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觀瀾酒店網球場。
江景殊手指抓抓網球拍檢查球弦。
在他身後的裴梓峰伸手搭在賀澤琛的肩上,問道:“喂,兄弟,你那晚喝醉回去有沒有被你老婆揪起來跪搓衣板?”
賀澤琛瞥著裴梓峰,“跪什麼搓衣板?”
他顯然是對喝醉酒後發生的記不清了,只記得第二天在家裡沙發起來,阿寶枕著他胸膛睡覺的可愛樣。
裴梓峰的頭往後一拉,打量著賀澤琛的臉,在看到他一臉懵的樣子後,說道:“你不會想不起你發酒瘋在你家門門口,嚷嚷不想看到你老婆的事情吧?”
“我?我說我不想看到阿寶?放屁。”
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他恨不得天天見到阿寶,就差把她系在他身邊了。
賀澤琛懷疑裴梓峰黑心,在報復他把他拉到老宅見家長。
“哼?不信?你自己輸不對門鎖密碼,我說打電話喊嘉寶出來開門,你死活不肯……”
“你們在說什麼?”
賀嘉寶突然出現在網球場門口,她提著網球袋走進來,目光落在在裴梓峰和賀澤琛兩人之間,好奇他們剛才為什麼提起她的名字。
江景殊轉身,看到賀嘉寶穿著網球服,還從網球袋裡掏出網球拍,他立即問道:“你幹嘛?”
“來學網球啊。”賀嘉寶朝賀澤琛笑了笑,“對吧,二叔。”
賀澤琛點頭,接過賀嘉寶手上的網球袋,將它擱在休息桌上。
江景殊東張西望,“學網球?你的教練呢?”
賀嘉寶站到賀澤琛身邊,拿球拍指了指他,“在這裡。”
“今天是我們兄弟三活動,賀嘉寶你來湊什麼熱鬧?而且網球也不會打。”
江景殊有些嫌棄,他對賀澤琛說:“阿琛,你自己的老婆自己負責,說好是我們幾個人玩的,忽然帶家屬來算什麼?”
算了,阿琛新婚,少不了膩著自己的老婆,他懶得管了,幸好還有阿峰。
剛回身朝裴梓峰走去,沈舒遙也不知道如何來的,正摟著裴梓峰的胳膊說了幾句她覺得好笑的話。
裴梓峰沒有笑,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後無奈地搖搖頭,可這搖頭的動作也包含著些許寵溺,他把自己手上的網球拍塞到沈舒遙的手上,另外從包裡拿出備用的球拍。
江景殊小跑過來,“阿峰,你……”
沈舒遙搶先開口,“我來找我的男朋友約會,你別過來做電燈泡。”
要不是嘉寶跟她說這三個大男人來這裡打球,她都不知道去哪裡找阿峰呢。
裴梓峰覺得既然放假都甩不掉沈舒遙,就好好跟她培養感情唄,反正兩個人都家長了,他得對她負責任。
他向江景殊道歉,“兄弟,對不住了,我女朋友來了,你自己找阿琛打球吧。”
剛說完話,沈舒遙急迫地拽著裴梓峰去另外的球場單獨相處。
江景殊生氣地跺腳,他望著左邊球場上的賀澤琛和賀嘉寶,又看看走遠的裴梓峰和沈舒遙,罵道:“了不起啊,我也有女朋友!”
他不服輸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傅芹芹。
幾十秒,電話通了以後,手機那頭的傅芹芹問道:“什麼事情?說。”
江景殊聽著女朋友的聲音,不自覺甜甜地笑起來,還有些嬌羞地說:“芹芹啊,這大週日的,不如你過來觀瀾酒店的網球場跟我打網球……”
“我沒空。”
傅芹芹冷冷的聲音彷彿潑了江景殊一臉一樣,直接把他的笑容淋掉了。
“哈?為什麼?你在哪?在幹什麼?不如我去接……”
“嘟嘟嘟嘟——”
傅芹芹一聲再見也沒說,掛了電話。
江景殊抱著手機哭喪著臉,頭垂下來像只被人遺棄的流浪狗站在空蕩蕩的網球場上靜默幾秒。
驀地,左右兩個網球場傳來笑聲,江景殊抬頭瞧左瞧右,鼻子悶悶哼了一聲,自己把場邊擺著的網球發球機拖到中間攔網的另一邊,之後走回原位,自己跟著發球機練球。
旁邊的網球場,賀嘉寶露出懵懂的眼神,假裝不會握拍發球,“二叔,我握拍的姿勢可以嗎?”
像芹芹說的那樣,她要裝作不會打網球,製造多點跟二叔增進感情的機會。
“右手低一點。”
賀澤琛站在一旁指點著。
賀嘉寶皺皺眉,二叔怎麼不過來親自教學呢?
她偏偏不聽指揮,右手往上挪,擰頭眨眨眼睛,“是這樣嗎?”
賀澤琛扶額,嘆嘆氣,決定上前伸手教她握拍。
“這裡。”
抓起賀嘉寶的手指挪挪位置。
賀澤琛指腹的熱感讓賀嘉寶心頭微動,她偷偷瞄著他的側臉,並不滿足,她說:“二叔,你教我發球怎麼站。”
站也要教?
賀澤琛剛開始沒想這麼多,等站在賀嘉寶身後按低一下她的肩膀,再伸長手臂握緊她拎網球拍的手,幫她調調發球的站姿,“嗯,就這樣。”
男人說話聲在賀嘉寶耳畔上方響起,她聞聲向右上方轉頭,“我發個球試一試……”
賀嘉寶沒想到二叔的臉會湊到這麼近的,她轉頭的一瞬間,嘴唇竟擦過他的臉頰。
她瞪圓眼睛,嘴巴也忘記挪開,仍停留在賀澤琛的臉上,鼻尖聞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木質冷香水味。
“噗——”
一個螢黃色的網球不偏不倚打到賀嘉寶和賀澤琛腳邊的地板,發出巨響。
賀嘉寶眼角餘光掃到,怕彈起來的球誤傷他們,迅速將賀澤琛一把推開。
賀澤琛摸摸胸口上被阿寶雙手推開留下的觸感,對剛才的一吻還有些意猶未盡……
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往網球打過來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