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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四弟可不經查啊

無論哪個朝代,錢都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剩餘小部分不能夠解決的,用權便能解決。

穆大管家話裡有幾分真心,江景辰並不在意,只要拿捏住穆大管家的軟肋,就不怕他不屈服。

世間上能夠不顧家人安危為主盡忠的人不是沒有,但多是些愚忠之臣,穆大管家顯然不在此列。

穆大管家離開之後,江景辰便與萬金和青玉二人交代道:“我一會要跟父親說些心裡話,你們在他怕是會有所保留,先去門外守著吧。”

萬金應聲後拉著青玉去到門外守著,沒過多久的時間便等到了威遠侯的到來。

江景辰率先開口道:“父親也認為五妹妹之事與我有關?”

威遠侯沒有回答,轉問道:“這十多天你不在京城,去了哪裡?”

江景辰直言道:“我受了聖上密旨,出京辦案去了。”

威遠侯沒想到長子會如此痛快說出此事,當即追問道:“聖上要你辦的是什麼案子?”

江景辰毫不隱瞞,坦然道:“聖上要我暗中查探私自開採銅礦一事,我在豐水縣待了幾天,找到了一些證據。”

威遠侯繼續問道:“你都查到了什麼?”

江景辰如實回答道:“我所掌握的是瞿家七爺私自開採銅礦的證據,但三皇子卻給了我一份劍指沈家的偽證,此次著急忙慌的趕回來,便是想向父親請教,此事該如何處理?”

威遠侯再問:“事情牽扯到了皇后與貴太妃?”

江景辰搖頭道:“我所掌握的證據,不足以表明此事與那兩位有關聯。”

沒有關聯,不代表沒有關係。

威遠侯對於長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滿意,心中暗中點頭,轉而詢問道:“既是聖上密旨,你為何要告訴為父?”

江景辰歪了歪腦袋,露出幾分“天真”的疑惑,真誠開口道:“你是我父親,世上最親之人,父親既然問了,我當然不能夠隱瞞,難道不對嗎?”

威遠侯猜到長子離京是為聖上辦差,但卻不知具體辦的是什麼差事,他想過任何可能,唯獨沒想過長子會如此坦白。

看著那雙滿是真誠的眼睛,本已有了決斷的心又開始有些動搖。

小鄭氏死了,棋兒自戕,昭兒廢了,那麼......辰兒心中的恨,也該消了吧?

有些事情,哪怕沒有掌握任何實際證據,他也能夠猜測得到,並且十分肯定。

只不過出於心底的那份愧疚,一直不願意承認,又或者說不知該如何對待分別十年的嫡出血脈,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

現如今再去想也已經遲了,膝下就剩下這麼一個嫡子,最關鍵的是,這個嫡子的能力和手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回京不到兩個月,以未冠之齡當上了監察御史,又接連受到聖上青睞,這樣的殊榮,滿京城的勳爵世家子弟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無疑,這個長子十分優秀,但......其心性未免太過絕情狠辣。

於官場來說乃是大善之事,可於家族來說卻未必如此。

“昭兒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全都是出自你之手吧。”猶豫了許久,威遠侯終是將心底的話問了出口。

“四弟?四弟他怎麼了?”江景辰面露疑惑。

威遠侯腦海不自覺浮現出兩個念頭,一個在說:他是裝的,他在騙你,事情就是他做的。另一個在說:他是離京辦差,顧忌不到這件事情,不是再裝,而是事情本就跟他無關。

“你四弟他受了重傷,不能再開口說話,四肢也被廢了……”

“可惡,是誰把他傷成那樣的?父親,你告訴我,我去為四弟討個公道。”

“當真不是你?”

“父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離京之前就沒見過四弟,離京之後又如何見得到他?你懷疑誰都不該懷疑我啊!”

“你四弟是在豐水縣受的傷。”

威遠侯說完之後,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長子,緊跟著他便看到了幾分慌亂、驚恐、不敢置信……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明白。

江景辰難以置通道:“父親是說四弟去了豐水縣?他去豐水縣做什麼?”

威遠侯眸光微凝,質問道:“你當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

江景辰沉默了一會,張了張嘴巴,好幾次都欲言又止,臉上的神情透露著為難。

威遠侯的心也跟著冷了下來,加重了語氣,呵斥道:“有話就說。”

江景辰長嘆一聲道:“父親,我四弟去過豐水縣龍王廟嗎?”

威遠侯點頭道:“豐水縣衙役找到他時,他就躺在龍王廟腳下的山坳裡。”

江景辰猛地一拍手掌,焦急道:“禍事,大禍事,父親,咱家即將要大禍臨頭了。”

威遠侯被嚇了一跳,呵斥道:“什麼禍事?你究竟在說什麼?”

江景辰激動開口道:“我在豐水縣龍王廟時曾遭遇到兩夥人的刺殺,當時我以為是瞿家和沈家的人所為,僥倖逃脫之後便寫了摺子奏名聖上......如今聽父親說四弟也曾出現在那裡,豈不是等於說,他與那兩夥人可能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那他跟瞿、沈兩家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父親,我有告訴過你聖上為什麼要查銅礦嗎?那是因為,事關私採銅礦鑄幣一案。”

鑄幣二字一出,威遠侯整個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你......你在奏摺上是如何說的?”

“父親這話問的,還能如何說?當然是如實回稟了,我也沒那個膽子敢欺君啊!”

江景辰面露焦急,更是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嘟囔著“怎麼辦”“該如何是好”之類的話。

威遠侯聽得腦袋直疼,揮手製止道:“你先坐下,好好說一說事情的經過。”

江景辰長嘆一聲,也不坐下,只站在原地,開口道:“當時聽說豐水縣有座廟十分靈驗,便想著去替祖母和父親祈福,沒曾想那是座龍王廟,所求之人皆是水上討生活的百姓,父親,你想啊,這水上和陸上的神,他保的事情不一......”

都已經快要火燒屁股了,還想個屁啊!威遠侯當即打斷道:“挑重點說。”

十幾天不曾上朝,也不曾到御史臺點卯,聖上對此隻字未提,傻子也知道他是令聖諭出京辦差,但卻沒有人知道他辦的是什麼差。

監察御史離京巡視州縣乃是本職,因此便有了偌大的可發揮空間。

而私自鑄幣是要掉腦袋的累家大罪,雖然一切都是猜測,沒有半點真憑實據,但這並不妨礙江景辰的信口胡謅。

他萬分確定父親不可能從江景昭哪裡得到真實資訊,更不可能主動跑去與聖上對質,於是便將事先與穆大管家對好的話說了一遍,緊跟著道:“當時兩夥人先後出現,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打了起來,我便趁機逃到山下,因聖上是要我暗查,便沒有去豐水縣的衙門,而是寫了奏摺呈交御前向聖上求援,後來聖上便派了御前禁衛軍前來暗中相助。”

上次長子前去阪倉縣辦差時,聖上便派了千牛衛護送,這次同樣派了禁衛軍,可想而知事情的重要性!威遠侯已經顧不得其他,當即追問道:“你給聖上的奏摺裡,沒有提及你四弟之事吧?”

江景辰回答道:“若非父親提起,我都還以為四弟一直在府裡不曾外出,更不知道四弟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威遠侯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提就好。”

江景辰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是一臉擔憂道:“我是沒提,可父親不是說豐水縣衙門的人是在龍王廟腳下山坳裡找到的四弟嗎?這事情過了衙門,又牽扯到私自採銅鑄幣之事,聖上必然會讓我追查到底,四弟這事,可不經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