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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魚(3)

傍晚,遲弘深處理完公務回來時,就見遲宅的傭人們都戰戰兢兢的。

“什麼事。”

聽到他問話,管家急忙上前彙報美人魚消失的事。

因著遲弘深最近工作比較繁忙需要出差,暫時回不來,便吩咐宅邸的傭人們照顧她。

自美人魚來了之後,那間房間的攝像頭就全拆了。

送午飯的時候還在,送下午茶時已經不見魚影。

一聽這話,遲弘深趕忙回到那間房門。

房門大開,警察正在取證。

“遲先生,已經跟您管家確認過了,您的藏品都還在,除了那尾人魚消失。”

一屋子珍貴的藏品都還健全,唯獨正中央的偌大泳池已經再無熟悉的身影。

遲弘深臉色凝重得駭人,“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正在跟您宅邸的傭人核實情況。”

警察拿出一封信件,“現場我們發現了這封信,是神偷S做的。”

神偷S是近三年出現的,以神出鬼沒的手法和每次盜竊完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封挑釁信件聞名,

專門挑貴族寶貴的藏品下手,至今仍然無人抓獲知道他的真容。

遲弘深掃過信件內容。

美人魚我收下了謝謝款待。

龍飛鳳舞的字跡,落款S。

赤裸裸的挑釁。

遲弘深攥緊了拳頭,戾氣陡生,在警察走完後,動用自己的勢力開始搜尋美人魚和S的下落。

“美人魚帶回來,那S呢,抓獲後送到警察手裡嗎。”

下屬問道,被那雙冷厲的眼眸淡淡掃了一眼,瞬時打了個激靈,明白對方的意思。

抓到後就把S殺掉,家主現在手段已經溫和許多了,但誰叫S不知好歹敢動他寶貴的藏品。

另一頭,阮軟被帶回到一間屋子裡。

鬱沙把她放到浴缸裡放好水,就忙活著其他事。

阮軟手撐著浴缸邊緣上,逼仄的浴缸堪堪放下她漂亮的大魚尾,尾鰭露在外面。

只有翻個身的空間。

阮軟撇了撇嘴,有些嫌棄。

她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弄出來。

他扮作運菜的員工把她運輸出來。

阮軟懶懶撐在浴缸壁上面。

遲宅的監控和守衛森嚴,她想跑出來不太現實,這次意外出來倒是個好機會,重回大海的機會。

突然聽到門外細微的動靜,當下收起了那點心思。

鬱沙提著東西走了進來,一雙眼好奇地打量她。

“我還是第一次偷美人魚。”

鬱沙搬了張板凳過來,“沒想到這麼順利。”

他都做好對方會反抗的準備,沒想到她倒是乖乖地被他帶走,一路上不聲不響的,致使他這一趟順利了很多。

阮軟瞥了他一眼,不作聲。

鬱沙沒有把她的冷淡放在心上,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餓了吧。”

鬱沙遞過袋子,“先吃飯。”

現在已經是晚上,錯過下午茶的阮軟餓得有些焦躁。

當下接過袋子,在對方的期待的眼神中開啟。

袋子是一堆褐色的小顆粒,分量還不少。

阮軟危險地眯起眼睛,把袋子繫好丟回去。

“哈哈,都是魚不吃飼料的嗎。”

看著此刻露出不一樣表情的阮軟,鬱沙揚起大大的笑臉,“你不喜歡吃這個牌子,還有很多牌子的。”

一股水花瞬時澆了他一臉。

鬱沙抹了把臉上的水,就見漂亮的人魚眉眼惱怒,雙手握著,從相握的手心又滋了一股水到他臉上。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

鬱沙趕忙道歉,一連被滋了五六道水對方才停下。

又從身後拿出個袋子,“這才是你的晚餐。”

說著袋子遞過去,這次阮軟沒再接,而是警惕地盯著他。

萬一他再耍她怎麼辦。

“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晚餐。”

鬱沙無奈地聳了聳肩,當著她的面開啟袋子。

裡面是新鮮處理完內臟的海魚,蝦還有魷魚。

見她依舊沒有動作,鬱沙笑,“要我餵你嗎。”

回應他的是一口尖利的牙齒。

阮軟默默拿過袋子,吃著食物。

“你聽得懂人話?”

鬱沙接著問,從剛才的表現看,對方確實通人效能對他的話做出反應。

阮軟魚尾微微擺了一下,沒有搭理他。

對方卻不依不饒,“那你能說話嗎,你們人魚那邊是怎樣的,

聽說你們唱歌很好聽能不能唱一個,你最多能離開水多久啊,別不說話啊……”

阮軟掃了他一眼,這個人有點囉嗦,保證她一口數不清的問題就會拋過來。

當下更是覺得自己閉嘴的決定很高明。

鬱沙自顧自說了一會也沒覺得無趣,

她不時看過來就算是回應,雖然從她尾巴擺動的頻率看好像是有些不耐煩。

說著說著,鬱沙往食物袋子方向伸了過去。

阮軟瞥了他那隻手一眼,沒有動作。

鬱沙大著膽子,抓住一隻活蹦亂跳的蝦,三下五除二剝了殼,晶瑩剔透的蝦肉堆成小山放了過去。

眼神帶著期待。

見她猶豫一會,拿起蝦肉放入口中。

鬱沙撐著下巴,欣賞著她吃飯。

美人魚無一處不美,就連吃飯時也是帶著慢條斯理的優雅,全然不像水手口中最兇惡的海洋頂尖獵食者。

他看著那張惑人的臉,嫣紅唇瓣裡露出的嫣紅舌尖。

喉結不自覺滾了滾,咳了一聲狼狽地別開視線,目光落在那條漂亮的尾巴上。

燈光下,藍綠漸變的魚尾附著的鱗片折射著攝人的光芒。

他突然能理解的貴族的奇特癖好。

這條魚尾在水中游動的姿態肯定很美。

當下跟被勾了魂似的,不受控制朝著她的尾鰭伸出手,“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修長的手指離那條魚尾越來越近,他想象著魚尾的觸感,手指離她一厘米時。

啪的一聲,他的手狠狠被魚尾扇了一記,瞬時紅了起來。

當事魚警惕地盯著他,尾巴危險地輕微晃著,好似他是什麼流氓。

鬱沙訕訕收回手,他聽說過魚尾部分好像很敏感來著。

不過剛貼上來的觸感倒是有些滑膩。

“好好,我不摸。”

鬱沙雙手舉起,表示自己不在動作,直到對方放下警惕接著吃東西,才幽幽開口,

“聽說人魚的眼淚是珍珠,那肯定很值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