂嗎,不然她怎麼會這麼焦急地喊他,看見他醒來會喜極而泣,
她那麼討厭他在心裡巴不得他早點去死,畢竟是他逼迫她待在他身邊的。
即使如此,他還是想延續這場夢。
阮軟俯下身又拍了拍他的臉,喊他名字,剛好像動了是錯覺嗎。
正當她顫巍巍伸出手指想去探他的鼻息時,一隻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後腦,薄唇準確銜住紅唇。
柔軟的觸感透過相觸的唇瓣襲來,遲弘深加重了力道,幾近渴求地索取著。
是夢的話,那他做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阮軟愣了愣,反應過來,推拒他的胸口。
他不是剛還昏迷著,怎麼力氣還怎麼大。
顧及著利爪怕傷到他,她沒敢用力,只是拽著他的衣服。
然而這個體貼卻更加方便了對方的入侵。
寬厚的掌心觸碰上敏感的柳腰,阮軟瞬時軟下身子,眼尾都暈染上魅惑的紅。
“遲。”
趁著換呼吸的時候,她趕忙別開臉喊他,剛吐露出一個字,又被遲弘深吻住。
舌尖探入,掃蕩汲取她的津液。
直到懷裡的人魚喘不過氣。
阮軟昏昏沉沉間,迷迷糊糊聽到一個男聲。
“這是哪來的野鴛鴦。”
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
她抬眼去看。
敞著結實胸口,穿著一條沙灘褲的俊美男人圾拉著拖鞋,慢悠悠晃過來。
俊臉上噙著笑意。
直到他的視線和她對上。
鬱沙的笑容在看到那條熟悉的藍綠魚尾瞬時消散。
尤其是當那尾人魚求救似的看向他,儘管只有一日之緣,但那張魅惑昳麗的臉已經刻進了他心裡。
跟著了魔似的,多少次日夜午夜夢迴仍然記得。
“專心點。”
遲弘深有些惱怒懷裡人的不專心,懲罰性得不輕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索取更多。
鬱沙吹出的泡泡糖瞬間破裂,疾步上前把他拽出來給了他一記手刀。
下一秒,遲弘深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謝謝。”
阮軟道了聲謝。
鬱沙看著面前的人魚,不覺眸色漸深。
海水打溼了她的上衣,玲瓏的曲線顯露無疑還透著隱約的肉色。
更別提那張昳麗的臉龐,狹長的眼尾染上嫣紅,連同玫瑰花瓣般的唇瓣也是被蹂躪得越發嬌豔。
一雙眼眸顧盼生輝,不經意的一瞥都勾人心魄。
鬱沙喉結滾動了一瞬,脫下花花綠綠的沙灘襯衫拋過去,目光落在別處。
知道是給她蓋上身體,阮軟瞥了眼身上幾近於無的上衣,套上衣服,又道了聲謝。
“我穿好了。”
直到她說話,聽到悉悉索索的穿衣聲結束,鬱沙才回頭。
寬大的襯衫在她身上不太合身,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裸露在外。
鬱沙咳嗽了聲。
幫著把遲弘深拖回營地。
火堆劈里啪啦燃燒著。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鬱沙添了幾根柴,問她。
阮軟大概解釋了下過程,無非就是他們出海遇到風暴沉船,輾轉來到這裡。
“哦。”
鬱沙大概瞭解情況,“你逃出去之後又被他抓住了?”
他關心的不是他們又來到這,而把重點放在他們會在一起的原因。
見她預設,鬱沙笑了聲,“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救他,放任他就這麼死掉不好嗎永除後患,
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你救了他,他活著會不會再次囚禁你。”
阮軟扣著手指,“我沒想這麼多。”
鬱沙琢磨著她的形容,忍不住瞥了身旁躺著的人一眼。
因著在冰冷的海水泡久了失溫,她還好心把他帶過來烤火。
她口中的仿若普通人一般沒什麼惡意的遲弘深靜靜躺著。
她倒是毫無自覺,明明剛才對方還強迫她做那些事。
鬱沙眸色沉了沉,微笑,“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幫你殺了他吧。”
他笑了笑,“就當你上次給的珍珠報酬。”
說著他已經拔出鋒利的匕首向遲弘深靠近。
“沒,我沒想他死。”
阮軟趕忙阻止。
鬱沙把匕首旋轉回去,淡笑,“開玩笑的,我怎麼會殺人呢。”
語氣一貫的輕佻。
阮軟尬笑兩聲,他剛才的樣子可不像是開玩笑的。
暮色降臨。
阮軟瞄了眼鬱沙,閃爍的火光將他的臉分割。
“你一點都不奇怪我會長腿。”
“猜到了。”鬱沙活動了下脖子,將烤好的魚遞給她。
阮軟道了聲謝接過,咬了口香噴噴的烤魚。
這裡的營地設施裝備齊全,不過這座小島倒是偏僻。
當下好奇問,“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他們是意外,但對方會在這裡出現倒是稀奇,她剛看過這座小島物資匱乏。
鬱沙微笑,“這次不走運被發現被人追殺,出來避避風頭。”
阮軟哦了聲,沒想到他還是通緝危險人物。
“你不問我是誰追殺我嗎。”
鬱沙撐著下巴,在對方配合詢問下開口,“就是躺著的這位遲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