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做了一件慘無人道的最殘忍冷酷無情的事。

這日，太王后去找了王夫人，那王夫人如今已膽戰心驚，見太王后到來，真個是恐懼不已，一時之間接連後退，太王后見王夫人已被自己嚇成了這模樣兒，索性變本加厲靠近。

“你要做什麼？”王夫人指了指太王后。

太王后冷笑，“當年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算計我！如今我魯元公主正是因了你才被送到了草原去，什麼和親不和親，她後半輩子將半死不活再也不能回來了，都是拜你所賜，我將你怎麼樣了？”

話說到這裡，太王后看向了對面人。

“你算計我張盈，前年夏天你居然建議高祖讓張盈到戰場去，我兒並不會什麼武功，到戰場去不是送死是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我總以為將你弄到這永巷來你會洗心革面爭取以後好好兒做人，但卻想不到你居然如此這般，真是豈有此理。”

客觀的說，她已經忍耐了她多年。

這多年來她多少次想下手殺了她，但卻畢竟顧念告訴，這才手下留情。

“你究竟要將我怎麼樣啊？”王夫人已嚇壞了，恐慌的盯著對面的女子。

“將你怎麼樣？”他冷漠的笑著，“你等會兒就知曉了。”

接著一群五大三粗之人已凶神惡煞進入了屋子。

“你們，你們做什麼啊？”

再接著，永巷內發出了恐懼的叫聲。

這是帝京裡和每一天如出一轍的夜晚，沒有人會因為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而多看一眼，更沒有人會去追索那叫聲究竟是誰發出來的。

在永巷之內，幾乎每天都會有各種抱怨，而也會有不少的人死於非命，他們再也承受不住那些繁重的事帶來的傷害了，超負荷的工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早損毀了他們的健康和壽命。

如今只要一有機會總有人會自殺。

這也不過稀鬆平常罷了。

之前夏以芙也去永巷看過，本以為是太王后心狠手辣，但卻發現被囚禁在永巷內的都是一些曾犯了十惡不赦罪過的人，那些女子苦不堪言，但夏以芙也瞭解過，這群女子曾幾何時犯下的都是滔天大罪。

十惡不赦。

能有今日這命，實際上不過是風吹輪流轉罷了。

夏以芙並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只能聽之任之。

而另一邊，張盈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他也聽到了外面撕心裂肺的喊聲。

“恍惚是從永巷那邊傳來的。”張盈身邊伺候的太監踮起腳尖朝遠處看了看，但儘管在眺望卻也什麼都沒有看到，張盈握著拳頭頹敗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又是做什麼呢？”張盈氣急敗壞。

他恨不得此刻就去見太王后。

“不知道。”那太監不但不知道，甚至不敢去看看。

張盈也不能去，此刻他忽而看到了張斐送給自己的念珠，轉而又看到了先太子妃留給自己的香囊，如今物是人非。

那膽小如鼠的張斐已被母后弄死了，至於太子妃，卻是死在了宮廷內鬥的風波之類，明明他是可以利王狂瀾救一把太子妃的，但卻因了人言可畏，太子妃被人殺了。

張盈有點難受，但腦海中的記憶卻在不斷的反芻。

張盈目不斜視看著外面。

世子妃的視線漫不經心穿過嵯峨的城闕，瞥視著蒼穹，兩人似乎都心事重重。

“昨日你一人前行探路，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張盈斜睨了一下世子妃，昨日他讓影衛躡足潛蹤跟在世子妃背後，世子妃做了什麼他自然瞭如指掌。

世子妃這邊立即“睜眼說瞎話”，“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風言風語？”

“果真不知？”張盈黑瞳內竄出一抹探究之光，有點咄咄逼人，世子妃急忙又道：“明人不說暗話，王爺自然是有前路演順風耳的，想必一切都一清二楚了？”

“有你在推波助瀾，我那皇兄也要身敗名裂了。”

但張盈不清楚，究竟世子妃和張斐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以至世子妃對張斐恨之入骨出此下策？

人人都說張盈是個傻子，但只有世子妃知道他在韜光養晦，他早臥薪嚐膽。

好在張盈也不多問。

到皇宮後，聽說了邊關的事，皇上哈哈大笑，“龍駒鳳雛！果真是不同凡響，你讓朕想到了多年之前的自己，朕……”皇上餘味深長的瞟了一下左上角，腦海中浮現出了年少那一段血氣方剛的歲月，“朕也和你一般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了現如今帝京的海晏河清啊。”

張盈知曉自己不能鋒芒畢露，否則會引起皇上的懷疑，天子本就是疑心病很重的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世子妃準備隱退，見皇上和張盈依舊聊的歡快，世子妃悄無聲息靠近，在張盈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皇上見他們如此伉儷情深，倒有點羨慕。

“父皇，”張盈岔開了話題，“相爺那邊最近有大喜事，她不好在這裡久留，這就辭別。”

“大喜事？”皇上皺眉，“相爺那邊有事，朕這裡卻一點都不知道，是什麼喜事呢？”

世子妃心頭冷笑，但面上卻偽裝的滴水不漏，“興許是爹爹年事已高，忘記將這喜訊傳給您了，兒臣還以為藺王爺已將事情說給了您呢。”

“怎麼又攀扯到藺王爺了，你說來聽聽？”

“父皇居然不知道？”世子妃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前因後果等說了，皇上聽到這裡大動肝火，一把將桌上的桌布都抽走了，但聽杯盤碗盞稀里嘩啦全部落下，“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傢伙，來啊，將藺王爺給真拿下。”

不多時，張斐進來了。

世子妃瞥了一下張斐，頓時想到了前世他對自己的傷害，再看張斐時只感覺那張臉索然寡味，索性朝張盈靠了靠。

兩人互相看看對方，“父皇宣兒臣？”

“你做的醜事，真是豈有此理！”皇上勃然大怒。

張斐嘆口氣，“都是那宋紅珠勾引兒臣，她還給兒臣下藥了，父皇明鑑啊！”

好一招禍水東引。

皇上詫異的看向張斐，“她果真給你下藥了？”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兒臣是被逼無奈這才同意迎娶宋紅珠做小妾，如今外面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兒臣這也是在竭盡全力處理啊。”皇上聽到這裡，逐漸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