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護士看溫淺竟然還敢站出來,便冷笑一聲,“喲,我還沒有說什麼呢,你激動什麼?”
看溫淺沒說話,女護士不屑道,“出力的是我們,你倒好,靠著關係過來紮了兩針,手術成功之後功勞倒是成了你的,怎麼?你的臉呢?”
裴宴洲聽後臉色一變,便上前一步想說什麼,被溫淺扯了一下,擋了下來。
中醫就是這樣。
昨天她過來的時候就仔細的看過了,也給那個病患把過脈,發現那人不僅頭蓋骨被砸的凹了下去,而且腦子裡也已經形成了淤血。
她昨天將裴宴洲等人趕出來,就是因為她在裡面給那人的施針。
如果她昨天不施針,可能人昨天就已經沒了。
再說今天的手術其實也挺危險的,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大出血,所以溫淺才說今天手術的時候她最好在場。
先由她施針將患者傷口區域性的地方暫時先阻斷血液的流動,但是時間又不能太長,這就很考驗針灸的技術了。
但是好在手術很順利。
但是中醫也因為這樣,內出血當時其他人都不知道,溫淺施針止血更是沒有人可以直觀的感受到,所以護士和醫生才會覺得溫淺是個騙子。
加上他們好好的手術,可是上頭卻非要加個人進來行針,這不僅是看不起他們的醫術,在他們看來還是侮辱。
再機加上那個護士昨天和今天上午好幾次都湊到裴宴洲面前獻殷勤,裴宴洲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那護士才會對溫淺有很大的意見。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把病人送到病房吧。”那個醫生淡淡看了溫淺一眼,便帶著人推著病床呼啦啦走了。
看似訓斥護士的話,但高傲的卻像是根本就不屑搭理溫淺一般。
人走後,裴宴洲才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是我......”
“沒事。”溫淺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總歸我也不是為了幫他們來的,手術成功比什麼都重要。”至於什麼被醫生和護士看得起看不起的,這對溫淺來說沒有半點的影響。
裴宴洲原本還有點生氣,但看到溫淺確實真的一點不在意後,便忽然輕笑了一聲,“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順便接過了溫淺的藥箱走在了前面。
“去哪裡?”溫淺好奇的跟了上去。
裴宴洲邁著大長腿看似走的很快,其實卻每次都等溫淺跟了上來才繼續走,他道,“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路上裴宴洲帶著溫淺回去,從家裡拿了一個茶餅出來,他們這才來到一個農家小院。
院子很大,圍牆很高。
院子的主人是個戴眼鏡的五六十歲的老者。
老者穿著一襲長衫,看起來清瘦卻背脊挺的很直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就像是以前大戶人家的少爺。
一上門,裴宴洲便將手裡的茶餅塞到了老者的懷裡。
“喲?這是什麼?”老者姓姜,帶著兩人坐到了院子裡的大樹下。
樹下放著一張粗曠的茶桌,桌子上擺著一套白瓷的茶具。
裴宴洲小聲對溫淺道,“這是我家老頭子的朋友,看不出來吧?”
溫淺抿唇笑了一下。
她知道裴宴洲這是又在損趙老了。
趙老看起來就是一粗礦的普通的農民,嗓門也大。
而面前的姜老先生卻一看就是文化人,而且還很風雅。
溫淺忍不住點頭。
趙老和姜老先生兩人能成為好朋友也確實是挺奇怪的。
姜老先生一邊給兩人煮茶,一邊搖搖頭,“要是讓你外公聽到這話,你又要被打了。”
裴宴洲聳聳肩,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後又一口悶,一邊道“不錯錯不錯不錯。”
“牛飲!”姜老先生淡淡的看了裴宴洲一眼,又將另外一杯茶遞給了溫淺,“你嚐嚐?”
溫淺小心的端起了茶杯,又小小的喝了一口品了品。
姜老先生期待的看著她道,“怎麼樣?”
溫淺小心的放下茶杯,“挺好喝的。”
至於這是什麼茶,抱歉她也不知道。
“噗!”裴宴洲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溫淺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呀,我真的對茶不是很懂。”
前世她就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
雖然蕭遲煜後來發達了,但是他從來不會帶溫淺外出應酬。
溫淺自己一人天天待在家裡,天天都是柴米油鹽,哪裡會有喝茶的機會。
好在姜老先生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他無奈的自己喝了口茶,這才看裴宴洲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不會又肖想我這什麼東西了吧?”
說到後面,姜老先生的神情顯然警惕了起來。
裴宴洲頓時端坐了身體,“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肖想您老的東西了,再說你那些東西真的很多都是假的,我看你經常被騙這才讓你將那些東西都賣出去試試看,果然人家都不收不是?”
顯然裴宴洲的話戳到了姜老先生的痛處,他瞪了裴宴洲一眼,“說人話!”
裴宴洲頓了一下,這才笑著給姜老先生倒了杯茶,“您看您的那些寶貝,就是那些古籍啊什麼的,能不能讓我朋友看看?”
看姜老先生不說話,裴宴洲這才又忙道,“您放心啊,看上的我一定出錢買,絕對不讓你吃虧!”
溫淺這才知道,原來面前的姜老先生竟然家裡還有不少的古籍。
這簡直就是瞌睡遇到枕頭啊!
那天溫淺去了古玩街,卻什麼都沒找到,沒想到姜老先生竟然家裡竟然有自己要的東西?
不過溫淺又好奇了,怎麼裴宴洲會知道自己在找古籍呢?
不等溫淺再想想下去,裴宴洲那邊便又開始出聲哄人了。
別說看裴宴洲平常一副不愛說話的樣子,但是在這個姜老先生面前,卻是一會毒舌一會又乖巧聽話,懂事的和人家的孫子一般。
沒一會姜老先生便被裴宴洲哄的找不著北,直接將一串鑰匙丟給了他,“拿去拿去拿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裴宴洲一把接過鑰匙,忙笑著道,“哎哎,您老就是這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