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週五。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早上最後一節課。
正在認真聽課的穆可馨感覺有人扯了扯自己，她低頭看，是顧羽。
她不敢有太大的反應，生怕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顧羽小聲道：“下午有體育課。”
他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雙手玩弄著筆，眼睛看向別處。
“我知道，體育課怎麼了？”穆可馨一臉疑惑。
顧羽見狀，猜想她肯定記不得上次消毒水和創可貼的事。
他沒再繼續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雙眸低垂，擰了擰眉。
看到顧羽又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穆可馨急忙坐正身子，繼續認真聽課。
……
下午體育課前。
“可馨，我們去超市買點水。”
蘇可說完便拉著穆可馨往超市跑去。
蘇可看著穆可馨手裡的兩瓶水，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要喝兩瓶水？”
“不是，給別人帶的。”穆可馨輕聲解釋道。
“誰啊？”蘇可一臉八卦。
穆可馨說出了兩個字：“顧羽。”
“顧羽？！”蘇可一臉不可思議。
穆可馨點點頭。
蘇可又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給他帶水？”
穆可馨回答：“上次體育課的事，那些東西其實是顧羽讓周峰拿過來的。”
“我就說嘛，周峰那性格怎麼可能會去買消毒水那些東西，原來是顧羽。
不過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給你買？”蘇可有些納悶。
穆可馨語氣平和：“可能就是同學之間正常的關心吧。”
蘇可贊同穆可馨的說法，也沒多想。
路上。
突然有個男生出現在穆可馨面前：“同學，好巧，又遇到你了。”
看著眼前斯斯文文的男生，穆可馨有些眼熟。
但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們見過嗎？”穆可馨試探性的語氣。
“你忘了，上週的體育課，在超市，你幫我付的錢。”男生看起來有些激動和期待。
穆可馨努力回想，的確有過這回事。
但是那人具體的樣貌她記不清。
然後禮貌性地回了一句：
“我記起來了，真巧。”
季長安有條不紊地說道：“我是5班的季長安，同學怎麼稱呼？”
語氣裡盡顯世家公子的風範。
用溫文爾雅來形容他恰到好處。
穆可馨回答：“我叫穆可馨，1班。”
“快上課了，走了走了可馨。”
話音剛落，蘇可就拉著穆可馨走了。
季長安還想在說些什麼，兩人已經離得很遠了。
“穆可馨。”他嘴裡重複著穆可馨的名字。
……
蘇可和穆可馨幾乎是在最後一分鐘入隊。
唐念看著最後跑來的穆可馨，諷刺道：
“最後一分鐘了才來，多大的威風，讓這麼多人等你？”
她滿臉不屑，雙手環抱。
穆可馨不想跟她計較，懶得搭理她。
唐念見她沒理會自己，便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腳，嘴裡不停地嘀咕。
不久隨著一聲結束，原本整齊有序的隊伍漸漸向操場四面八方散開。
樹下，球場，乒乓球桌……
還有同學的回教室休息。
少年們來到球場上，開始揮灑汗水。
顧羽今天打球好像有些不對勁。
一向和周峰他們打配合的他，今天一直帶球單殺到球框，把幾人看得有點懵。
周峰幾人打累了便下場休息。
“羽哥怎麼了？看著好像誰惹到他一樣？”韓旭問周峰。
“我也不知道，剛解散的時候我叫他他就沒應我。”周峰也有些困惑。
球場上白色T恤的少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一直不停地投球，好像在發洩著什麼。
半晌。
少年捲起衣角擦拭著臉頰。
唐念瞅準時機拿著水快速跑上去。
顧羽瞥了一眼唐念，他沒有直接走開。
正當唐念以為他會接自己手中的水時。
顧羽帶著冰冷低沉的語氣道：“沒有下次。”
唐念一愣弱弱地問道：“給你送水都有錯嗎？”
語氣中帶著委屈。
顧羽轉頭盯著她，一雙眼睛裡充滿戾氣和厭煩。
然後緩緩開口：“你要是再私底下搞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別怪我不客氣。”
唐念有些心虛地問道：“顧羽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羽眉微挑笑道：“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他邊說邊朝唐念逼近。
唐念被嚇得連連後退，直到她身子抵在球樁上。
她還是第一次從顧羽眼神中感覺到害怕。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好似一個木偶般無法動彈。
說完顧羽徑直走向球場外的水框。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那個他想找的人。
他表情複雜。
半路。
一道溫柔的聲音叫住了顧羽的步伐。
“顧羽。”
顧羽抬頭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看清是誰後，他收起先前那般冷峻神情，眼神突然溫柔了許多。
她手裡拿著一瓶水。
月牙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巧可愛的鼻子，還有那微紅的嘴唇。
寬鬆的校服把她顯得更加嬌小可愛。
“給你。”穆可馨將水遞到顧羽面前。
顧羽有些遲疑。
然後問道：“你不是忘了嗎？”
穆可馨滿臉笑意地說道：“我記著呢。”
“那你……”顧羽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穆可馨的聲音。
“你是想問早上的事嗎？那時候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是幫你買水這事，後面我才反應過來，而且我沒有忘記。”
穆可馨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看著眼前的女生，顧羽莫名有些開心。
他長舒一口氣，嘴角勾起，眼睛看向別處。
他接過水，擰開瓶蓋仰起頭就duang duang喝了兩大口。
穆可馨腦海中閃過熟悉的畫面，上次在貓咖，也是這樣給他遞牛奶。
她心裡竊喜。
顧羽喝下水，頓時感覺心裡一陣舒坦，緩解了燥熱。
水流過少年完美的喉結，他低頭看著她。
穆可馨對上顧羽的目光，目光中帶著炙熱和溫柔。
她只覺得臉頰一股溫熱，緊接著這股溫熱像瘋狂生長的藤蔓，延伸到耳根。
他側著頭看向眼前害羞的少女，開口道：“臉紅什麼？”
穆可馨像一頭迷失方向的小鹿，然後說道：“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