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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鞋

痛。

好痛。

程秀書不安皺眉,想要翻身,卻被刺痛驚醒。

“嘶——”

他有些茫然,腦子空白了一瞬間,昨晚的片段一股腦湧入腦海裡,他頓時明瞭。

自己這還是在酒店床上。

昨晚,自己爬了墨白娛樂總裁曲墨度的床。

“你醒了。”

清澈冷靜的聲音從沙發上傳過來。

程秀書望去,曲墨度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閱讀手中的財報,他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抬頭看他。

等他望過去,他堪堪抬頭,空出一隻手取下金絲細框眼鏡,漫不經心揉了揉發脹的額頭,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他一絲不掛的軀體。

程秀書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強烈的羞恥心淹沒了他。

昨天,他喝了酒,又吃了藥,豁出一切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到了今天,酒醒了,藥物褪去,理智迴歸。

他想起了昨晚的激烈,又想起了自己的主動。

此刻,他寧願自己死在昨天晚上。

可他沒有。

他還需要解決這一系列的爛攤子……

也許不能稱之為爛攤子。

程秀書的眼睛不禁滑向那份攤開的皺的不成樣子的合同,落款處有他的簽名,也有曲墨度龍飛鳳舞的簽字。

經過昨晚,他現在起碼有了與唐栩森對峙的資本。

前提是,他能夠把這個資本的心牢牢攥住。

想到墓碑上,父母冰冷的黑白遺照,程秀書頓時清醒了過來。

昨晚不是已經做過一次了嗎,現在才羞恥,已經晚了。

不就是當情人嘛,程秀書,你可以的。

情人……情人應該怎麼做?

對了,撒嬌。

程秀書回過神來,想要順著曲墨度的話說,卻發現曲墨度邁著一雙長腿迫近。

“你……”

程秀書不禁抓緊了床單,聲音有些變形,原本想要夾起來的聲音更像是刺耳的尖叫。

他很想剋制自己,可是他前二十多年的教養告訴他不行。

他要幹什麼?

他看著曲墨度扯了扯領帶,領口微微有些凌亂,第一顆釦子被蹭掉,露出曖昧的痕跡。

解衣服……

這是要,再來一次?

可是,好痛啊。

他現在一動不動,也能感受到身後的刺痛。

昨晚是他的第一晚,曲墨度也真的不怎麼憐香惜玉。

今天再來一次,他會不會死?

程秀書下意識咬緊嘴唇。

他們現在簽訂了協議,他是情人。

為了報仇,他需要無條件服從他的一切命令,他不能反抗。

他必須握緊這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深吸一口氣,他主動撲向曲墨度懷裡,扯動身後,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痛。

程秀書微笑著仰頭,眸子泛起淚光。

“曲總,我身體不舒服……”

撒嬌應該是這樣的吧?

應該是。

他看到了曲墨度望著他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動搖。

下一秒,他的視線,連同額頭一起被蓋住。

冰涼的手掌抵在額頭,跟這個人一樣冷。

“你發燒了,抱歉,昨晚太兇了。”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冷漠,他道歉的時候都彷彿在下命令。

很難想象,昨晚是這個聲音在輕哄自己放鬆一點。

冰涼的手掌遠去,程秀書的視線終於能夠看到他了。

眉頭淺淺蹙起,讓程秀書的心也一同緊張了起來。

這是見自己不行,所以不滿?

程秀書咬著下唇,強撐著顫抖,將曲墨度的領帶解下來。

這是清醒的他能做到的最大邀請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被一雙手掌按住。

“別鬧,自己塗藥,然後回家。”

不用再次忍受折磨,程秀書鬆了口氣,順從點點頭,又有些感傷。

家……

他的家已經四分五裂。

他已經無家可歸,無論是哪種維度上。

現在能夠回的,只能是曲墨度家了。

也許不能稱之為家,只是他的某幢房子,歇腳的地方罷了。

忍著疼痛,程秀書將自己穿戴整齊,卻見曲墨度眉頭一皺,攔腰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

程秀書睫毛一顫。

他冷靜地看著曲墨度脫自己的褲子,心中自嘲一笑。

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嘛?

程秀書下意識咬住下唇,在思考一會兒曲墨度能夠給自己打120的可能性。

曲墨度不知道他的胡思亂想,握住了一管藥的尾端,將名字暴露在程秀書面前。

是治療外傷紅腫的藥膏。

“塗藥,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原來不是那個。

程秀書鬆了口氣,“我自己來吧。”

讓金主服務自己,未免顯得太不識抬舉了些。

塗完藥,沒再出么蛾子,程秀書鄭重地帶上那份有些皺巴巴的協議,兩人下樓離開。

塗了藥,紅腫的地方走路摩擦起來還是火辣辣的痛,藥膏又是清涼的感覺,他感覺冰火兩重天。

他儘量讓自己走得正常些。

下一秒,他被攔腰抱了起來。

嗯?

怎麼回事?

程秀書有些怔愣。

他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曲墨度要抱自己,就聽見了一道恨入骨髓的聲音。

“程秀書!?”

他知道了,原來是唐栩森。

是了,曲墨度也不會憐香惜玉,只會利用他噁心噁心唐栩森而已。

程秀書回頭,剛好看到唐栩森憤怒到噴火的眼神。

他在憤怒什麼,程秀書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自己看中的獵物,原本在指縫間慢慢玩弄,眼看要收網了,現在不僅沒有嚐到獵物的滋味,還被死對頭搶了去。

他肯定很憤怒吧?

不可一世的唐栩森,也會有挫敗的時候。

程秀書眼底閃出一抹病態的快意,嘴邊漾起一抹微笑。

憤怒吧,唐栩森,這只是開始。

他看到唐栩森更加憤怒了,衝了過來,眼神觸及到曲墨度,又在幾步之外停了下來。

“曲墨度,什麼意思,我看中的玩物,我玩過的破鞋,你也想玩?”他說得咬牙切齒。

破鞋?

程秀書有些緊張,害怕曲墨度有處男情節,厭棄他,怎麼辦?

對上那雙深沉的眸子,他趕緊開口解釋,“昨晚是我第一次,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過。”

“怎麼沒有,那晚,你在我身下不是叫的很歡嘛,你腰間的痣……很性感。”

唐栩森似笑非笑,手指輕輕抹了一下唇角,眼神在程秀書腰間流連,似乎真的在回味程秀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