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座又是皆驚,安遙在大街上和民婦為了一個婢女大打出手的事情早已轟動了整個金陽城,本以為這樣的一擊,好歹她也會當場撒潑啥的,結果她自己這麼直接,哪個女孩不愛美,哪個女孩不希望說自己漂亮,結果這貨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榮公子哈哈一笑,“安陽公主可真是謙虛。皇上,說實話,我和安陽公主比較有緣,剛才我為何姍姍來遲,因為有事耽誤了一會兒,我想的抄了個近道來宮赴宴,不想路上正遇見安陽公主被蒙面刺客襲擊,正好被我所救,耽誤了一會兒,安陽公主也受了傷呢。”
皇帝,“哦,何人所為?”
榮公子眉目一挑,“刺客留下了令牌,我已交給安陽公主了。”
皇帝朝安陽看去,安陽掏出紫蘇令牌遞給太監。
皇帝接過令牌一看,倒抽一口冷氣,“紫蘇令牌?!”
又道,“安陽,你惹了誰,竟然紫蘇雲門的人刺殺你。”
安陽作出思考的狀態,“安陽不知,難道上次我大街上了民婦打架?還是踢了惡霸?我可都是做好事啊,皇上。”
皇上斜看了一眼安遙,才想起來似的說,“那你受傷沒有。”
“沒有,榮公子救了我們,沒受傷。”
“還沒有受傷麼,那你把面紗摘掉我們看看。”榮公子懶洋洋的笑著說道。
安遙總覺的榮公子的笑意中含摻著一絲絲壞意,她未理會榮公子的話。皇帝卻坐不住了,說道,“安遙,取下面紗我們看看你受傷沒有?”
安遙無奈,緩緩取掉面紗。
宴會眾人一片倒抽聲。
只見安遙的右臉頰兩道深深的血痕,血淋淋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本就黑,再加上血痕,此時只覺得異常恐怖。
有些心善的,比如曲小姐之類的,前面還在罵她不識好歹,加上之前的新聞舊聞對她異常反感,此時卻產生了那麼一絲絲愧疚和憐憫了。
榮公子笑意一窒,明明走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麼嚴重,只是輕微的擦傷而已。
皇帝喝到,“這麼嚴重,為什麼不早早報告治療?安到梁,為何不及時上報?”
太監安到梁撲通一聲跪倒,“訊息傳來的時候,宴會已開始,貴客在,未敢打擾,奴婢罪該萬死,皇上饒命啊。”
皇帝說,“今天貴客在,免你死罪。下次安陽有事第一時間稟報,否則,皇家林苑還缺守護!起來吧,立即查清楚紫蘇雲門為何對安陽公主下手。”
安到梁千恩萬謝的起來了。
雲翔此時又發話了,“我看安陽公主臉上新傷舊傷皆有,今日我剛好帶了一瓶玉顏膏,此膏不僅能治傷痕,對你臉上的黑色素也有作用,而且膚色會逐漸白皙如雪,若你不嫌棄,可以放心一用。”
安陽一愣,此人一眼看穿了她臉上的毒素,醫術很高明啊。
榮公子眼神微微一眯,朝雲翔望了一眼。
石冉冉這時候悔的腸子都青了,本想羞辱蘇安遙引起榮公子和雲翔的注意,結果反而讓蘇安遙得到了美女們夢寐以求的玉顏膏。
誰不知道雲向閣的護膚品天下一絕,據說是引用崑崙頂的雪水和神花製作而成的,面板白皙如雪,嫩滑如嬰。
而且據說用了神顏不老,姿色長青。
怎麼就讓蘇安遙得了這個好處!
一時間羨慕的、嫉妒的、恨的滿座皆有小心思。
蘇清遙此時不知道在想什麼面無表情的出著神。
蘇安遙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又冒了出來,遠離他,遠離他,遠離他……
她拼命壓制腦海中的聲音,說,“安陽無功可抵,受之不恭,安陽的臉回家自己抹點藥就好了,非常感謝雲仙人的恩賜。”
在座的美女們差點朝安遙臉上吐唾沫了,雲翔大人給的,還敢拒絕,呸呸呸,裝啥呢,裝過頭了吧。
一方面又開心的想著,她不要,能把這瓶玉顏膏給自己就好了。
榮公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蘇安遙。
雲翔也稍微愣了一下,說道,“安陽公主看不上鄙人的東西?還是懷疑鄙人的東西有毒?”
皇帝見狀,趕緊喝道,“雲翔仙人賜物,還不趕緊收下。”
蘇安遙只好說,“謝仙人賜藥。”竟不說是美容品,只說賜藥。
然後轉頭又說,“既然仙人這麼大度,那仙人跟前那兩個粉娃娃能不能也送給我,讓我帶回家玩玩。”
“放肆!”
“大膽!”
“荒唐!”
放肆是皇帝說的,大膽是蘇丞相說的,荒唐是石太尉說的。
最後顫巍巍的一對嫩嫩的聲音響起,“休想!”
休想是那兩個粉娃娃說的。
安遙還沒有來及翻白眼,榮公子竟是直接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雲翔也微微一笑,這一笑,滿室生輝,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輕啟嘴唇,對著皇帝他們說,“無礙、無礙。”
兩粉嫩娃娃看著雲翔的笑,又驚又委屈。
驚的是很多年了第一次看見師父笑,委屈的是有人要拿他們玩兒,師父竟然還笑。
一起大哭,“師父!”
一人一個腿死活抱著就是不鬆手。
雲翔無奈說,“不送,不送。”
兩人才鼻涕哈啦的笑了起來。
蘇安遙嫌棄的看了一眼他倆吹泡泡的鼻涕,撇撇嘴,說,“不要了,不要了,不好玩。”
皇宴終於在在榮公子除了多看了兩眼蘇安遙以外未對任何美女表示有所興趣,在雲翔仙人看了所有人傾盡全力表演卻仍沒有任何表示有人可以做他的徒弟中,在眾多名門深閨的驚訝、嫉妒恨、不甘、懊悔、無奈、惆悵中,在眾臣子的深思、冷汗、驚顫、陰謀論中,在二皇子看著蘇安遙一陣看的順眼一陣看的不順眼的橫挑鼻子豎挑眼中,在皇帝皇后的小心思中,在蘇安遙接到鼻涕粉小孩幾乎是砸過來的玉顏膏中快結束了。
夜已深,皇宴接近了尾聲,皇帝發表酒前長篇大論,大家共飲此杯。
蘇安遙正在想今天發生的一切,並未做他想,也一抿而盡。
誰知道,放下酒杯還沒有來及就坐,就一頭栽倒在桌上,口吐黑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