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出來,皇后明顯一僵。
小桃帶著一個揹著弓箭的男人走了過來,門外護衛將弓箭收繳後放在大廳外面的收納盒中。
這個男人也不在意,走進來後看著大廳內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已身上,不由得迷戀的以為都為他的美貌所折服,便掏出扇子一步三晃的走到蘇安遙跟前來。指著蘇安遙委屈的就喊道,“安姐姐,安姐姐,好幾天沒看見你了,你去哪裡了嘛?”
眾人對這個三十好幾的男人朝著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喊姐姐不說還撒嬌的行為早已抖掉了幾身雞皮疙瘩。
蘇安遙神色複雜的看著赤幽靈,對這個幾次殺她男人她應該是用力要恨的,但是看著這雙滿含信任的清澈的目光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只能壓下所有情緒淡淡的點點頭。
赤幽靈可不管她怎麼樣,一味的傻笑,突然眼珠子一轉看到了董皇后,“姐姐,姐姐,我熟悉的那個美女姐姐也在呢。”
轉頭又看見了安宜萍,安宜萍朝他微微一笑,赤幽靈突然嚇的驚叫起來,“姐姐,姐姐,這個漂亮姐姐要殺我。”
說完躲在蘇安遙後面瑟瑟發抖,不時偷瞄一下安宜萍。
蘇安遙無奈,只得將他拽過來,“別怕,這是我母親,她是好人。”
“哦哦,好人,好人,不殺人不殺人。”他縮瑟著點點頭,似乎目光都不敢跟安宜萍對視。
蘇安遙心下疑惑,但此時也顧不得細想,只緩緩說道,“皇后,你可認得此人。”
“你府中的人我怎麼會認識?”皇后沒好氣的說。
“皇后,這可是你最為得力的赤幽靈啊,皇后可以不認識這個人,可不能不認識這把弓箭。”她朝皇帝說,“皇上,可否將他的箭拿進來?”
“準,安到梁去拿。”
安到梁快速將箭拿過來,呈在手上,向眾人展示。
蘇安遙站起來說,“皇后,這把弓箭你用來殺害我的主要手段。第一次,在懸崖上,你派人暗殺與我。”
她停了一停,看著皇后慘白的臉,想起那個約定一起喝酒的百花齊羞的男人,終於還是沒有將霍莎金說出來。
心裡不禁長嘆,師父啊師父,心狠手辣做不到啊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哇。
嘆了一番後,緊接著說,“就是這把弓箭,這個男人,一箭將我射下了懸崖。”
安宜萍低低啜泣起來,蘇安遙安慰的拍拍母親,望了一眼睜大無辜的眼睛疑惑的看著自已的赤幽靈。
“那次是紅蓮給你報了我的行蹤,你派人人全城跟蹤我,可惜我未能死成,沒能如了你的願。”
“第二次,我從葡萄山莊啟程,紅蓮提前報信,你讓赤幽靈埋伏在小樹林中暗殺與我,我因為臨時有點事情沒按時走,從而躲過一劫。待我下山,去內急的時候半路卻看見了他,不知被誰所傷,被我撿了回家後,當然還有這把箭。”
皇后冷笑一聲,“無憑無據,信口雌黃,荒唐至極!”
“如何證明他就是赤幽靈?”
“如何能證明他就是皇后派去殺你的?”
“這個又跟你母親有什麼關係?”
皇帝丟擲了三個核心問題。
蘇安遙走下廳中央的箭頭跟前,拿起那枚紫色箭頭,“皇上,請容我一一道來。皇后娘娘,這把紫色箭頭你可熟悉?”
皇后臉色陰沉。
皇帝若有所思。
安宜萍淡淡蹙眉。
蘇丞相微微抿唇。
“母親,當年有人暗箭殺害皇后娘娘的時候,您一下子就衝了過去替皇后擋了一箭,這就是當年的那種紫色箭頭!”
皇帝看著箭不語,雲翔此時開口了。
“當年那個箭卻是跟這個非常相似。當時箭是我拔的,我印象比較深刻一些。”
皇后說,“安陽,箭相似,你們不去找現在箭的主人,卻說是我指使?萍妹妹,我要是拿箭暗害與你,何必讓人拿箭射我,我只需要讓人射你就行了,我有那麼蠢嗎?”
安宜萍說,“是啊,當時箭可是朝著姐姐射過去的,我當時就在姐姐跟前,聽姐姐驚呼一聲,沒來及多想就替姐姐擋了一箭。”
蘇安遙說,“可是我母親沒有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唸的捨命相救的姐妹竟然是一條毒蛇,暗中淬著陰險的毒,一點一點侵蝕我母親的身體,至到她最後死去。”
“哼,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要不然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都能被人說的顛倒了!無憑無據只憑著你三寸不爛之舌就想顛倒黑白,安陽,你是太看得起自已還是太看不起我們?”
蘇安遙一字一句的說,“這就是皇后娘娘的高明之處了,皇后娘娘這招非常的高明,你明明知道我母親的為人,所以秘密安排了這一場戲,就等著我母親往裡跳。你精準的算計了人心,皇后娘娘可不簡單哪。”
“安陽公主想象力可謂豐富至極,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還會猜。”董皇后嘲笑道。
赤幽靈睜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著蘇安遙。
看著他們談論他審視著他,還在對他的箭指指點點,他的腦袋突然疼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但是關注點都在激烈言語交往的幾個人身上,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蘇安遙說,“這不是憑空想象,當年你們之間的故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非常清楚皇后娘娘的想法,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瘋狂的暗害我的母親,為什麼對自已情如姐妹的女兒也處處想方設法的暗殺呢。還記得我第一次前往皇宮的時候,這樣的紫箭也出現過,當時還是榮無揚公子救了我呢。”
榮無揚說,“是的,我記得當時那個射箭人的身形和這個自稱安果果的赤幽靈有點相似呢。”
皇后冷冷的看了榮無揚一眼,“榮公子好記性,但是誰能證明這個射箭的人就是我的人,就是我指使的?而且當時安陽還是我兒子的未婚妻,我有什麼理由去暗害她?”
蘇安遙緩緩說,“我還有一個人要來這裡當場和皇后敘敘舊,請皇上恩准。”
皇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準!”
“謝皇上,管家,帶人!”
一直在一旁的管家退下,很久才再次帶著一個女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待女人緩緩走近,除了蘇清遙和雲閔澤以外,所有人均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