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曲墨度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有一個黑影朝他倒過來。
他看不清人,但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他下意識撈了一把,那人正好倒在他的懷裡。
酒氣瞬間撲了過來。
曲墨度有些皺眉,趁懷裡的人摔得七葷八素,他迅速接收劇情。
【叮,世界:撒旦的折翼天使,開啟】
【本書氣運之子:程秀書,唐栩森】
【任務:維護世界線運轉】
【祝宿主任務成功】
這次這個世界有兩個男主。
《撒旦的折翼天使》這本透露著濃濃非主流氣息的文,居然不是寫的言情,這已夠讓曲墨度驚訝了。
要知道,在主世界,非主流流行的時候,雙男主這個流派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等消化完腦海中的劇情,曲墨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愧是古早的文,尺度就是大——
別誤會,這裡的尺度不是指的開車尺度,而是指的其中一個男主的犯罪尺度。
男主之一唐栩森是大唐娛樂的總裁,也是京圈聞風喪膽的撒旦,他冷酷鐵血,不達目的不擇手段。
機緣巧合下,他看上了娛樂圈新晉的小鮮肉,出淤泥而不染的程秀書。
對於程秀書這麼天使一般的人物,咱們撒旦的腦回路就是跟尋常人不一樣,想要折斷他的翅膀,將他藏起來慢慢欣賞。
為了能夠包養程秀書,唐栩森可以說是無惡不作,斷了程秀書前程,逼死程秀書雙親,現在,施計讓程秀書毀了跟上個公司的合約,程秀書必須賠償天價違約金。
關鍵是,他沒錢。
於是我們撒旦總裁這不就撒幣來了嘛。
把人逼上絕路,又來拯救,想要將他的一切美好的品質都汙染。
因為自己的惡趣味,於是殺了了兩個人,毀一個家庭。
饒是見慣了各式各樣人的曲墨度,胸腔也難以抑制地升起惡意。
作者寫了這麼一個壞到了骨子裡、擊穿大多數人底線的人設,也難怪會自己都寫不下去棄文。
現在,劇情進展到了,程秀書為了不讓唐栩森得逞,來見唐栩森的死對頭,墨白娛樂的總裁,曲墨度。
到這裡,曲墨度也明白自己抱的是誰了。
他稍微將人往上提,露出那張殷紅的臉。
不得不說,這張臉十分有蠱人的資本。
纖長的睫毛將小鹿一般的眼睛擋了一半,在空中撲閃,讓人想到脆弱的蝴蝶,下一秒就要飛走。
眼角下,一顆淚痣似真非真,將他的面板襯得更加白皙透亮。
劃過挺翹的鼻尖,落在那雙被咬出痕跡的水潤雙唇上,酒精的氣息便是從這裡湧出,讓人分不清楚是酒精醉人還是其他。
程秀書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十分不正常,喝酒應該不會喝成這個樣子。
他故意的。
這是他第一次,勾引一個男人,他的確喝了一點酒,但不至於醉成這個樣子,他也不允許自己醉成這個樣子跟面前這個男人談判。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又害怕自己退縮,乾脆給自己下藥。
現在,藥效上來了,他身子裡有一把火在燒,只有接觸到面前冰涼的胸膛才會稍微冷卻一些。
他必須抓緊時間談判,為自己爭取權益。
撐起最後的理智,他抬首望著那與唐栩森完全兩種性子的冷淡男人。
他知道墨白娛樂是大唐娛樂的死對頭,而墨白娛樂的曲總,以折磨唐栩森為樂,他想,他應該會接受自己記的投懷送抱。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扳倒唐栩森的希望。
“曲總,您應該知道了,唐栩森對我幹過的事情……”
程秀書聲音越來越低,有些說不下去,牙咬得緊緊的。
他想到了自己的爸媽,他們還那麼年輕,身體健康,本可以安享晚年,沒想到……
唐栩森,那個畜牲!
他清澈的眼底折射出驚人的仇恨,讓曲墨度看了個真切。
“曲總,你收下我吧,我有用,我能夠讓您用來針對他。”
“你真的很恨他。”
“是!”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我可能不比他好,以後跟我,考慮清楚了?”
程秀書望著曲墨度的眸子,幽深黝黑,望不見底。
那裡彷彿醞釀著另一個深淵。
可是,他早已墜入深淵,沒了選擇。
咬咬牙,程秀書暫時掙脫了曲墨度的懷抱,跌跌撞撞拿起自己的包,將一份紙質合同遞給曲墨度。
“這是我擬定的合約,我已經簽字蓋章,您若是簽字……我就是您的了。”
他看到曲墨度抽過合同,仔細閱讀每一條條款。
程秀書忍不住又咬緊嘴唇。
他知道對於曲墨度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來說,每一個合同都需要仔細斟酌,可是,他有絕對的把握,曲墨度會籤這份合同。
能夠氣死唐栩森,這是曲墨度最大的樂趣。
而自己,現在是他最大的籌碼。
他甚至能夠提供證據,送唐栩森進監獄!
免費的商業證據,不要白不要。
只是,程秀書仍舊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沒有見到曲墨度露出一絲微笑。
他知道,曲墨度不愛笑,只是,他面無表情,自己難免緊張。
身體的火熱燒得他有些迷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磨蹭到了曲墨度邊緣,想要解解暑,才看到曲墨度抽出夾在西裝上衣領口的筆,在合同上籤上自己龍飛鳳舞的大字。
他同意了。
程秀書微笑,眼睛有些溼潤。
他終於開啟替父母報仇的第一步,雖然代價是自己的初夜。
程秀書任由炙熱的感覺將理智燒穿。
這樣,他內心的負罪感就能少很多。
肌膚與肌膚相貼,他感覺到火被澆熄了一點點。
他想要更多清涼,於是不停撕扯,讓接觸面積更大,更廣。
擁抱,親吻,渴望。
反客為主。
他感覺身體輕了一下,又摔進柔軟。
下一個感覺是什麼?
他迫切想要知道。
下一個感覺是——
撕裂般的疼痛。
好痛!
程秀書緊緊抱住了他能夠抱住的東西。
“……乖,放鬆。”
有人在他耳邊輕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溫和地哄他了。
他不由自主照做。
然後,他飛上了天堂,又墜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