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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這是桑小花家嗎?

又是一年春節,大年初二這天,蘭母早早就起來煮飯了。煮好飯菜便來拍大兒子的房門:“老大,起來了,吃了早飯,好搭早班車去木龍,給小花的父母長輩拜年!”

農村習俗,新婚的女婿,或者男朋友,必須得在大年初二這天,去女方,給女方的父母長輩拜年。

房門拍得嘭嘭響,草根不起床是不行的。於是他迅速穿衣服褲子和鞋襪,開房門出來問:“媽,真的去呀?”

“不是真的去,還能有假去呀?一應拜年禮物媽都準備好了。見到小花的父母多講點好話,做到禮數。他們沒意見,就帶小花過來這邊耍。商量看看,是不是能快點結婚!”蘭母叨叨說著。

知道講多也無用,更何況自己過完春節也是要出門的。成事當然好,不成事就當是去看個熱鬧。因此草根什麼也不說了,就過廚房洗臉漱口吃飯。

吃了早飯,蘭母便拿來善雞,臘肉,糖餅,菸酒一應去女家給父母長輩拜年的禮物放於堂上。

草根揹著行囊,拿著手袋。再拿這麼多的禮物怎麼拿?他皺著眉頭說:“媽,別拿禮物了。春節的班車非常擠,這麼多東西不好帶的。”

“怎麼不好帶,你見哪個去人家那拜年,不拿禮物的?”看見大兒子揹著往日出門的揹包,又拿著平時出門用的手袋。蘭母急忙說:“那揹包和手袋別帶跟,你見哪個去女家拜年,揹著醫用風水用的東西的,自己不怕給自己擋彩,人家也會說你不懂禮的!”

“擋什麼彩,兒子到那的了,不應得拿去哪家放嘛!”草根本來去木龍是作兩手打算的,怕母親說個沒完沒了,補上一句道:“這可是撈生活的寶貝,萬一遇著有人喊去,拿什麼來用?”

家裡靠大兒子弄錢日用,蘭母當然知道了。問:“那不帶禮物去怎麼成?”

“兒子不應得到那再買嗎?”

“那有賣囉?”蘭母擔心地問,草根說:“看媽問的,木龍是個大鎮呢。像白龍鎮一樣,哪天不有東西賣?”

大兒子肯出錢買禮品,蘭母求之不得呢。但還是令道:“那到木龍鎮了,記得買禮物去桑家,別讓人家講我們小氣摳門不懂禮數啵?”

“記得了!”草根說一聲,背起行囊,拿上手袋便出門搭車來木龍了。

桑小花家住在橫岺,離鎮上有十多里遠。在鎮口下車,草根也不進鎮上買東西。直接來了橫岺,心想實在不行就給桑父桑母打一個紅包,或者再出來買禮品。

橫岺桑家門前的地坪上,一群大雞小雞正圍著一盆飯菜拌糠的食物搶吃。遠外響起陣陣鑼鼓聲,桑母忙著走回堂屋,對左前房間喊:“日花,鑼鼓響了,出來看看,是不是龍隊進村拜年了。”

改革開放初期,農村既組織有調龍隊,又組織有舞獅隊,還組織有彩調隊。都是自發組織的,從三十晚夜開始,輪流著一個自然村,一個自然村地巡迴給各家各戶拜年,極大地豐富了農村的年節氣氛。這種情況,隨著多元文化的到來,才逐漸淡化,退出農村舞臺。

聽不到回應,桑母推開左前房門。但見大女兒桑日花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看書,問:“老大,耳聾了。媽喊,那麼大聲也沒聽見?”

“幹嗎?”桑日花眼不離書問。

“起來,去看看龍隊是不是進村拜年了?”桑母重複說。

“不懶他們來嘛!”

“不要打紅包,放炮仗接龍進屋嘛。打紅包,媽可以打,放炮仗,媽可不敢!”

“叫我爸!”

“你爸去叔叔那裡了,月花和勁豐等下回家拜年,要去講他們聽的!”桑母說,二女兒桑月花去年冬天結婚了。按照農村習俗,大年初二是要回孃家給父母長輩拜年的。

新女婿或者男朋友,來女家給父母長輩拜年。父母和至親接了拜年禮物,是要弄上一頓豐盛的飯餐,請新女婿或者男朋友吃飯。所以吃了早飯,桑父便去講給兩個兄弟聽。

“小花呢,叫她,她最喜歡放炮仗了!”桑日花說。

“她呀,一早起來不知野哪去了?”桑母一胎生了三個女兒,也為此操了半輩子的心。

三個女兒,三個樣。老大桑日花,文靜悶騷少出門。老二桑月花,為人謙和卻有點軟弱。老三桑小花,像個叫鳥,野小子,整天在外面瘋,不知歸家!

“這是桑小花家嗎?”

“是呀!”桑母正想叫大女兒快點起來,突聽門前的地坪上有個,身穿國防裝,斜背一個當時很流行的人革包,手上拎著一個蛇皮袋的小夥子問。從燒著的小洞裡,可以看出袋裡裝著的是當地人最時興,拜年用的善雞。

“小哥是?”桑母問。

“小花的同學加男朋友,伯母新年好!”小夥子笑眯眯,邊說邊走進屋。

“來就來嘛,還帶起這麼多東西!”桑母一邊接小夥的拜年禮品一邊客氣地說。

把糖餅菸酒留在堂屋的大桌上,善雞和臘肉拿去後屋廚房放。桑母剛剛從廚房走來堂屋上,只聽大門外又是一聲:“這是桑小花家嗎?”

一個身穿中山裝,揹著一個人革皮包,手拿一個肥料袋的男青年站在門前的地坪上問。

桑母還沒來得及回答,站在屋外地坪上的男青年便問先來的小夥子了:“黃頭,你怎麼在這了?”

“黑頭,你呢,也是來會叫妹的吧?”叫黃頭的小夥問。

叫黑頭的男青年點點頭,跟著問:“你是……?”叫黃頭的小夥子說:“別問了,我們都被叫妹給騙了,走,到外再說!”

黃頭拉起黑頭就往走,拿來的禮品一個也不要了。

“老大,不得了,快出來吧!”兩個小青年憤憤地走了,桑母這才從震驚中醒來,忙向大女兒的房裡喊。

“媽,怎麼了?”桑日花從房裡出來問,其實堂上發生的一切,她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小花,這是怎麼搞的,一來,來了兩個男朋友!”桑母急急說,桑日花說:“我怎麼知道?”

“快去尋小花回來呀,問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誰知道她野到哪裡去了?”

“去尋呀,急死人了!”

“這時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桑日花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出門尋妹妹桑小花了。

妹妹同時交上兩個男朋友,這在農村可不是一件小事。傳出去壞名聲不說,要是兩個青年男子出去外面一商量,打上門來可就難了。

“黑頭,黃頭,你們怎麼來木龍了?”黑頭和黃頭走出村到大路上,正好遇上前來橫岺桑家的草根。草根問。

“別問了,丟人丟到外婆家了!”黃頭的真名叫勞先強,也是草根五七中學的同學。因為人比較精明滑頭,加上頭髮黃,同學們便叫他做黃頭了。

“他媽的,敢騙老子,老子等下不去踏平她家,就不姓梁!”叫黑頭的青年說,他的真名叫梁秋生。也是草根他們五七中學的同學,因為長著一頭又黑又濃的頭髮,同學們便叫他黑頭了。

聽完兩個同學的講敘,草根暗叫一聲“好險”。全靠出門時沒帶母親準備的禮物,到木龍下車也沒進鎮上買。不然就會像梁秋生和勞先強一樣,丟人丟到家了。

“別講氣話,踏平她們家,不犯法嗎?”只聽勞先強說。

“犯就犯唄,老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歷來性急的梁秋生說。

“你呀,就愛嘴硬,不會退一步想,我們丟人,她們家就不丟人了。我敢講,現在她家的人比我們還著急!”歷來腦子鎮密的勞先強說。

“我嘴硬,哪天我見到那婊子,不剝她一身零打光,就不姓梁!”梁秋生的話一停,勞先強朝前面的路一指:“看,那婊子又帶一個男人來家了。敢去剝衣服,去呀?”

說曹操,曹操到。果然來的路上,走來一個和桑小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女子身邊還有一個挑禮品的男子,梁秋生撈衣挽袖說:“好呀,老子這就去收拾那破貨!”

“黑頭,桑家三胞胎啵,長得一模一樣。看,來的好像是肉妹,身邊那個男子像是空忙!”空忙即宋勁豐,也是草根他們五七中學的同學。看見梁秋生衝動,草根攔著說。

“一屋的爛貨,老子才不管她肉妹,叫妹,見了一塊收拾!”梁秋生不顧草根攔著,岔一邊走了,箭一樣衝過去,抓起走來的女子。

“黑頭,你要幹嗎。”走來的女子,被梁秋生抓了衣領,高聲大叫道。

“幹嗎,老子要剝你的皮!”粱秋生大喊道。

“黑頭,你是不是瘋了?”跟在身邊,挑著東西的男子急忙喊道。他真的是同學宋勁豐。

梁秋生不但不放,還動手扯女子的衣服。

這還了得,是一個男人,誰能忍受別的男人抓自己妻子的衣領,還動手扯自己妻子的衣服?

宋勁豐也不說話了,丟掉挑著的禮品,撲來抓起梁秋生的後衣服。

女子再一掙扎,女子,梁秋生,宋勁豐三個便撕扯在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