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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不妨再考慮考慮

青玉之貌,當屬一流,滿京城能與之相提並論,且還待字閨中的女子僅有三人,偏偏這三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不一般。

若是去到京城之外尋找,短時間內怕是來不及。

楊士鈺心中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只不過想要順利辦成並非易事。

朱全章見女婿欲言又止的模樣,淡淡開口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直說,無需顧忌太多。”

楊士鈺聞言,理清腦海中的思路,試探著開口道:“根據先前掌握的訊息,不僅雲瑤縣主對江景辰有意,就連嘉慧公主也是如此。”

朱全章不禁啞然失笑,反問道:“崇寧大長公主視雲瑤縣主如己出,嘉慧公主更是聖上親女,你覺得老夫能做得了她們的主嗎?”

楊士鈺解釋道:“倒不用做主,只需從旁推上一把,給她們創造一些機會,在適當促成一些事情,便可把江景辰捏在掌中。”

朱全章追問道:“促成何事?”

楊士鈺小心翼翼開口道:“比如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點一炷助興之香,令其......”

朱全章搖了搖頭,出聲打斷道:“且不說此事不易,即便是辦成了,如何能讓江景辰聽話?”

“聖上要用江景辰,在此之前,絕不可能讓他迎娶公主。”

頓了頓,楊士鈺緊跟著道:“崇寧大長公主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若是讓她老人家知道此事,即便不殺江景辰,也會將其給閹割。這樣的結果,江景辰如何能夠承受?”

江景辰是聖上的棋子,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棋,即便與公主發生逾禮之事,聖上也不會輕易取其性命。

至少在棋子產生作用之前,不會因此事被棄。

哪怕是有個萬一,江景辰被斬,最終得利的也只會是政事堂。

朱全章不禁開始細細思量,依著他對崇寧大長公主的瞭解,但凡發生這樣的事情,江景辰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如此一來,便能以此相要挾。

只不過,與其藉此事來掌控江景辰,不如借崇寧大長公主之手把江景辰給除去。

江景辰一死,所有事情都將回歸正軌。

聖上沒了可用之人,自然而然會放棄對付政事堂的念頭。

唯一難辦的是要算計到崇寧大長公主頭上,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畢竟,那位老太太可是鬧起脾氣來連聖上都敢打的主。

是該選擇掌控江景辰?

還是借崇寧大長公主之手將其抹殺?

朱全章猶豫不決,沉思良久,方才開口道:“若選雲瑤縣主下手,你可有萬全之策?”

雲瑤縣主早先因頻繁出入百樂門,已被崇寧大長公主禁足在府中,如今算來也有近兩月之久。

楊士鈺想了想,出聲道:“若想讓雲瑤縣主解禁出門,還需請嫻兒出馬。”

朱全章略顯疑惑。

楊士鈺解釋道:“嫻兒年輕時曾與永怡郡主有過些許交集,正好借大喜之事,舉辦一場宴客會,以此向大長公主府送去一張請帖。”

朱全章默默點頭,感慨道:“嫻兒竟與永怡郡主有舊,此事倒是從未與老夫提起。”

永怡郡主也沒有什麼好名聲......不,應該說大長公主府裡頭三位女主子,就沒有一人名聲是好的。

京中人盡皆知,不過是沒人敢提罷了。

楊士鈺簡單解釋了幾句,隨後又道:“在此之前,還需先解決眼下困境才行,還請岳父大人助小婿一臂之力。”

朱全章淡淡道:“聖上選了江景辰,而老夫則選了你。”

一句之後便不再開口。

楊士鈺聽懂了,也正是因為聽懂了,心中莫名多了幾分鬱氣。

聖上用江景辰,給了四品刑部侍郎的官職。

而他楊士鈺只不過是區區六品員外郎,如何能與之相提並論?

官大一級便能壓死人,更何況還是高了兩品,且還是直屬上官。

毫不誇張的說,江景辰不需要任何算計謀劃,只需一句話,就能夠壓得他動彈不得。

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需要外力相助。

楊士鈺心中縱有萬千溝壑,此刻也只得一聲長嘆。

他明白,也十分清楚,哪怕是成了朱府的姑爺,也依然被許多人看不起,而許多人當中也包括他的好岳父。

奈何?

無可奈何。

路是自己選的,含著淚也要走完。

楊士鈺歸途中暗自思考,眼下沒有實力與江景辰硬碰硬,那便只能想一些迂迴之法。

刑部。

江景辰看著楊士鈺帶回的朱府十名下人,笑問道:“朱府下人過百之數,你一次只帶十人,那得什麼時候才能破案?”

楊士鈺回答道:“畢竟是朱相府裡的人,想必大人也不願大動干戈。多幾個來回,也就問完了。”

江景辰不置可否。

楊士鈺緊跟著說道:“朱府池邊收集到的腳印有三十五對,除了朱府下人之外,也不排除賓客遺留。敢問大人,是否也將當日賓客請來刑部問話?”

參加當日喜宴的賓客數百人,當中不乏王孫貴胄、各府勳爵,這要是都請來問話,刑部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

可若不請,又有些說不過去。

當時不過權宜之計,不想卻被拿住了話柄,江景辰似笑非笑,出聲道:“這是朱相的意思?”

楊士鈺回答道:“非相爺之意,而是下官身為刑部官員的判斷。當然,一切當由大人決斷。”

江景辰忽然間感到一陣燥熱。

若只請朱府下人過堂問話,而不去理會當日賓客,傳出去難免會落一個不好的名聲。

可若真以他的名義請來那些賓客,與四處樹敵有何分別?

新官上任沒來得及放三把火,反倒是被架到了火上烤。

這一招可真是......

楊士鈺嗎?

江景辰認真打量著面前三十好幾的男人,這個被勇毅侯府所輕視的“贅婿”,似乎沒有想象中簡單。

身為刑部侍郎,有權否決下屬提出的建議,只不過這樣一來就得擔上責任,同時也會給旁人留以口舌。

朱府有朱全章,自是不必多說。

勇毅侯府能請來冀國公以及一眾爵爺,人脈關係可想而知。

更何況在他們的背後,還分別站著純王與安王。

眼下已被夾在縫中,接下來又該如何求生?

江景辰很快便有了答案,當即開口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非本官一人能夠決斷,應當先去向尚書大人請示。”

楊士鈺聞言,臉上瞬間難看了幾分。

新官上任,接手第一件案子便無法決斷,此舉無疑是在承認自己無能。

臉呢?

怎麼就能這麼不要臉面?

臺子都已經搭好了,結果人不上臺,那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楊士鈺腹誹之餘,滿心無奈,開口勸解道:“大人,不妨再慎重考慮考慮,畢竟此事並非難以解決......”

江景辰直接打斷道:“這麼說你有辦法能夠解決此事?那正好,此事便交由你來決斷。”

本就是拋給你的問題,結果你倒好,又給拋了回來,這叫什麼個事?

楊士鈺氣急,耐著性子,提醒道:“大人,下官是您的下屬。”

江景辰點頭道:“本官當然知曉,因此本官有權命你接手此案,對吧?”

對吧?

當然對。

你是上官,自然是說什麼都對。

可這件事情......不應該是這麼發展的啊!

楊士鈺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無力之感,鄭重行了一禮,回答道:“大人,事關重大,下官無力查辦,還是向尚書大人請示吧。”

江景辰略帶惋惜道:“如此難得的機會,你不妨再慎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

考慮你什麼時候死嗎?

射出去的箭矢,結果卻正中己身。

楊士鈺此刻的心情,比生吞一隻臭蟲還要來的難受,當下只能強忍著翻騰的情緒,回答道:“下官力所不及,多謝大人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