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宣揚出去了,兒臣為皇族顏面和相爺的面子這才委曲求全,父皇,兒臣有自己的苦衷啊!”
聽到這裡,事情倒變樣了!
皇上自然還需要調查,此事按下不表。
接著張斐看向張盈,“今日王弟凱旋歸來,真是可喜可賀。”
“咳咳咳,”張盈開始進入角色,看上去楚楚可憐,面色都雪白了不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不如皇兄做事十拿九穩運籌帷幄。”
“父皇,”張斐微微起身,“兒臣今日從朱雀大街過來,聽人說……”
“什麼?”皇上蹙眉。
“說,”張斐乜視了一下張盈,似乎有難言之隱,皇上拍案,“究竟說了什麼,你倒是說來朕聽一聽。”
“外面人說,”張斐故意慢吞吞的,含含混混的說:“王弟和王妃兩人出去戍邊,一路上回來都在貪汙受賄,賣官鬻爵,事情做得很過分啊。”
聽到這裡,世子妃瞪了一下張斐。
“這等空穴來風的話皇兄不經調查就相信了,如今居然還送了來玷汙父皇的耳朵。”
世子妃慍怒,面頰上浮現了一抹番石榴的紅。
站在世子妃身旁的張盈攥著拳頭,想不到張斐這羅織罪狀的本事可格外厲害。
就在此刻,張斐指了指外面,“父皇,萬年縣的功曹在兒臣進皇宮之前送了一份秘密的書信給兒臣,兒臣一看大驚失色,那就是王弟賣官鬻爵的證據啊,父皇神目如電,且請看看。”
說話之間,張斐已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紙送了過去。
世子妃看向皇上,發覺皇上氣急敗壞,再看張盈,張盈反而是氣定神閒的很。
而她自己也想到了應對之策。
事情處理過了,但為證明自己的清白,太子妃卻含恨而終,一想到這裡張盈恨不得離開皇族,但這一切名韁利鎖卻捆綁住了張盈,以至於讓他沒一點兒辦法離開。
張盈難受極了。
第二日,張如意回來了。
張如意是高祖和王夫人的孩子,如今遠道而來真讓人不可思議,張盈卻不知其實一切不過掌控在母后手中,她可翻雲覆雨,想要調張張如意從遠方回來不過輕而易舉的事。
如今張如意回來了,兩人一見面就擁抱在了一起。
這多年來,儘管張盈和張斐的關係不好,王夫人和太王后兩人劍拔弩張,但這一點不影響張盈和張如意的關係,兩人多年沒有見面了,此刻見面張如意顯得有點拘謹,倒是張盈,淡淡的笑著。
“前段時間送給王兄的桂花酒王兄可喝了?”張如意笑著看了看張盈。
實際上,張如意哪裡知曉這桂花酒乃至於一切送了給張盈的需入口的東西,在太后娘娘那邊都不會送過來,所以張盈並沒有任何口福。
見張盈露出了難為情的神色,張如意笑了。
張盈向來不會撒謊,自是沒必要期期艾艾哄騙人,見張盈如是,張如意笑了笑,“不過不要擔心,想必王兄早將口味忘記了,但我這裡卻還有一小瓶呢,我們就開懷暢飲,怎麼樣?”
張如意是太喜歡自己這個王兄了,不管孃親和太王后的鬥爭是多激越,但這一點沒損到兩人之間的關係。
見張如意送了酒水過來,張盈歡喜極了。
兩人歡飲達旦,到第二日,這訊息已被送到了太王后那邊。
“如意回來了。”太王后此刻正在和夏以芙聊天呢,夏以芙不知曉這張如意是什麼人,只是渾淪吞棗點點頭。
“碧玉妝成一樹高,真快啊,他也已十五歲了,有能耐了。”太王后這話是什麼意思,連聰明絕頂的夏以芙都猜不透。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快啊!”太王后唉聲嘆息,夏以芙恍惚明白了過來,一面給太王后錘擊後背一面輕輕低喃,“太奶奶的意思,這張如意是留不得了?”
“阿芙,”太王后看向夏以芙,夏以芙發覺太王后最近殺戮太重了,但此刻那雙眼睛卻是明澈的,太王后對夏以芙觸類旁通想到了自己的念頭感覺很不可思議,“你和我想法一樣。”
“我從未。”夏以芙也不知究竟說什麼,“從未主動殺過任何人,為何我們不能恆感化呢?”
“我需要一個道歉,多少年了?”
看得出太王后很生氣,見太王后如此暴跳如雷,夏以芙也不知究竟說什麼好,興許沒經歷人家的事就沒資格在旁邊說他們不是。
其實隱隱約約之間,太王后不但原諒了張如意,原諒了王夫人,就連那罪無可赦的張斐太王后都原諒了,此刻夏以芙看向對方,見太王后眼神有點頹唐,這麼一看,發覺太王后還是之前那和藹可親的人。
“冤冤相報要到什麼時候去呢,道歉?不要也罷了,他們在您眼睛裡不過螻蟻罷了,我們視而不見就好,犯不上為這群人離間了您和王之間的關係。”
最近夏以芙和司徒霆鈺日日都在調和太王后和張盈之間的關係,說真的,夏以芙圍毆促進他們兩人的關係已出了不少辦法。
諸如讓張盈送吃的給太王后。
諸如讓張盈多多過來看看太王后。
而在太王后這邊,夏以芙也在不遺餘力的準備著,但太王后並沒有接納張盈的意思,反而看上去似乎對張盈更排外了,夏以芙有點無言以對。
固然夏以芙說的很是,但太王后卻並不會就那樣輕而易舉忘記這一群帶給自己傷害的人,他們險乎就毀掉了他。
“阿芙,你覺得我心狠手辣嗎?”
這問題問的刁鑽,讓夏以芙一時半會不能回答。說她的確心狠手辣?實話實說未必是中聽的,況忠言逆耳,夏以芙的確想說兩句太王后。
然太王后是長輩,她夏以芙是個晚輩,且夏以芙並不能這麼去說太王后。
說太王后不心狠手辣?只怕臉太王后自己都不會相信,一時之間夏以芙倒感覺矛盾的很。
“我不知道。”
沒有經歷過那些殘酷的真相,夏以芙自沒辦法去說。
太王后見夏以芙如此,這才點點頭,“阿芙,你和他們的確不一樣,我真恨不得將這裡交給你,全然的交給你。”聽到這裡,夏以芙點了點頭。
“王夫人曾算計過我,讓高祖休妻,那時高祖生病了,我用自我手段為高祖治病,高祖很快就好了起來,我險乎在那一次戰鬥中完蛋,我知曉我一旦倒下了王夫人會將我怎麼樣。”
這的確是太心狠手辣了。
但更讓夏以芙鄙薄的其實不會王夫人亦或太王后,而是明知此事不可為卻偏偏還要下手傷害太王后的高祖。
“後來啊,”太王后嘆口氣顯得格外惆悵,“她居然要我魯元公主到草原和親去,和親啊,我魯元公主再也沒有回來,如今生死未卜,我不知究竟魯元公主生活的怎麼樣了,實際上不少和親的公主都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