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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各懷心思

除了第七殿的蔣盟,駐外的第八殿佩德羅西,第二殿迪普達,第十一殿伯納特,第十殿安奇難得來聖域覲見始遨,心裡都有著各自的盤算。

第二殿的迪普達,年逾七旬,執掌非洲事務。然而,非洲一直以來在經濟上的表現不佳,歲貢每年都未能交滿額,地區局勢混亂不堪。迪普達深知自己並未贏得始遨的歡心。儘管在公務上表現得十分勤謹,但他清楚非洲頻繁的戰亂局勢使得他的彙報和請求基本上都被始遨懶得理睬。

第十殿的安奇年過四十,冷漠而寡言。他在東歐面臨不少麻煩,手下也缺乏得力的輔助。因此,他打算向始遨請戰,希望能夠調遣一些人手,自己回到俄羅斯解決問題。

第十一殿的伯納特,年過四十六,負責歐洲事務。他的職責主要涉及與歐洲各元老院的人協調,掌握歐洲經濟和人口的控制權。然而,近年來歐洲經濟疲軟,市場分散且割據嚴重。元老院的成員大多來自世家世襲,擁有巨大的權力,包括否決權、制定法案、選舉官員等。與奉天祭司不同,他們具有豐富的人脈和資源。歐洲的形勢對伯納特而言並不樂觀,他需要面對元老院的種種挑戰,努力維護聖域在歐洲的權威。

經常有事元老院直接上疏到始遨這裡,隔了他越級上報,始遨也不斥責這樣的行為,他已經悶悶不快了許久,這次來一定要請始遨定奪明晰自己的權責,別讓下面的人越級過去,他為人沉悶嚴肅,不是很懂政治這一套,武力很強,本來打算上請戰表參加這次的比武,沒想到始遨沒按照規矩讓十二位奉天自己請戰,而是直接定了擎晃,他更加鬱悶,明白自己正被始遨邊緣化了。

23歲的佩德羅西則沒有這些人的重重顧慮,他不久前已經來聖域覲見過始遨了,也領了南歐的差事,常駐自己的出生地西班牙,作為這一代除了釋羅狄迦外最年輕的奉天祭司,正是少年裘馬,春風得意的時候。

他一頭濃密的黑髮,微卷的髮絲在陽光下閃爍著深邃的暗褐色。修長的眉毛輕輕上揚,他的嘴唇線條分明,微微上翹,透露出一抹自信和俏皮的微笑。身材修長勻稱,肌膚線條流暢,透露著健康的活力。

筵席之中他隔著長桌不住地望著另一頭的釋羅狄迦,心裡盤算著怎麼能多點機會來聖域,好和她親近些。

“釋羅狄迦大人,你的西伯利亞虎可長大了些麼?”

佩德羅西在觥籌交錯中隔著長桌問釋羅狄迦。

正盯著主菜那大金盤子裡的銀鱈魚神遊的釋羅狄迦在筵席的嘈雜聲中沒聽見似的,佩德羅西提高了些聲音又問了一次。

“你什麼時候養的西伯利亞虎?佩德羅西問你話呢。”

慕先生拍了拍阿釋,看她倦怠的樣子估計是無聊了。

“長大了好些,我都快抱不動了。”

釋羅狄迦隔著桌子對佩德羅西嫣然一笑,轉過頭問慕:

“兄長要看麼?特別可愛。”

轉頭差人命自己宮裡的侍衛把西伯利亞虎抱過來。

慕先生摸了摸釋羅狄迦的髮髻,把有點鬆了的一朵珍珠髮飾插緊了些。

不一會兒,十二殿的一個侍衛抱著那隻西伯利亞虎來了,行了禮遞給釋羅狄迦,她把扭動不已的老虎抱在懷裡,摸著老虎的腦袋,那小傢伙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發出類似貓一樣的叫聲。

“都長牙了,你可小心些。”

慕先生仔細看了看,

“你都養了多少動物了,再長大些,可要愁懷你宮裡那些伺候的人了。”

“上次去冰島離宮遇上一隻剛出生的小北極熊,主君說什麼都不讓我帶回來。”

釋羅狄迦轉頭跟始遨抱怨。

“你也別再給她帶什麼動物來了,她喜歡這些野獸,底下的人不敢抱怨,三十幾個人伺候她一個還不夠,還得伺候這些畜生們。”

始遨硬了心不能讓釋羅狄迦再胡來,叮囑慕先生,釋羅狄迦的寵物裡就有慕先生帶給她的兩隻大熊貓。

“你給我的熊貓都長大了,根本抱不動,你這次回去,給我換兩隻小些的來吧。”

釋羅狄迦逗弄著西伯利亞虎,和慕先生說道。

慕先生有些無奈地瞧著她,靈魂中撕裂的兩面,熱情洋溢時的笑容融化得了萬年冰川,冷漠回頭時那剛才還恣意溶解的冰川一下子又凍上了,比之前更冷。慕那時應該時察覺了那笑容中有一絲極為冰冷的寒意的,但他沒有多想,他只想看見釋羅狄迦身上明媚的一面,並把它視作世間最溫柔的所在,無論怎樣,人都只願意相信著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不知道這次的侍武祭祀是什麼規矩?我們這些錯過了的傢伙,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擎晃參加比武的事情駐外的這些奉天也都知道了,第十一殿伯納特對這能夠威震三紀元的機會還是由衷的豔羨,他舉杯致意擎晃:

“擎晃大人回聖域前領了許多功勳,這次雖然是祭祀比武,遇上的也是其他兩紀的大將,萬不可輕敵啊。”

“謹記前輩教誨,按著舊例估計也是以競技為主,雖然會過招,但總不能夠生死相搏,走個過場罷了。”

擎晃飲乾了杯中酒,邊上的侍女立刻過來續上。

“限制肯定是有,打得興起急了眼的也有,主君和我都親歷了兩次,亞斯普洛斯那次要不是他違了規矩殺了瓦格哈爾和佐恩,怎會有和雅努斯的與神之戰。”

蔣盟望著擎晃,心裡有些隱隱的擔憂,第三殿的血統向來狂傲,而擎晃繼承的正是亞斯普洛斯的血脈。

“擎晃做事極有分寸,穩妥些走個過場即可,讓諸神滿意,讓下面的人得到應有的震懾,比武倒是其次要緊的。”

始遨道,

“你們幾個駐外的照拂著各自駐地元老院的使節,就是幫了我大忙了。”

眾人齊聲答應。

甜點,水果拼盤和男人們的烈酒上完,筵席結束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