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回到府中,已經全身溼透,在家稱病,也不怎麼理事了,邊境上的緝私事務也停頓下來。
趁此機會,走私!不,已經不能成為走私了。那些走私船堂而皇之的停在碼頭上,讓力工卸貨。
卸好後,直接拉到巨闕城的糧鋪,再透過他們的網路,送到南越國各地。
一月之中,那糧價是打著滾的往下降。連寧朝的軍糧,也被賣了不少。
這下,鄉下種糧的人就慌了,糧價這麼低,還能種嗎?
這個時候,一些大剿絲商出動了,勸說各地的農民改田種桑。
還以相當高的價錢,簽了契約,還付了押金,讓他們有錢來買桑苗。
這讓百姓們已無後顧之憂,於是,改田種桑的人越來越多。
這個局面,南越國群臣卻熟視無睹,現在他們關心的是王位。
南越國主看來已越來越不行了,看來撐不過一月,兩位王子都加緊活動,都想奪得王位,誰又關心糧價問題呢?
反正百姓對於糧價下跌,不管是種地的,還是不種地的,都沒有什麼怨言。
孫修見事已搞定,準備回寧朝了。只是覺得頭有點疼,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老丈人家,把老婆接回來了。
正在他要回程時,“侯爺,請留步。”原來是諜衛石舵主來了。
“石舵主,何事?”
“最近,南越國主錢立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世子爭奪已到了最後關頭。”
“打住,這關我什麼事,我的任務已完成了。那是你們諜衛的任務,我不插手。”
“侯爺,要是讓大王子登上了王位,我們諜衛安排十年的計劃就要失敗。
那征服南越的計劃就困難的多了。所以,還請侯爺幫我們一把吧?”
孫修考慮了一下,“這幾天,我聽說過,二王子有幅前朝的上元圖,我甚是喜愛。”
石舵主一愣,這是敲竹槓嗎?
“侯爺,這上元圖可是二王子的寶貝啊!經常拿出來觀看?”
“那就告辭了。”
“別,別這樣,我一定想辦法,將他弄來。”
“就是,那些東西又不是你的,你為人家著什麼急?”
石舵主想到,對啊!確實不是我的,我為他著什麼急?看來做臥底有點入戲了。
“說吧!具體的情況,我來和你分析分析。”
“最近,南越國主錢立好像快不行了。大王子頻繁的約見一些統兵將領,可那南越國主卻好像熟視未睹。
二王子那很是焦急,怕國主會立大王子為下代南越國主。”
“那你怎麼看?”
“大王子有將領支援,二王子那只有文臣,我怕他爭不過大皇子。”
孫修沉思了一番,“你忽略了一個人,南越國主錢立。”
“錢立?他都快不行了,不然他怎不阻止大王子串聯?”
“南越國主錢立我查過他的資料,他可是逼父退位,才得到的皇位的。
你說他熟視無睹?你太小看了。他是逼父退位,當然會防著自己兒子也這麼幹。
他現在未動,只是在暗中觀察,看他在重病中,兩位兒子做出什麼樣的表現。
只要哪個兒子超出了他的隱忍度,就會以霹靂手段將他剷除。你看,錢甲軍的將領動了嗎?”
石舵主若有所思,“侯爺,你的意思是錢立沒有重病,只是裝病試探?”
“重病是真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如今的糧價不管不問了。我估計,他已經時日無多了,僅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選繼承人的方向上了。
但他也是一位雄主,他可以把位子傳給某位王子,但絕不會在某位王子的逼迫下傳位,這是他作為一個國主的尊嚴。”
“有理,錢立確實是一位雄主,在位期間,在位期間我們竟然佔不到半點便宜。只能逼他去帝號,改成南越國主。
他對大王子的動作不會不清楚,只是沒有超出他的限度?”
“你要搞清楚,錢立還是看好大王子的,如果大王子沒有他的超出 限度,那他一定是南越國的繼承人了。”
石舵主一驚,確實如此,不然也不會任由大王子在軍中串聯。
“侯爺,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二王子上位?”
孫修嘿嘿一笑,喝茶不語。
石舵主一愣,明白過來。“侯爺,稍候,上元圖馬上送到。”
孫修點點頭,嗯了一聲,孺子可教。現在,我的人設可是貪財之人,幹一件事,收一份錢,雷打不動。
石舵主快馬加鞭,趕到二王子的安郡王府。
二王子名錢宗,被封為安郡王。他現在正與攀附他的文臣正在討論。
他年約三十多,身材偏瘦,面白如玉,一副書生模樣。
可他現在面有煩惱之色,聽下面的文臣在那裡吵來吵去。
“好了,不要吵了,大不了,本王不想當國主了,就讓給王兄,只當個太平王爺吧!”
眾人大驚,連說不可。
這時,一句話傳來。“二王子,現在不是你能不能做太平王爺的事,現在是討論能不能活著的事。”
錢宗一看,是中書侍郎石書禮。忙過去拉住他道:“石大人,你可算來了。”
石舵主道:“王位之爭,要不就不爭,爭就要爭到底,半途而廢是自殺行為。
難道二王子以為,你不爭,大王子就會放過你嗎?歷朝歷代,你見過哪位爭位失敗之人,能活過三年?”
錢宗嘆了一氣,“諸位誤我,我本來是不想爭的,是你們慫恿我的。”
“二王子,在南越國中,只有你與大王子年紀相仿,王后是你母親,又深受國主寵愛。
你就是不與大王子相爭,他也不會放過你的。他說過什麼話,你也知道。”
錢宗低下頭,苦笑的道:“我知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又抬起頭道:“可現在,父王已經有了決定,讓王兄繼位了,我輸了。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們各奔東西吧。”
周圍的文臣也都搖搖頭,哭喪著臉告辭而去。
錢宗發現還有一人未走,抬頭一看,“石大人,你……。”
石舵主上前一步道:“剛才人多嘴雜,不好明說。
我今天見了一位高人,經過他的分析,我發覺,我們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