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炮伢看來混的不怎麼樣,竟然租住在一個待拆遷的破民房裡。
辛南安和蘇六六到那裡的時候,門竟然是落了鎖的,蘇六六直接就一腳把門踹開進了去。
屋子裡乾淨的厲害,連根毛都沒有,顯然炮伢已經跑路。
“草!”蘇六六見此情景就怒罵一聲。
辛南安臉上倒是不見喜怒,只是皮笑肉不笑問:“蘇六六,這一出怎麼講?”
蘇六六此時也是怒極,滿肚子也是憋屈,還被辛南安這樣質問,很想和辛南安直接翻臉,但是想想後果最終還是未敢,說:“小爺,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後我準保把這個炮伢找出來給你個交代!”
“不是敷衍我?”辛南安不置可否。
蘇六六直接拿出電話打出去,擴音對著電話那頭講:“大分頭,你不號稱羊城小靈通麼,你把昨天一起喝酒的那個孫子炮伢找出來弄到我面前,我給你二十萬,兩天時間為限。”
“好咧六六哥,我保證掘地三尺將炮伢給你找出來,不過我得多嘴問一句,這炮伢是得罪六六哥你了麼?”電話那頭傳來大分頭的聲音。
“比得罪我還嚴重!”蘇六六隻是說。
“明白了,瞧好吧,六六哥。”那邊應聲。
蘇六六方向電話看向辛南安說:“小爺,我追求的無非就是個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小爺你不念著我,我犯不著去找小爺你的晦氣。炮伢這個事我就是倒黴的適逢其會,但是現在這事我給你這樣辦,您覺得如何?”
“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辛南安終是肯定的點點頭。
……
……
大分頭接電話的時候正坐在一輛車裡,看著是蘇六六的電話,也就隨手開了擴音。
等到和蘇六六把話講完,大分頭就將電話扔到前擋風玻璃前,然後拍拍旁邊坐著那位的肩膀說:“聽著沒,你還他孃的挺值錢,二十萬吶!”
炮伢此時赫然就坐在大分頭的車上。
“臥槽,這個蘇六六平時賊你媽摳,這下竟然放血二十萬,他媽的那個什麼辛小爺是他爹啊!”炮伢也被這二十萬驚到。
“膽子小,自然就要花錢免災了,蘇六六怕這位辛小爺怕是比怕他爹還要厲害!”大分頭笑笑。
“話說回來,這個辛小爺拳腳上確實厲害,昨天我們帶著刀的都被他一個人料理了,但是他蘇六六也不至於怕到這種程度吧,好歹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了。”炮伢有些不解了,縱然蘇六六以前是跟著辛南安的,但是現在不流行大哥那套了,有錢你才是爺爺,覺得蘇六六現在完全有對抗辛南安的資本。
“要只是拳腳厲害就簡單了,關鍵是這個姓辛的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起來連自己都一起幹。”大分頭解釋了一句,然後擺擺手說:“得了,這些和你也說不著,你就該拿報酬拿報酬,然後出去避避風頭就好。”
“不用我再帶人去弄那個姓辛的一下?”炮伢佯問。
“你想死我不攔著。”大分頭帶著兩分譏諷。
“那還是算了。”炮伢頓時有些訕訕,接著說:“那現在帶我去見鐵爺?”
炮伢口中的鐵爺就是鐵老四,這次炮伢伏擊辛南安不是韓取也非蘇六六的授意,而是這位羊城地下圈子裡的大拿,大分頭充當的是中間接洽人的角色。
“好,這就帶你過去。”大分頭答應著,但是眼睛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寒意。
大分頭開著車,一路疾馳。
炮伢坐在車子裡百無聊賴,左顧右盼的四下打量,很快發現車子是往出城的方向開,於是詫異問:“不是去見鐵爺麼?我記得鐵爺的家不是這個方向的。”
“難道你以為鐵爺會在家裡見你?是在城外見你啊,到時拿完你該拿的,直接送你走!”大分頭解釋了一句。
炮伢得了這個解釋,就不再追問。
一路出城,出城以後依然開了很久,最後上了一條小路,七拐八拐的繞的炮伢有些暈,就在炮伢有些撐不住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住,停在了一個荒僻的海崖上。
炮伢瞬間下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帶些腥鹹的空氣說:“日了親孃舅了,咋就選了這麼個地方,好懸沒給老子顛吐了。”
炮伢被顛的不行,但是大分頭屁事沒有的樣,下了車也沒有搭理炮伢,只是走到了海崖邊。
大海一望無際,海崖時有驚濤拍岸,星星點點的海水偶有濺到大分頭的臉上,這是一個難得的雄奇之地,也是一處險地。
“分頭哥,鐵爺他們什麼時候能過來?”緩了一會兒,炮伢問。
“要等一會兒。”大分頭從海崖那邊走回來,然後站到了炮伢稍後的位置說:“炮伢,你大名叫什麼?”
“分頭哥,我沒大名啊,打小都不知道父母是誰,丐幫裡逃出來的。”炮伢說。
“那你還挺慘的,是小時候被那些無良的抱走的吧?”大分頭問了。
“應該是吧,但我這也不算慘了,畢竟胳膊腿還全乎的逃了出來,那些沒逃出來的才慘,說不定還在哪個街角要飯呢。”炮伢說著,語氣隨意。
“你還挺樂觀。”大分頭一隻手插進兜,另外一隻手指了指海崖那邊說:“你看看這裡的風景怎麼樣?”
“分頭哥,風景不錯,但是現在也沒那個看風景的心情不是。”炮伢朝著海崖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說:“分頭哥,昨晚上你給分配的那兩個人手也白搭啊,他們也和我拿一樣的份額麼?”
“他們什麼都沒有。”大分頭說。
“什麼都沒有?”炮伢愣了一下,但是馬上說:“也對,畢竟昨晚起主要作用的就是我,他們只是累贅。”
“炮伢,問你個事,鐵爺的兩波貨出事和你有關係麼?”大分頭忽然問。
炮伢回頭看了大分頭一眼說:“分頭哥,你這話是啥意思,我不可能壞鐵爺的事啊!”
大分頭點點頭。
看到大分頭點頭,炮伢有些捲起的心稍微放下,但問:“鐵爺到底什麼時候到,要不分頭哥你打電話催催?”
“鐵爺不會來了。”大分頭突然這樣一句,在炮伢愣神的功夫裡,大分頭的手中出現一截鋼絲線,猛然勒在炮伢的脖頸上說:“我帶鐵爺送你一程!”
炮伢滿臉的驚詫轉成驚恐,開始拼命的掙扎。
鋼絲線越收越緊,三分鐘後,所有的翻騰消失了。
“砰”
炮伢沒有了聲息的屍體落入大海里,大分頭從兜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將紙巾連同鋼絲繩一起拋入大海,看著無盡的波濤面無表情說:“炮伢,莫怪我,怪你自己不懂貪心不足蛇吞象會死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