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蘇安遙失聲痛哭。
“萍兒!”皇帝驚聲輕喊。
安宜萍搶過手帕揣入懷中,“皇上,你準不準?”
皇帝心痛之下,連忙說,“準!準!蘇明正和安宜萍和離,從此再無瓜葛!你滿意了吧,快快坐下。”
安宜萍坐下之後,拉著蘇安遙的手,“安遙,什麼中毒的事情再不要提了,都過去了,我們都幸福的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別再哭了。”
蘇安遙心痛的無以復加,千辛萬苦找到母親卻吐著鮮血。
她猛的一站起來,“為什麼不提,為什麼不提,母親你都這樣了,你還包庇惡人!好,你不說,我來說,我知道是誰暗害著我母親,是她!”
她胳膊一抬,直直的指向了董皇后,“是你,是你一直在暗害母親,枉我母親一直視你為親生姐妹!你卻歹毒的一次又一次的戕害她!是你!”
董皇后面色慘白,“安陽公主,你為何如此血口噴人!”
雲閔澤憤怒的說道,“安陽,你為何這樣冤枉母后,母后每每說起你母親的時候,總是無限的思念,總讓我好好待與你,你現在卻倒打一耙,這樣冤枉母后,你居心何在?”
蘇安遙卻理都不理他,只冷冷看著董明珠。
董明珠道,“安陽公主,誰給你的膽子敢汙衊本宮!該當何罪!”
轉身對著皇帝跪下,“皇上,求皇上給臣妾做主。”
皇帝低沉著嗓子,“安陽,辱蔑一國之後的後果你可知道?”
“我願意提供人證!”
皇帝冷哼一聲,轉身走到臺前椅子上沉穩就坐。
在就坐前那一剎那,他迅速看了安到梁一眼。
安到梁愈發躬身,待皇帝坐會之後,跟後面的一個小太監輕輕咳了一聲,小太監抽空溜了出去。
“全面就坐,不要亂哄哄的,今日之事,必須有個結果。”
皇帝冷聲說道。“蘇明正,今天是你的家宴,今日之事如果出了這個府邸,唯你人頭是問!”
蘇丞相領著吳方媛磕頭領旨。
吳方媛今日就好像活在夢中,這幾日她夜夜難眠,沒想到今天的反轉一茬接著一茬,現在竟然連安宜萍都請求和離,將她的丈夫完完整整的還給她,她渾渾噩噩的坐著,渾渾噩噩的跟著丈夫領了旨意。
蘇丞相沉聲對著兒女們說,“今日之事不想頭上腦袋掉地就全部爛在肚子裡,全部下去。”
隨即屏退了眾兒女,唯獨蘇清遙和雲閔澤留了下來。
皇帝緩緩周視了一圈,目光在安宜萍身上停了停,最後落在了蘇安遙身上。
“安陽,董後為一國之後不容他人隨意汙衊,今日朕就當你年幼無知,面對母親身體的情急之下胡亂指責。你母親和皇后親如姐妹,怎會下此黑手?”
蘇安遙冷冷的坐著,此時她心痛難當,氣憤交加。
“難道她作為一國之母,隨便加害我母親的事實就能不顧不管嗎?”
董後顫聲說道,“安陽,我們念在你母親的面上,本宮和皇帝待你如親生女兒,愛著你,寵著你,不求你報答如何,卻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汙衊於我們,你太忘恩負義了!”
“是啊,皇后真的對我特別好。寵愛有加,親如母女!”
她拍拍母親的手,轉頭朝皇帝躬身,“皇上,請允許我呈上一些證物!”
“準!”
皇后此時反而不急,冷笑著慢慢靠在椅子後背上。
蘇安遙朝著身後的桃子點點頭,桃子迅速走了出去,不到一會兒,公主府的管家就帶著兩個皇帝親賜的護衛綁著一個女人而來,女人頭上套著黑色的布袋,跌跌撞撞的走來。
幾人也不吭氣,齊刷刷的壓著女人跪了下來,磕完頭之後,迅速的將女人頭上的布袋扯了下來,順手扯掉了結結實實塞在女人嘴裡的布條。
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喊了出來,“蘇安遙,你個賤人,你竟敢這樣對待我,我一定告訴皇后娘娘,讓你不得好死!皇后娘娘早就想殺了你的,你要是再不放我皇后娘娘一定會識破你的真面目,扒了你的皮將你活剮的!識相的話,趁早把我放了!”
被扯掉口中堵塞物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原來,從昨晚偷偷將她運回到現在,安濟生覺得這樣一個很好的試驗品不用白不用,於是在紅蓮身上各種試藥。
而此時一直跟著蘇安遙的假紅蓮早已卸掉偽裝,此時正在葡萄莊園排查隱患,確保莊園秘密不被洩露。
真紅蓮被安濟生的各種毒藥和折磨人的藥折騰的死去活來。
每服一次安濟生就認真記錄表情,詢問哪裡痛,感覺怎樣,然後在她感覺快要歸西的時候服下解藥,再試一種。
她早已怒火沖天,尤其剛剛在馬車上,安濟生竟然隔著衣服在她胳膊上扎針,那叫一個疼,一個氣,一個怒火沖天,所以一下子被扯去了口中的布條之後顧不得刺眼的陽光,閉著流淚的眼睛就叫罵起來。
大堂內一片死寂,紅蓮察覺不太對勁,慢慢緩過來的視力讓她看清了廳內的一切,等她看到皇后那張陰沉的能殺人的臉的時候,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護衛們迅速又堵住她的嘴,在蘇安遙的示意下,將她拖走了。
可憐紅蓮一句冤枉都沒有喊出來,就已經註定成為了大人物們爭鬥的犧牲品。
“我好心好意送你婢女,你一直用的得心應手,今日她是怎麼得罪於你了,你竟然將她折磨至此?”皇后怒道。
“皇后娘娘,你將紅蓮安插在我身邊,我的行蹤她一字不落的每天報告於你,我可真是感謝你這麼關心我呢。看,這是紅蓮早晨要發出的紙條。”她將紙條呈上,安到梁親自取上送給皇上過目。
皇上看完以後,給安到梁,“念。”
安到梁尖著嗓子,“準備赴宴,翔送寶藥給安母,半夜煉化,未能煉化成功,翔榮最近與其關係密切,欲成事,得速。赤未恢復,山莊治療,可派人暗守,留紙條待復可就地解決安。安未對赤起疑心。”
唸完後,皇帝冷哼道,“皇后,你有何話可說?”
“僅憑一個紙條就能汙衊於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蘇安遙說,“紅蓮處處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現在皇后可能比我還了解我自已吧。”
皇后說,“我偶爾側面打聽,也只是一片拳拳關愛之心,何必小人之心?”
蘇安遙冷哼道,“別急嗎,這不才剛剛開始嗎?”
她站起來,朝外喊道,“安濟生,帶赤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