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凌粟聞言狠狠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下。
他直接刷地一下起身，開啟了另外兩個瓷瓶的瓶口，果然發現，瓶口之中，都有丹輝溢位。
這……
正是極品丹藥獨有的表現！
“你……”
凌粟閃身來到林夜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手，眼神有些熱切道：“小子，你可願拜我為師，我可保證，將你當做衣缽弟子培養，凡我丹道所學，對你絕不藏私。”
“以你的天賦，十年之內，我保你成為丹道宗師！”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對於凌粟這樣一個，地位崇高的丹道宗師來說，此生已經鮮有追求，而收到一個天賦卓絕的關門弟子，便是他現在最大的心願。
面前林夜的表現，令他深深動容。
若非顧忌身份，加上凌修遠父女還在場，他都恨不得直接把林夜給綁回總閣。
“多謝長老抬愛。”
林夜的神情反倒平靜如水。
看著面前，滿臉熱切的凌粟，他淡然笑道：“不過拜師之事，還是算了，丹道非我主修之道，我暫沒有拜師門的打算。”
“胡鬧！！！”
凌粟聞言頓時炸了：“你這天賦，不主修丹道，你知道有多可惜嗎？”
“人各有志。”
林夜的神色依舊平淡：“況且，若說指點我丹道，凌長老怕是……還不太夠格。”
“你、你說什麼？”
凌粟頓時一愣。
他沒想到。
自己堂堂丹道宗師，萬丹閣的巡察長老，主動放下身段收徒，竟然……會被一個武王境，說自己不夠資格。
此刻。
若不是實在眼熱林夜的天賦。
以凌粟的脾氣，怕是都要忍不住出手打人了。
一旁的凌秋水，聽到林夜這麼說，也是暗自跟著著急，畢竟，她可是聽自己父親說過，大伯父的性格……
可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我說，收我為徒，你還不夠格。”
林夜神色平靜地開口，將先前的話，說得更加明白：“一個未曾煉製過對應品階，極品丹藥的偽丹道宗師，也配收我為徒？”
“你——”
凌粟顫抖地伸出手指，指著林夜，身體微顫，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
然而。
不等對方開口。
林夜卻淡然道：“反過來還差不多，你資質尚可，又是九品靈脈，勉強夠資格，做我個記名弟子。”
“只要你認這香火，今日，我便可指點你，煉製出宗師階的極品丹藥。”
他的聲音平靜至極。
可是。
這句話落在凌粟的耳朵裡，卻如同一滴清水，落入了滾沸的油鍋，瞬間讓他的腦子都要炸了。
奇大恥辱！
簡直是奇大恥辱！
他堂堂丹道宗師，武尊境巔峰強者，此刻，竟然被一個武王境的年輕人如此嘲諷。
若非林夜的天賦，實在動人，讓他不忍下手，恐怕換個別人來，凌粟已經忍不住出手，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過了俄頃。
凌粟漸漸冷靜下來，他死死盯著林夜，一字一頓道：“年輕人，話，可不能亂說。”
“你若現在道歉，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不必了。”
林夜依舊平靜地看著對方，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很好奇，你難道就不想，把這個偽宗師的名頭摘掉？”
凌粟眉頭緊鎖。
思索片刻。
他看向林夜沉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說罷。
在凌修遠和凌秋水震驚的目光中。
凌粟閃身，來到林夜面前，行了個半禮，“弟子凌粟，願拜先生為師，不過，若你騙我，希望代價你自己能夠承受得起。”
他雙眼死死盯著林夜。
實際上。
就在剛才的瞬息間，凌粟心裡便想好了，如果林夜真能做到，那自己摘掉偽宗師的名頭，自是血賺。
若他做不到。
正好藉此，逼迫對方拜入自己門下，白撿一個頂級丹道資質的弟子，自己也不虧。
“只是這脾性，需好生磋磨。”
凌粟心中暗暗評判道：“否則，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到了萬丹閣，容易惹出麻煩來。”
他自然不覺得。
林夜能有本事，指點自己煉出極品丹藥。
然而。
林夜卻並不這麼覺得。
以他現在的修為，讓他去煉製一枚宗師級別的丹藥，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只是指點別人煉丹，卻不算什麼難事。
“心不誠。”
林夜看了凌粟一眼，淡然道：“不過也無妨，畢竟只是記名弟子而已。”
“走吧，凌粟徒兒，隨為師去丹房。”
凌粟咬牙切齒。
他也就是這些年，在巡察長老的位子上坐久了，心性稍稍沉澱些了。
若是當年。
有年輕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賽臉，凌粟早就出手殺人了。
“冷靜冷靜。”
凌粟強壓著心裡的火氣：“千金易得一徒難求，等這臭小子砸了臉，以後有的是磋磨他的機會。”
思索間。
一行四人重新來到了丹房裡。
林夜淡然看向凌粟：“你身上，應該有備好的藥材吧？”
“自然。”
凌粟點頭。
“開爐吧。”
林夜隨手挑了一個丹爐，對凌粟道：“放開識海的防備，我以精神力，指引你煉丹。”
“哼，看他能搞出什麼花樣。”
凌粟心裡冷哼了一聲，面上卻是不動聲息，放開了自己識海的戒備。
以他的精神力修為，自然不怕林夜有什麼惡意。
很快。
林夜的一絲精神力，落入了凌粟的識海中，指引對方開爐萃取藥性。
起初。
凌粟還感覺一切稀鬆平常。
萃取藥性，是煉丹的第一步，只要是個煉丹師，按照著丹房，都能輕易做到這一步。
可漸漸地。
他卻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林夜似乎對每一種藥材的藥性，都無比熟悉和了解，連續上百種丹藥，在他的引導下，藥性竟沒有一絲流逝。
“怎麼可能……”
凌粟心中微微一凜。
宗師境的丹藥，用到的藥材，藥性都無比複雜，哪怕他自己煉丹的時候，偶爾也會有細微的失誤。
可是。
這次在林夜的引導下。
整個過程，連一絲差池都沒有。
“別分心。”
林夜微微皺眉，精神力傳音道：“還宗師呢，這點小事也值得大驚小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