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河歪了歪腦袋,視線轉到了樓梯口,卻沒想到程巖松此時也在看他。
兩個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對視了。
空氣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林星河嚥了口唾沫,被棉拖包裹的腳指頭此刻忙碌起了大工程。
蒼天啊!
剛剛他急匆匆的樣子不會都讓程巖松看見了吧。
林星河內牛滿面!
他發誓!他真的沒有那麼想見到程巖松!
不過是為了拿到學神用過的筆而已,他這個小可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也許是林星河尷尬表現的太明顯了,程巖松和他對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邁著步子就要回自己房間。
見狀,林星河也不顧尷尬了,揚聲道:“今天要補習。”
話音一落,程巖松扭頭看向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奇。
林星河這會兒還有點尷尬,但目光卻很堅定。
過了幾秒,程巖松輕微點了下頭,語氣寡淡:“十分鐘後。”
林星河鬆了口氣,隨後上前挽住徐姨的胳膊,小聲地嘟嘟囔囔:“幸好答應了,要是再拿不到,小白得煩死我。”
徐姨沒聽清,問了他一句。
林星河抿嘴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馬上要進門的程巖松腳步一頓,餘光掃了一眼說話的那人,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程巖松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些期待他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他在心裡冷笑一聲,隨手關上了門。
沒怎麼進過書房的徐姨每次進來都很侷促,哪怕是進來了也是乖乖地跟著林星河。
以前林先生在時,書房都是不讓人進的。
也就是林星河來書房學習了,他們這些人才會送些東西。
所以她略微猶豫的問道:“我再給你們準備兩杯牛奶吧,學習是很費腦子的事。”
“不用啦,徐姨。”林星河溫聲拒絕。
他接過徐姨手裡的果盤,拿了一塊哈密瓜放到了嘴裡。
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汁水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他的眸子亮了一瞬,口齒不清地說:“好吃!這個瓜真甜!”
徐姨見他真心喜歡,侷促的心緩緩放平。
“你嚐嚐,真的很好吃。”林星河用牙籤拿起一塊放到了徐姨嘴邊,語氣撒著嬌,眼神充滿期待。
徐姨不好意思,推搡幾句,卻扭不過他,只好張口吃下。
“確實很甜,下次還去他們家買。”
林星河像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
他知道徐姨是非常盡職盡責的,家裡的東西一般都是她親自去採買,把整個家都照料的很好,更是把林星河當做自己的孫子去照顧。
要不然林父不可能讓她在林家工作了二十多年。
正當兩人吃的開心的時候,一道敲門聲驟然響起。
林星河和徐姨一同望向門口。
只見程巖松穿著一身舒適的睡衣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他似乎是洗了個澡,頭髮還有些溼,碎髮全被他捋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程巖松本就是有些攻擊性的長相,這樣的髮型可能是他隨手一抓,可給人帶來的感受可沒那麼隨便。
明明是兇巴巴的樣子,林星河不知道怎麼從這幅樣子裡感受到了一絲乖巧?
林星河疑惑!
林星河震驚!
林星河不敢動!
程巖松看到兩人看向自己,一點沒有打擾到別人的窘迫,而是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吐出幾個字:“開始吧。”
“對,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快開始吧。”
徐姨知道他們要開始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即將要關上門時,她看了林星河一眼,並對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的本意是讓林星河好好的學習,可林星河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彆扭。
學個習而已,加油做什麼!
不過,自從跟著程巖松一塊學習了以後,林星河明顯感覺到他有很大的提升了。
以往做題時他總是會用最笨的方法,幾乎能把每個題留出來的空全寫滿。
這段時間他做題的時候已經習慣了只寫最重要的,果然跟著聰明人學習能學到很多東西。
開始認真做題了以後,林星河沒有了之前的尷尬,滿心滿眼的鋪在了卷子上。
等他把程巖松給他標註出來的題做完了以後,他才想起來今晚的正事還沒幹呢!
剛剛講完題後,程巖松便開始做他的卷子了。
林星河偏頭看過,只看出來是做的數學卷子,其他的一概看不懂。
現在看不懂不要緊,他相信等他到了G三這些都不在話下了。
林星河還沒想好該怎麼行動呢,程巖松先放下了筆。
“去個洗手間。”程巖松說。
林星河眼神閃爍,內心狂喜不已,面上表現出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
“一共補習兩個小時的時間,你怎麼這麼多事啊?”
程巖松提出這樣的要求,原主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他這樣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沒想到他這話一出,程巖松頗為贊成地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
他的語氣淡漠,似乎是真的在贊成他一樣。
“???”
“啊?”
林星河懵了。
不是,程巖松你玩我呢!
他本想質疑一下程巖松什麼意思,但又怕暴露出自己的意圖。
於是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聲音裡帶了些不耐煩:“想去就趕緊去,我這馬上做完了,別耽誤了講題。”
程巖松掀了掀眼皮,拖著懶散地調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個“行”。
他身高腿長,幾步路就走出了書房。
林星河見他出去,動作迅速地挪到了程巖松的位置。
每次他們講課的時候,程巖松也會帶著自己的卷子一塊過來。
林星河做的那些題對他來說彷彿是小學生的一般,做起來很簡單,他都不用重新再做,看一遍就能算出結果來。
所以他帶到書房裡的筆並不是很多,只有兩三隻。
林星河拿起來瞧了瞧,是上次他在學校超市裡遇見程巖松時他買的愛好的。
看來學神喜歡的是這樣的。
“一隻還是三隻都換了?”
林星河超級糾結,他忽然覺得江逾白說的很有道理。
這畢竟是學神用過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