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每天用完都被漢子磨得鋥亮,鋒利程度雖不及刀劍,卻也足夠將田伯光折磨的不成人形。
柴刀刀背厚,刀刃也不算薄,但在姜牧精準的控制之下,田伯光身上每一片肉都能精準地被切下來。
然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漢子已經堅持不住了,手上揮舞的速度漸漸減慢。
姜牧站在房簷之上冷冷地看著。
田伯光剛剛叫出第一聲後,他便讓他失了聲,並且放大了他的疼痛。
從疼得昏死過去,再被強制喚醒,再昏死過去……
漢子此刻收刀,看著眼前血淋淋的田伯光也是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柴刀也哐啷一聲落在地上。
田伯光的衣物也已全然被他劈爛,漢子自然也看出了田伯光是個閹人。
見田伯光已然死得不能再死,姜牧腳尖輕點離開了此處。
身形閃逝,便出了渾源縣城。
縣城一處庭院之中,華山眾弟子正看守著一眾左道人士。
甯中則看著一個人影向著此處飄近,也是將懸了的心放了下來。
晚上在酒樓之時,姜牧透過算卦便將今晚發生的事算得七七八八。
今夜將會有一群匪人從山上下來,燒殺劫掠,還有姦淫之事。
至於事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姜牧也算得一清二楚。
若是旁人處理或許便是讓幾個弟子護在被燒殺搶劫之地,阻止事情的發生。
但姜牧本著將防患於未然,將不利之事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原則。
姜牧便讓眾弟子直接守在他算出這些人的必經之地。
都說算命極其消耗心神,甚至折壽,像姜牧這種直接為他人改命的行為更是折損陽壽。
最主要的是姜牧算得實在是太準了。
換個正常人哪怕知道了這事,也不會說破,所謂順應天時。
但作為天魔,姜牧滿不在乎,他壽元無盡,與天地同壽。假以時日,他若是不樂意了,還可以與天地倒借壽元。
片刻的功夫,姜牧便也出現在了涼亭之中。
甯中則提著燈籠迎了上來,眼神中略帶詢問之意。
“師兄這些人怎麼處置?”
姜牧掃了眼被捆縛在地的左道之人,十多個人便也只認出了一個——漠北雙熊。
白熊是一個大個子,膚色白淨;黑熊是一個胖大和尚,膚色黝黑。
兩個人都像猶如鐵塔似的,身上此刻滿是劍傷。
“剛剛看他們不老實,又補了幾劍。”
甯中則說道。
“林平之陪著珊兒先回客棧了嗎?”
“嗯……是別的弟子陪珊兒先回了客棧。平之追著一個賊人進山了。”
一問一答間,姜牧便已將被綁的幾人端詳了一遍,大部分都是些江湖上出了名的邪異人士。
本能靠著這次令狐沖的大典徹底洗白,可終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架不住無聊想著下山。
雖然被抓了,但這些人依舊一個個面色不善,可當姜牧掃向他們時,卻都一個個低下了頭,像是老鼠見著了貓。
白日在見性峰上,姜牧給他們的神魂和視覺上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就那麼一劍,讓嵩山派樂厚跪地磕頭。
兩三劍,讓令狐公子在地上一直跪著,從白天到晚上。
少林寺方丈無計可施也就罷了,竟然連聖姑都不能讓令狐公子起身。
還有那慘死的桃谷六仙……
想到了白天所發生的一切,眾人心思各異,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怎麼處置他們?”
甯中則輕聲詢問道,此時已然夜半三更,總在這守著也不是個辦法。
“師妹太累,累糊塗了麼,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自然是都殺了。”
既然不能放了,那便只能都殺了,姜牧輕笑一聲。
不過不急於這麼一會,姜牧看向遠處巍峨的恆山,雙手攏袖,目光淡然。
等等林平之,還有那個光頭。
不出意料的話,今夜便是林平之第二次殺人之時。
……
月色如水,恆山上一片寂靜。
一位身穿一襲灰色袈裟,頭上光禿禿的,只留下一圈稀稀拉拉的頭髮的胖大和尚正快步下著山。
和尚面容粗獷,雙眼炯炯有神。
他輕輕一躍,便飛上了山路。
憑藉著卓絕輕功,身形如風,沿著山路飛馳而下。
一路上無人相伴,只有月光和影子跟隨著他。
不戒和尚口中不斷念叨著“阿彌陀佛”,似乎在懺悔著什麼,他也發現了田伯光不在山上了。
想到田伯光這幾日的反常舉動,以及剛上山時路過的一處縣城。
不戒和尚停下身形,重新確認了一下方向,運起輕功繼續趕路。
……
於此同時,姜牧看著遠處一個黑點快速的放大,也是微微一笑。
林平之回來了。
少年衣衫上沾染著點點血跡,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尤為內斂,猶如蛻繭成蝶。
林平之見到姜牧和甯中則抱拳躬身。
”弟子林平之幸不辱命,斬了賊人於縣城之外。”
林平之頓了頓,繼續說道,“屍體已經就地埋了。”
甯中則點了點頭,繼而轉頭看向姜牧。
也就在此時,不戒和尚也終於到了涼亭附近,見到都是華山之人也是一愣。
“不戒大師,別來無恙。”
姜牧抱了抱拳,呵呵一樂。不戒來幹嘛,找田伯光嘛。
此時不戒和尚見人群之中並沒有田伯光,竟是微微鬆了口氣。
見此,姜牧眉頭輕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