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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正當二人針鋒相對之時,紅旭眉頭微微一皺,他突然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大聲說道:“哎呦,我這肚子突然疼得厲害,怕是吃壞了東西,快帶我去茅廁。”

說完轉身拉住門外的一個家僕,跟隨著他朝著茅廁的方向走去。

然而,一離開眾人的視線,紅旭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他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憑藉著多年練就的敏銳直覺,巧妙地避開了巡邏的家丁,在金府的各個角落穿梭,好像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他貓著腰,沿著一條偏僻的小路前行,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說話聲從旁邊的一間屋子傳來。他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靠近,貼在牆壁上偷聽。

屋內傳來兩個家僕的低聲交談。

一個聲音沙啞地說道:“你聽說了嗎?最近府裡鬧得沸沸揚揚的寶珠被盜之事,我可知道些內幕。”

另一個年輕些的家僕好奇地追問:“哦?什麼內幕?快說說。”

沙啞聲音的家僕神秘兮兮地說:“其實啊,那寶珠就是雪兒偷走的,老爺早就知道了,這次設局就是為了抓住她的把柄。”

年輕家僕驚訝地吸了口氣:“真的嗎?那雪兒膽子可真夠大的,偷了寶物還敢自投羅網?!”

沙啞聲音回答道:“一個小丫頭不知道有什麼本事,竟然在心狠手辣的過江龍手裡全身而退。不過今天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老爺早就安排好天羅地網,這幾個毛孩子恐怕插翅也難飛嘍。”

紅旭貼在牆邊,聽到家僕的對話後,身體猛地一僵,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震驚,那神情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一顆巨石砸中,泛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起初,是一陣難以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看似單純、弱不禁風的雪兒,竟會是偷走寶珠的人。

這訊息如同晴天霹靂,把他之前對雪兒的認知擊得粉碎。

他的腦海中不浮現出雪兒的面容,那純真的笑容、無辜的眼神、楚楚可憐的神態,此刻都變得無比虛偽,彷彿是精心偽裝的面具。

他在心中暗自咆哮:“雪兒,你怎麼能這樣?你一直在欺騙我們嗎?”

緊接著,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那顆寶珠,他夢寐以求的寶珠,如今有了確切的線索。

每一個關於寶珠的美好幻想都在他的腦海中瘋狂滋長,他的心跳急劇加速,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收穫而歡呼雀躍。

然而,在狂喜之後,是深深的猜忌。

他開始懷疑雪兒是否還有其他的隱瞞,是否已經將寶珠轉移或者設定了重重機關。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變得陰鷙,思緒如脫韁之馬般狂奔。

他對雪兒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寶珠下落的擔憂和對雪兒的提防。

在這紛繁複雜的情緒交織中,他的內心逐漸被一種冷酷的決心所佔據。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從雪兒那裡得到寶珠,哪怕是用盡一切手段。

他不再把雪兒當作結拜妹妹,而是看作是阻礙他獲得寶珠的敵人。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而堅定,彷彿在這一刻,他已經化身為追逐獵物的猛獸,而雪兒和寶珠,就是他勢在必得的目標。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寶珠都必須是我的。”

他輕輕挪動腳步,離開牆邊,動作輕盈得如同一隻貓。

他一邊走,一邊用手摸著下巴,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正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從雪兒那裡獲取寶珠,每一步計劃都在他的眼中逐漸清晰起來,那專注的模樣就像一個正在佈局的棋手,準備將寶珠這顆關鍵的棋子收入囊中。

當紅旭再次若無其事的回到大堂時,看到金彪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他先是慢悠悠地踱步到雪兒面前,眼神在雪兒身上肆意打量,那目光就像是一條冰冷黏滑的毒蛇。

雪兒有意迴避著他的眼神,不自禁的走到可笑身後。

金彪故意拖長尾音,聲音中滿是嘲諷,“雪兒姑娘,不如當著你的兩位好兄長,說一說被追殺的真相吧?”

“說就說,你要捨得死,我就捨得埋,是我不小心撞破了你們殺人越貨的醜事,你們便想要我的命。”

雪兒激動的說道,剋制著心中的恐懼,怒目圓睜,盯著金彪繼續說:“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你金府勢力再大,也不會不把天日神教和華山派放在眼裡吧。”

“姑娘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金彪見雪兒信口雌黃不怒反笑,又道,“如果二位知曉他們原本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三妹竟然出身武林世家無極幫,不但擅長輕功和暗器,偷盜的技術也是一流。你猜你的靠山還在麼?”

紅旭聞言臉色毫無變化,而可笑卻是滿臉驚詫的神色,看向雪兒,以示詢問。

金彪望著雪兒陰晴不定的臉色,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厲聲喝道:“拿來!"

雪兒怒目圓睜,瞬間反應過來卻不理會可笑的置疑,即刻向金彪反駁道:“金彪,你休要血口噴人!”

金彪卻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在大堂中迴盪,格外刺耳。

笑聲止歇只見他右手輕揮,便有人從內堂走出,正是當日追殺雪兒的首領過江龍。

此時的他滿臉淤青,腫脹不堪,不知道是那天在河裡受的傷還是回來之後受的罰。

過江龍來到堂前,向金彪深施一禮,這才轉向雪兒,手裡拎著一物,對她吼道,:臭丫頭莫要嘴硬,當日你從府上偷了東西逃跑,我帶著手下十幾個兄弟一路追殺於你,你便是扔出這個東西擾亂我們的注意力。”

雪兒定睛細看便知不妙,那天在沼澤地裡,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不得不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扔出,沒想到竟然被他們的人撿到還帶了回來。

那玉佩本就不是俗物,可笑和紅旭從金彪口中得知雪兒竟然出自無極幫,此時又見到了無極幫獨有的門派信物:玉佩,霎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雪兒到底意欲何為。

這枚玉佩,確實是雪兒身份的絕物件徵。

玉佩的材質非凡,是由一種極為罕見的玉石打造而成。

這種玉石名為“凝霜玉”,只產於西域雪頂山脈中一處隱秘的山谷,那裡常年被冰雪覆蓋,環境極其惡劣,且有兇猛的雪獸守護

玉佩的形狀是精心設計的不規則雪花狀,玉佩的邊緣薄如蟬翼,晶瑩剔透,似有若無,在光線的折射下,彷彿散發著一層冰冷的氣息,讓人感覺如同置身於凜冽的寒風之中。

玉佩的正面,刻著無極幫的幫徽——一朵由九條冰龍環繞的雪蓮花。這九條冰龍形態各異,栩栩如生,每一片龍鱗都清晰可見,彷彿在遊動一般;雪蓮花則盛開在龍群中央,整個畫面精緻無比,這是無極幫獨有的工藝,絕無仿造的可能。

玉佩的背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這些符文並非普通的文字,而是無極幫的先輩們用特殊的功法將幫派傳承的血脈之力和歷史記憶封印其中。

每一個符文都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當玉佩的主人將內力注入玉佩時,這些符文會根據他們的血脈之力產生獨特的反應。

那時符文便會脫離玉佩表面,懸浮在空中,組合成無極幫的幫譜,幫譜上只有幫主一脈的名字會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這是無極幫純正血統獨特的身份驗證方式。

玉佩的頂部,有一顆用千年寒鐵打造的掛鉤,寒鐵上刻著無極幫的幫訓。

掛鉤上繫著一根由冰蠶絲編織而成的細繩,冰蠶絲堅韌無比,水火不侵,且具有自動調節溫度的神奇功效,能讓玉佩始終保持著與“凝霜玉”相契合的低溫。

細繩的末端,還掛著一顆鈴鐺,鈴鐺是用北海深處的“空靈水晶”製成,當鈴鐺晃動時,會發出一種特殊頻率的聲音,這種聲音卻只有無極幫的人才能聽見,並且能夠根據聲音感知到玉佩主人的位置和血脈純度。

江湖上僅此一家,而無極幫中也只有幫主和他們的直系親屬才能擁有,由此可知雪兒在幫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眼見證據確鑿,雪兒反而鎮定自若,“我的玉佩不見了,原來是你偷了去,好不要臉!”

話音未落之前她騰空而起,一個鷂子翻身迅捷的朝著玉佩撲去,雙手迅速伸出,目標直指那枚象徵著身份的玉佩,試圖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奪入手中。

沒想到過江龍早就對雪兒高度防備,之前吃過虧,如今不得不防。

只見他一個轉身,雪兒便撲了個空。

雪兒一招失手,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但她心思機敏,轉瞬之間心生一計。

只見她身形未動,左手探出,在她的指尖,幾支梅花針夾在指縫之間,寒芒閃爍。她輕喝一聲,內力灌注於手臂,猛地發力,那幾支梅花針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金彪射去。

梅花針飛行之際,發出細微的破空之聲,每一針都精準地朝著金彪的要害部位襲去。金彪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驚恐,一時間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站在金彪不遠處的過江龍大喝一聲:“休傷我主!”

他說著整個人如展翅大鵬般飛身而起,手中長刀瞬間出鞘,一時間刀光霍霍,密不透風,形成了一道銀色的光幕。

每一次揮刀都精準地擋下一枚梅花針,金屬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濺起的火花如絢爛的煙火般在半空中綻放。

堂上場面瞬間混亂不堪,金彪先前佈置的天羅地網,對雪兒三人早成“甕中捉鱉”之勢,如今見動起手來,是以堂外埋伏的家丁們操著兵器一擁而入。

可笑本來還在氣雪兒的隱瞞和欺騙,但見她此時恐有性命之憂,畢竟是自己的結拜妹妹,於是拔劍在手加入了戰團。

紅旭的心思就比可笑要複雜得多了,為了寶珠,他也要護雪兒周全。

不過片刻之間,三把刀架在三人的脖頸之間,其餘家丁又紛紛退下。

“臭丫頭如此蠻橫無禮,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金彪的神色恢復如常,如今又穩坐太師椅上,說著,朝身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

幾個家丁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將雪兒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家丁粗聲粗氣地說道:“雪兒,我們老爺說了,既然你不肯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只好搜身了。”

此刻鋼刀架在脖子上,雪兒不敢稍有動彈,卻被氣的滿臉通紅,她沒想到金彪竟如此無恥,公然對她進行這般羞辱,於是大吼道,“你們敢!金彪,你不要欺人太甚!”

金彪卻冷笑一聲,“雪兒,如果你心中沒鬼,又何必害怕搜身呢?”

周圍的家丁們也跟著鬨笑起來,那笑聲彷彿一把把利刃,刺痛著雪兒的心。

只見那雪兒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眼眶之中晶瑩的淚水不停地打轉,彷彿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她那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也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漲得通紅,雙唇緊咬,卻依舊無法抑制住身體的戰慄。

這般可憐兮兮、瑟瑟發抖的模樣,實在令人心生憐憫與疼惜之情。

終於,再也看不下去這一幕的可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著金彪大聲喊道:“金老前輩,想您在江湖之上也是威名赫赫、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此對待一個弱小女子,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充滿不屑與嘲諷的冷笑。

隨後,只聽得一個家丁陰陽怪氣地說道:“哈哈,天下人?恐怕這天下人永遠都沒機會知曉此處發生的一切嘍!”

說話間,那家丁的臉上還掛著一抹極其猥瑣的笑容,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雪兒,腳下則邁著輕佻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雪兒逼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