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不是瓷磚地板，取而代之的則是佈滿碎渣的天然硬土，露娜右蹄慌張下踢到附近兩塊彈片。臥室的床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轉頭就瞧見幾只表皮泛黃的木箱被一塊滿是縫隙的黃帆布遮蓋住。牆壁四周現在替換成紅磚砌成的牆壁。

露娜下意識判定這裡成了硝煙瀰漫的戰場。從窗戶向外看去則是一片汪洋大海，兩艘不知道從哪來的艦隊抬起槍炮互相對準。幾發爆炸的餘熱過後，艦艇從中間裂解成兩部分，伴隨著硝煙沉入所謂的海底。露娜下意識躲在木箱子，試探性向糖糖求助，

“糖糖，你在哪？我又脫離現實世界了！”沒有應答。只聽得有引線在燃燒的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露娜順窗戶向外看去，有個斑點一點點變大，以它為圓心冒著煙火。待露娜湊近一看，哪裡是什麼斑點，分明是一顆巨型炮彈夾帶硝煙，露娜迅速躲閃開來。以為它將在室內掀起一陣爆炸。雙蹄捲起耳朵等待爆炸聲過去。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的時間也從蹄子間溜走了，露娜卻一直沒聽到聲音，

原來是一批小馬竟只用蹄子攔住了導彈。像是捏泥巴那樣，這隻藍面板小馬用蹄子像揉搓泥巴那樣吧炮彈外殼拆開。不是和露娜預想的那樣，粉色陶泥取代了裸露在外的電纜線和電路板。這小馬還把整顆炮彈分成三部分，以此送進嘴巴咀嚼，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徑直嚥進喉嚨裡。露娜驚愕的吧視覺從她的蹄子漸漸移到面容下。關於這隻小馬是誰，露娜永遠不會忘。

“高露潔？是你嗎？你為什麼穿一身藍色連衣裙，你為什麼在月球上？”

“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把餘生的生命都奉獻給你。你是我這輩子遇到對的小馬，請你和我共赴婚姻殿堂，攜蹄走完餘生。”對方身體重量一般，蹄子踏在地上去引得地板震動，紅磚牆有突出的磚上下搖晃，待這個“高露潔”與露娜間隔幾米的時候，外面的炮火逐漸停歇，突出的磚裂成兩半垂直掉入地上，“高露潔”一踩就碎。

“不對，高露潔，咱們之間是純潔的朋友關係，以前是我小不理解。我早想通了，你突然向我求婚我也沒準備好迎接咱們的孩子。儘管我設想過我以後真找到歸屬，給幼駒起的名字。總之，請你理智思考，讓腦海裡對愛情的熱火自行熄滅吧。”露娜讀過暮光的信，已經學會正確看待過去，理智從中分析自己失敗或者成功的原因。

“不，你一直對我有愧疚。我不該寫信責罵你，你就不會產生後面一系列的反應了。露娜，你嘗試和喜歡的女孩子親吻嗎？舌頭間接觸的感覺，愛情在電光火石間生根發芽。你渴望品嚐愛情的烈火吧？”“高露潔”低下頭，不等露娜躲閃就依偎在露娜的懷裡，現在她倆的魔角彼此接觸，湛藍的眼睛夾雜著些許不甘，對逝去美好的嚮往。交匯在一起。

“高露潔”已經張開嘴唇，搞得露娜不知道如何是好。關鍵時刻，糖糖的聲音又回來了，周圍的一切像影子一般被極致拉伸，露娜的前胸立即產生一種火燎火燎的灼燒感，任憑她反覆抓撓都驅散不掉。紅磚，高露潔，他們的腰在這種空間奇異扭曲狀態下縮減至一根直線，匯聚成一個閃光的白點。露娜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這個白點開始閃動，一圈又一圈向外以漣漪方式擴散著，提醒露娜該醒醒了。“嘿，露娜你沒事吧？我擔心你太累，你這杯自嗨鍋帶回去吃？”糖糖的聲音讓露娜覺得安全感又回來了。她回過神向四周張望。

糖糖換上睡衣一直蹄子端著自嗨鍋小心端到書桌上；百葉窗保持對外開啟；四周還是那牆壁。露娜前胸有點溼潤，右蹄摸上去，似乎是某種湯汁撒在了身上。看來一切都好，等等，那邊的機器天琴，為什麼頭朝向自己這邊？之前明明是頭對正門口啊。露娜忍不住吃驚地叫了一聲，覺得尷尬連忙又捂住嘴。

“等下，你為什麼把這個雕塑當掛墜帶脖子上，趕快摘了！”糖糖這樣一說，露娜意識到自己一整天還掛著灰琪送給自己的彼岸花掛墜。昨天早上在寵物店也被一名店員這樣說，糖糖看露娜一時間愣在那裡，乾脆追懂幫露娜摘下掛墜，掛在機器天琴的尾部。

“你不會以為這東西真的就是首飾吧？這顆彼岸花雕塑是真的，從夜騏古墓深處的彼岸花割下一部分重新雕刻的，我只見過老虹收藏一份，莫非這份是他的？”

“灰琪送給我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從另一方面講也能說明草莓日光創造的裡世界影響範圍在擴大，必須的抓緊了。”露娜喃喃自語道，目光始終定在機器天琴的眼睛上，“你來回這點功夫，機器天琴改變了面朝方向。

你是不是，一直開著它自己忙起來忽略掉了？”糖糖這時也發現機器天琴改變了位置，湊近上千把蹄子伸到厚厚的構成尾巴的鬃毛裡掏著什麼，糖糖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我中午就應該把它關掉的。是這樣，它現在只充當普通計算機的作用。它目前可以快速進行一些在普通膝上型電腦上帶不動的運算程式，運算結果最終會場呈現在眼球上。”

“它的雙眼其實是兩份單面螢幕。今天早上我想麻煩機器天琴想跑一下搜尋個體全部童年記憶的程式，運算結果在我一期預料以內，兩分鐘完成。”

“可能是我兩天沒睡安穩覺看眼花了吧，剛才我看到它變成另一個女孩的模樣，因為我內心深處或許仍在意她，這也就是你們描述的，執念太深。”露娜說完伏坐到椅子上，用魔法完全把自嗨鍋表面包裝撕掉，糖糖把摺疊勺子遞給露娜，“你想在臥室吃也行，我去客廳吃。其實你晚上可以就在這睡會，我願意為你的安全保駕護航。”糖糖慷慨的說道。

“我回去睡吧，已經麻煩你半天了。對了，你本來想跟我傳達什麼事吧？”

糖糖一拍腦門，“對。芙蓉醫院是一傢俬立醫院，我偷摸學過一點破解技術。因此，我可以幫你解開攔截查出第三方偷貓者資訊，不過你除了和老虹簽署的合同，還得叫一名相關執法者進去出示證件才能調查。”

“這個可以有。”露娜想起霧軌向她推薦過在市政廳的墨池家。

“白天咱們透過智慧管家聯絡。對了，你和艾寇最早誰先來住宅區工作的，他這邊既然能恍惚間看到海灣，你有過類似經歷嗎？”糖糖不假思索地搖頭否定，露娜直接把冒著熱氣的自嗨鍋湯底喝下去半碗，低頭在電話裡重新調出關於紐崔·露絲的部落格。

目光所在之處停留在有關紫羅蘭的回信，“親愛的紐崔，學校課業繁重，畢業之前我的把所有精力放在寫畢業論文上，我很遺憾聽到關於你在那邊蒙受委屈無處發洩，真的很抱歉，他們那些網路上發表言論的根本不會在乎你辯護的什麼，你澄清後的真相是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他們只想在網路上持續關注負面訊息，透過謾罵詆譭來獲取內心的快樂，可能他們的生活不如你，也可能他們和你在一所學校讀書。不要在部落格上花時間和他們爭論對錯，沒意義，也不值得。我不想摻和網路言論，抱歉，我不能幫你。望你遮蔽網路，想起身邊最親的小馬。”

“紫羅蘭，草莓日光曾坦言她和紐崔在組裡面關心挺不錯，出了網路詆譭這檔子事，曾經的朋友為求不被網路輿論攻擊開始疏遠她，昨天我感覺她刻意在隱瞞什麼，明天一早我過去找她再問問。有點難，大四的學生閒暇時間非常有限，不預約一個時間她肯定沒空。可是，我沒留她的聯絡方式。”

“等下，霧軌發訊息給我了，”露娜邊說邊把一塊鬆軟的耦片連帶兩根豆芽塞進嘴裡。有點硬，不過湯汁裡的酸辣感確實滲透進每一份食材內部。

“露娜，紐崔露絲去年在夜之子高校畢業，進修生物遺傳學，選修過臨床心理學。說實話她在新生迎新晚會上遇到她在發傳單，這份傳單通常會把前兩個月學校即將舉辦的重要活動，透過列表的形式輔以圖畫展現在其上。這其中包涵一場生物講座，要求全校師生都要參加。露娜，它不限制參加者來自哪個階層，我也打算去。就在明天早上九點半開始，你可以陪我一起聽課嗎？”

“這個時候我真沒精力學習完全不懂的生物理論，抱歉霧軌，讓你失望了。”

“講座主題對你有幫助，叫生物進化論不斷被更多學生質疑，月球生物是由神靈創造的，你不是說草莓教授主張過神創論嗎？況且，紫羅蘭學姐也會參加，來吧。”霧軌的又一條簡訊。露娜只傳送一個表示同意的表情。隨蹄放在一邊，走出房間，看到糖糖把自嗨鍋懸在半空用蹄子挖食材吃。“我明早去夜之子高校做調查，下午我再打算去寵物醫院，你時間行嗎？”

客廳中央，液晶電視相對的牆面位置有一個木紋掛鐘。整個種的外框是用某種年代較久的木質材料雕刻的，用塑膠做成的紫色指標緩慢的走著，鐘錶玻璃上已經積攢上一層灰，與周圍的乾淨利落形成細微反差。見糖糖專心盯著電腦螢幕再吃泡麵，露娜沒多說什麼，她一把摟其在沙發角上陷入熟睡的白貓，拉開房門離開1401，身後的門自動閉合，並傳來咔噠聲，表示已經鎖好。

露娜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衛生間的洗蹄池外沿多處一些看不懂名字的香水噴霧。露娜又在客廳桌子上發現幾包尚未拆封的一大包新鮮葡萄、以及散落到桌底下的幾張豎版收據單。像是被機器整齊切割過一樣，印有購買者資訊的那一半不見了。窗簾保持完全敞開狀態。

露娜準備去臥室眯上一會，結果她剛啦開門就透過門縫看到，玫瑰花瓣均勻地遍佈在床單上每一處角落，並且花瓣數量過剩，夾在床角的讓露娜這一推門帶動的威風吹掉地板上。窗戶一直是對外關閉的。

“不可能是誰跑到這向我表達愛意。貓咪你等下別去！”白貓可能一回家聞著香味就甦醒，輕輕用頭推門。看到眼前這一幕，它立刻躥上床，小爪子瘋狂把枕頭旁的玫瑰花瓣扔的滿地都是，露娜用魔法把這些花瓣統一收集到床頭櫃，卻在那發現一張便利貼，露娜便拿起來湊近閱讀，“抱歉打擾到你，我的女神，考慮到咱們以後會經常在怡心閣裡碰面，所以我的禮物比心意先到了，我為你網購一批物資，希望你喜歡。”

“無聊，我沒心情處理這個。”露娜把紙條用魔法揉碎丟給白貓，她掏出行動電話寫給住宅智慧管家，身體誠實的接受此刻這番場景，扎進鬆軟大床上閉上雙眼。貓咪這會正處於一天當中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它擺弄花瓣幾分鐘頓覺無聊，爬到露娜肚皮上，兩隻小爪有規律地按動她的肚皮。

“過來把你，小可愛。”露娜把它樓入懷中，又睜眼開啟電話檢視時間，三點半，可以稍微休息倆小時。“琴糖薄荷，請調查一下在三點半以前是否有誰向1501投遞鮮花葡萄護膚香水等禮物，如果有別的都請麻煩你一概告知。這三天我又不曾去上門拜訪其他住戶，誰會迷戀我的外表稱我為女神？假如是我漫步於小區走廊，有哪位閒著的不小心瞟見我的容顏而動心。在白天我不是出去調查，就是夜晚待在房間裡處理事情，”

露娜其實想癱倒在床上好好睡一會，但是她又開始期待夜之子高校的演講，看看月球上的學生群體能否承認伊娃的存在。

事實上從夜騏統治時代，露娜聯合夜騏祭司就對夜之子一直隱瞞伊娃的存在，所有生物被祭司說成從小瑪利亞運來的魔法生物。智慧管家發來回信，“收到，露娜公主。是1003的二級住戶，他花費一百五十小馬幣從西姆市場訂購水果化妝品等物資，於今晚一點四十五送到你家裡。單戀愛情勢必會讓陷入愛情的這方產生飢渴，對異性的期待成都遠高於普通時期，多數單向戀者會感到自卑，容易自己瞧不起自己。”

“這些個事無所謂，麻煩你給他發一條簡訊，讓他別再打擾我。等等，1003？”露娜道。

直達列車，這個點乘坐交通公區急匆匆趕去工作崗位的小馬擠滿了八節車廂。沒錯，對於連結月球陽面的所有列車當中，高校戰列車的容納量排名第一。露娜正坐在一號位裡閉目養神，供這裡的直達列車行駛的鐵軌高處茅草屋聚落數十米，由水泥橋樑支撐軌道執行。

露娜偶爾睜開眼瞭望窗外景色，全是蔚藍無際的天空。直達列車逐漸抵達一座地勢較高的山坳前。露娜在山腰下再次看到了紅磚公寓的赤紅色牆壁，由於她所在位置位於公寓東南方較遠的高處，露娜看不清鵝卵石大路上漫步的學生。

鐵軌繞著山坳爬進位於山頂的車站，露娜也沒睡著，她下車徑直張開翅膀，徑直飛向位於半山腰的夜之子高校。也有不少飛馬選擇御空而行，揹著書包趕去學校聽講座。

是的，據霧軌說，這場講座被教四年級的教授們賦予高度重視，包括學生物的學生不論年紀，只要去參加即可獲得一百小馬幣感謝金。並且，有生物公司的記者帶攝影師會在現場直播，至於生物多樣性研討小組，紫羅蘭負責上臺參與講座。露娜在她上臺之前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詢問紐崔的事。地址不在教學樓，是位於西側的一處公共講堂，平時社團組織學生進行聯誼活動、重要節日舉辦聯歡會，都會選擇在那裡。

露娜來的算早，一名身材較胖的中年獨角獸早已坐在臺上專家席，與其他教授看樣子在討論學術問題，橫幅都提前拉好了。這個打聽估摸著能容納三百隻小馬，陸續有學生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略過專家席去領什麼票，馬上去佔座準備開場。露娜瞅眼時間，八點四十五，正好趕上。心細的露娜瞅見紫羅蘭坐在倒數第二排，靠近過道一層，露娜心一橫，勇敢的去坐在她旁邊。紫羅蘭似乎沒來得及吃烙餅早餐，沒注意道今天的露娜換上一身藍色薄外套，帶著一頂帽子，她把頭髮統一紮起來，做回學生時代的自己。

“嗨，是我，露娜。今天的講座內容是和生物進化有關係吧，月球上的生物總體遵守適者生存的道理。個體特徵的變化取決去它的基因重組和基因突變，然後交給自然界去用各種殘酷的自然環境剔除適應不了的個體，最後受難依舊存活的個體有資格長至成年，和配偶交配找尋另一半。”

“哦你來了，我估計你聽不下去的，你這句話算是定義生物是存在於世界的資格嗎？那這樣的話貓科動物活下來的就只有老虎。你明白我說的吧？”紫羅蘭短暫沉默後說道，眼看學生們接連落座到期，中年獨角獸起身向大家敬禮，演講正式拉開序幕。

“親愛的學生們，老師們。十分感謝在座的各位能抽出時間參加本次演講，眾所周知，月球上的生物是由單細胞生物不斷的進化分生，根據月球地表氣候差異演變為哺乳、鳥類、水棲三大生物型別。自然界會用最殘酷的方式歷練這些生物，優勝劣汰，就如同月球暗面的一些學校設立嚴格的考核機制用來限制升入下一個年級的學生數量。”

“但今天，我算是繼承某一位退休教授的精神，替她把未曾說完的話在這說完。如果生物是按照進化論一直陪伴我們生活在月球直至今日，那麼，有些動物，比如貓咪她身形嬌小，力量薄弱，還不如一直老虎。在月球東暗區的野生森林中是有老虎存在的，請各位看大螢幕。為什麼貓咪沒有被自然界淘汰掉？因為月球上的生物是由一個神靈創造出來的，她自己有一套評價生物特徵優良的標準。”

“你們也可以理解為，她想怎麼調整某類生物的習性，就找一天改。”中年獨角獸向大家鞠躬，同步幻燈片開始敘述講座內容。露娜回憶那時自己聽不懂關鍵內容，思路一次跟不上就完全沒法跟了，有一樣事情她仍然記得清楚：中年獨角獸拿貓咪圖片舉例子的時候，大螢幕上放映的正是草莓日光收養的六隻野貓，其中之二。

露娜看紫羅蘭不像一般學生認真聆聽，而是自顧自從挎包裡掏出一份筆記簿，工整的字型佔據整個頁面。露娜辨別的出那是一份演講稿，紫羅蘭善於利用符號和短語整合內容，同時她嘴裡唸唸有詞，複習演講內容。露娜不忍心打斷她，但也不得不問。等演講結束她肯定又要去忙，再找她問非學習內容就沒時間了。說實話，二十排座位，最後一排只能聽到演講，壓根看不清幻燈片上寫的什麼小字。至於，露娜看不清主講教授具體面貌特徵。

“我昨天晚上見到紐崔露絲，她的精神狀態目前令大家堪憂。你曾經和她維持一段友誼，對嗎？”露娜拉低音量，因為前排有學生回頭不滿地提示她小點聲。“好學生之間容易營造好的相處氛圍，你憑直覺覺得她性格怎麼樣？學業成績應該和你一樣優秀吧？

紫羅蘭只是點頭，“她是挺優秀的，組裡有事情她會主動幫忙，我們也願意幫她。”

“嗯。你在背演講稿對嗎？那接下來的問題你回答是和否就行了。’露娜為照顧到紫羅蘭的時間說道。幻燈片切換到一處荒涼之地，周圍被高如山脈的柵欄圍住。露娜聽到獨角獸教授沿用貓咪，準確點來說是貓科動物舉例，柵欄之內的黃土向下凹陷，形成一處地坡坑洞，露娜頓時記得這是奧特利墳場。有一架機器停在洞地，幻燈片把鏡頭拉進到鏡頭的剷鬥上。

“諸位，我和我的學生在月獸墳場發現大量動物化石。你們可以看到這一塊一塊的盆骨，顎骨和肋骨等動物骨架。這些都屬於貓科動物上的組織，另外，我在這些化石中發現一些纖維素，經專業機構監測這是動物毛皮埋藏在深土中經過百年沉澱殘留的物質成分。從盆骨和肋骨堅硬程度，參與牙齒鋒利程度來看，”獨角獸教授講著更換幻燈片，一張清晰立體的貓科動物骨架，從結構和大小可以判斷是普通貓咪，但是從牙齒鋒利程度上又能推斷其擁有者食肉。

“這些骨架屬於一隻短尾褐貓，也就是你們之前在學校所碰見的貓咪型別之一。另外我在此做一個補充。第一隻月球魔駒名為奧特利，據中央歷史博物館記載，月球公元前 5 年月球奧特利死於翡翠祭壇南方，也就是奧特利墳場所在位置。月球養殖場推算，它至少活過500 年，而這一批貓咪化石年代可追溯與公元前 600 年。月球魔駒並不是月球上第一隻貓科動物，她是其中之一。”這個時間露娜還在小瑪利亞進修夢境學，不清楚月球上具體發生過什麼。等會再說，紫羅蘭點頭表示同意，

“紐崔待在組裡的時候，你是否招收來自月球暗面的學生。是與否？”

“是，草莓教授收留紐崔，我繼續招其他學生。”紫羅蘭目不轉睛地盯著演講稿。

“好的，因為我相信你們不會在背後議論別的學生。那麼，暗面的學生是否見過紐崔？”這也是昨晚露娜縷清紐崔事件脈絡，關鍵問題之一。

“是，工作時間大家都有見面。”紫羅蘭回答道，“你能在十五分鐘以內結束咱倆之間的對話嗎，因為我要上臺釋出講話。”

“我挑的就是關鍵問題問。那麼，暗面的學生看到紐崔和組裡師生關係融洽到讓別的小馬羨慕，他們相比於紐崔有錢，有才能，他們是否對此表示不滿意？因為我覺得在一個組工作你能感覺到的。”在露娜出發之前，霧軌向露娜發過一份生物多樣性小組成員名單。囊括所有參與研究的學生成員。其中有三名學生不是本地生，他們在校平均成績，還是實習經驗來講碾壓在本高校生。

“是，可他們有背景，我能幫她的地方有限。總之，滿不滿意的和我沒關係，我能力有限，管不了。”紫羅蘭的語氣不像是出於同情而說出來。她表現得像是，好朋友遇難和自己沒有關係一般。

“怎麼管不了，你可以陪她一起去玩嗎散步。做什麼都無所謂。”

“試問你，你想堵上自己的未來道路去幫她幫到底嗎？而且網路暴力，她非要一直去辯解，在每一個評論底下打一段話澄清真相，她陷進去了，網路上說話不腰疼，什麼負面話語都往外說，我讓她遠離網路，她執意要說清楚。”紫羅蘭搖搖頭，嘆口氣問露娜道，“你呀，她這個事你幫不了的，始作俑者就算找出來，他散步謠言的目的也沒有針對性，報仇又為了什麼呢？”

“你這話裡有話，你知道最開始是誰在部落格上汙衊紐崔的？”露娜對紐崔的部落格內容記憶深刻。紫羅蘭掏出電話，沉默著點開某個網頁，遞過去示意露娜遊覽當前頁面，“你自己看吧。看去年四月五號的 第一條帖子，你看我寫多少條澄清帖吧。”

露娜狐疑接過，這件部落格所述內容露娜覺得前天在哪裡聽過，“我在向大家澄清一次。我想幫助學習上有困難的學生有償補課，是學費三百小馬幣一次。另外包家庭心理輔導教師。我再重申一遍，我平常就待在學校上課學習，放學就回家幫父母做飯。請圖謀不軌的學生把侮辱我的話撤回，謝謝。你們說我做過不正規溝塘，請出示證據，你發照片說明不了什麼。”

“沒錯，我是和這名學弟在一塊。但我說的是答應給他做家庭教師。還有，穿什麼裙子是我的自由，請不要再無端造謠汙衊我，謝謝。”紐崔這這句話放在置頂位置。除了和男學生一同出現在學校餐廳外的照片，還有她和男生相關聯的聊天記錄。這不同於你一言我一句的書信。句子很短，以短語表情為主。

這沒問題啊，露娜喃喃自語，接著往下翻看跟帖。好傢伙，五十多條訊息，每過兩三句惡毒的話語，紐崔就在下面寫三行澄清自己。

例如，“得了，這肯定是收錢了，惹不起惹不起。你們看她，在學校不見她化妝，一翻照片全化的跟女明星似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了。”紐崔一直在帖子下面回，“那是因為我最近在跟美妝博主學習化妝。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壞女孩？”露娜不忍心再往下看了，臺上的獨角獸教授談及到月球魔駒的生物習性不能用生物進化論解釋。

“月球魔駒口中的獠牙可以讓她一度站在月球生物鏈的頂端，請你們看這幾張照片，我們利用三維建模技術還原月獸奧特利用心靈感應和其他生物交流的照片。照片拍攝於某處深林中，左右各有一隻蜥蜴互相張望。”

“左邊的蜥蜴有一妻一字，守著一處野草搭建的窩；右側的蜥蜴看樣子很虛弱，躲在石頭後面想對左側蜥蜴做什麼。而在他們背後，月球魔駒奧特利只給到了背影，低頭經過此處。按照傳統進化論來看，演變成月獸的零號生物應該是超越神靈般的存在，為什麼迄今為止我們尚未發覺任何證據？”

這隻月獸在山谷裡遊蕩，她正在履行身為月球食物鏈頂端，作為監察者的責任。距離五百米處的山洞中，也就是該圖片主體位置。A蜥蜴飢餓難耐，即將要去搶奪面前B蜥蜴窩裡的食物。但是B蜥蜴是有伴侶有孩子的。此刻B蜥蜴伴侶正好帶著食物歸巢，要餵養給嗷嗷待哺的幼年蜥蜴。B蜥蜴的孩子也餓了一天。”獨角獸教授點開幻燈片，原來這是一個可播放影片。

之間B蜥蜴先迅速鑽入旁邊的灌木叢來遮蔽身形，繞過兩塊堆疊在一起的山石，跳躍到樹幹上差點滑倒，B蜥蜴伴侶把食物-——某種肉類放在跟前準備和大家分享，A蜥蜴躍下樹林進入B蜥蜴視野範圍內。它已經加速奔跑準備奪取食物，但它的身體忽然像小馬一樣，頭顱揚起，前爪離地向正前方不知道在抓取什麼。緊接著，它像受到攻擊扭過頭逃離現場，像是做錯事遭到嚴厲批評。

而月獸，這個拍攝角度能擷取到她的正臉。這說明月獸在觀察蜥蜴之間處理糾紛。幻燈片更替，是兩份露娜看不懂的資料表“事後，月獸養殖基地監測過AB兩蜥蜴的腦電波，證實其更改行源於接收到另一種腦電波，它正來自於月獸，這說明月球魔駒很早以前就可以自由選取目標進行無聲溝通，用進化論是不能解釋 600 年前的生物就具備高等智慧。

”好嘛，早在奧特利接納自己和夜之子將在月球長期定居之前，她就開始維護月球上各種生物之間的和睦不會從內部瓦解了。再往後看，紐崔似乎是在學校拍攝了大堆照片，關聯起這些照片內容，她無外乎單純正面自己在學校專心學習，晚上不去街邊亂晃立馬回家陪伴父母。”

“傻姑娘，你發這些已經說明情緒受他們影響了，你做的事真沒意義。等下，這些帖子，怎麼總提到學校？這個網路世界裡居住的成員不應該分佈在月球各角落嗎？都見過紐崔是怎麼著？”露娜忽然想到了什麼。

在學校不見她化妝，一翻照片化妝要趕超當代女明星一樣。

紫羅蘭好演講前都沒忘記把提綱總結在一張紙上，露娜看她把紙夾在練習簿裡，深呼吸。從挎包裡抽出一張溼紙巾擦拭面部。“紫羅蘭學姐，暗面學生在網上寫了這些侮辱性的帖子，想讓紐崔忍受不了網路輿論的壓力離開組內，自己好去和草莓教授親近？當然是猜測。”露娜試探性詢問道，

“我單獨把這分帖子截出來給你看，還不明白啥意思嗎？沒那麼複雜，就是高校學生寫的。不單拿一個學校來舉例，夜之子高校也就是普通大學，暗面大學裡的學生不像學生，每個學生只會在乎關乎自身利益的事情，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會採取極端辦法達到目的。讓你失望了，小學妹說你對月球學校抱有憧憬呢，很遺憾，這裡沒變化。”紫羅蘭又吃下一顆潤喉片，咕嘟咕嘟和喝下半杯水，“算了，我把真相告訴你。”

“草莓日光家裡就她自己。所以紐崔進組以後，多次過草莓教授的家裡幫忙做家務。暗面的學生也想請求紐崔領他們一起去，紐崔沒答應，草莓教授自然不願意領陌生學生進家，暗面學生在做動畫模型，想找草莓教授投資。紐崔她不該直率的建議暗面學生找市政廳科研部要投資。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有愛好應該被重視。”紫羅蘭收拾懷裡筆記，要準備上臺了。

“這沒啥呀，就因為這個，她得罪暗面的學生了？”露娜覺得大可不必。

“沒辦法，因為馬家（人家）本來技術不紮實研究當練習。重點是，馬家為自己做不好而苦惱。紐崔這麼一說被理解成變相嘲笑技術不行，加上我之前和你說的照片，暗面的學生就想，把紐崔趕出去。關於網路傳言的事情起因就是這樣的，你還想了解什麼？”這便是紫羅蘭走上臺前最後一局回答。

“你們除了網路發言維護正義，沒給與紐崔其他實質性的幫助嗎？比如直接招暗面的學生說道說道？不行，和學校其他教授溝通下事情經過，讓公共機構介入這件事？”露娜反問。

“你還嫌不夠給她丟臉的，當面說沒有用。我最多當面警告他不許汙衊紐崔，過一天他倆就忘了。對了，你的意思是讓草莓教師把這倆學生提出組表示懲罰？不行的，他倆有後臺。高校撐腰。”

“堂堂夜之子高校居然害怕兩個學生。別說是他倆和教育協會這類監管機構有瓜葛。是哪位大部長的子女。”露娜聽到後臺兩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般月球兩面學府不互通做學術交流一類促進異地師生聯絡庴之類的活動。尤其是夜之子高校由落雪最初建立，學習內容全是為了培養夜之子持續攝取知識的精神，故沒有加強學習深度。之所以這兩名暗面學生提交申請，是因為他們在做某些專案缺錢，想借機認識草莓教授，看能不能獲得青睞讓她撥點錢。”

“但草莓教授年齡大了，贊再多錢自己等不到花光的時候。她也不想總給兒匯錢救濟他。行了月亮公主，要上臺演講了，這件事我建議你不要管的好。”紫羅蘭抖落褲腿上沾染的塵土，起身離開席位。臺前獨角獸教授也配合著，歡迎紫羅蘭上臺承接內容繼續講吓去。附近學生似乎都知道她，賣力鼓掌。

露娜愣住了，她低下頭，雙蹄不安分的交叉在懷中，目光呆滯的看著紫羅蘭走過這漫長的過道。教授的聲音也在此刻模糊了。露娜不敢相信，如果紐崔又是因為外界打壓不能動用合法權益來維護切身利益的話，被動接受這些侮辱性語言像冰冷的臭水一遍又一遍澆灌在自己脆弱的身體上，在寒冷的暴雪天，這些臭水結冰，把她嚮往未來生活的初心逐漸冰凍。她不敢相信，這類事情居然會在大學裡發酵，其影響之惡劣程度讓師生不敢出面援助，那學生在這所學校接受教育的意義是？

“大家好，我叫紫羅蘭·彩虹。上四年級的學生應該都認識我。我擔任生物多樣性研究小組的學生組長，同時也負責為夜之子高校定期舉辦學術聯誼活動。我在部落格上有賬號，平時和學妹學弟們互相之間時常有交流，今天我也是很榮幸被邀請，來這裡為老師的演講做總結收尾。”紫羅蘭先是為大家深鞠一躬，臺下自動響起掌聲和歡呼聲。

“謝謝大家。開始之前，我希望學弟學妹們暫時把電話收起來，因為剛才我碰巧遇到名老朋友，和她聊過一會，有頗多感觸，這使我決定臨時修改演講內容，請大家見諒。”紫羅蘭話音剛落，掌聲立刻消失，在場迴歸一片寂靜。好在沒有學生喝倒彩這類情況發生。身後的獨角獸教授在和老師們洽談什麼，沒注意到紫羅蘭改變預先設計好的幻燈片內容。

“諸位，相比你們已經明確月獸用自己的繁衍和生存方式構造了一個遠古文明，它凸顯著不屬於月球本身的一種能力，我的初步猜想即是，有一種超智慧文明要在更早些時間孕育出月獸生命，並且證據表明，六百年前月球百分之七十的平原就被綠色植被覆蓋。”

“例如，月球養殖場相關科研工作者在翡翠祭壇以東方向兩百五十米出土過大量機械組織。其結構可以被用於製造化工產業中的鍛造爐。接下來，有請生物多樣性小組代表紫羅蘭·彩虹提出新亂點，大家鼓掌歡迎！”幻燈片投影被撤掉了，紫羅蘭除錯麥克風的時候，露娜注意到學生席上鴉雀無聲，一雙雙期待知識的眼睛目視前方，看來紫羅蘭在學生們威信中是比較高的。

“我是紫羅蘭，夜之子高校大四畢業生。今天能受邀參加本次講座，不過，我今天想借此機會，就著生物優勝劣汰的話題討論下大學生涯未來抉擇問題。我們知道，自然界對個體考察力度遠比月球社會篩選學生分流到不同工作崗位要殘酷。分配到嚴苛自然環境，不學會自己尋找食物就被餓死，不學會鍛煉出強健體格保護自己不受侵害，就會被食物鏈上層的強者傷害，嚴重的話就是被吃掉。”

“生物被迫學會自強不息，進化出鱗甲、外殼用來防禦；嘴中生出鋒利的牙齒用來啃咬食物求得溫飽。同意吧？個體在極端環境下更偏向暴露於自己的本性。教授舉的例子很清楚，當同類都需要攝取食物填飽肚子，他們才不會有時間思考把唯一的食物讓給對方，自己做一件善舉成全對方，憑什麼呢？都是蜥蜴。”紫羅蘭說完這番話後，前排有幾個學生在交頭接耳。

露娜認為她會按照預先稿子陳述下去，便開啟行動電話，向糖糖詢問破解部落格背後發言小馬的事。幻燈片和往常一樣，帶著圖片切換到下一頁，學生們忽然發出譁然之聲，露娜聽到前排學生提到紫羅蘭的名字。這使得她抬頭環視下情況。之間螢幕上出現的投影，正是一個學生的部落格主頁，這個部落格正是紫羅蘭自己。

紫羅蘭開始下一段陳述。“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集體能享用的資源是有限的。一種辦法，個體們為私慾不擇一切辦法爭奪有限資源，很粗魯也缺少智慧，對吧？那麼第二種就是拉幫結夥，合作使用一批資源。有些個體抱著同一個目的，或者他們想把資源儲存起來以備長久利用；或者他們可以找一樣廣泛出現的物件並設定通用價值，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貨幣。”

“把貨幣發行權控制在某個團體內，讓其他個體透過以物易物獲得資源。我相信在場多數學生沒那麼喜歡攻擊其他學生，傾向於選擇第二種，滿足所有學生，自身權利不受影響，又能和其他團體的個體和諧相處。”

紫羅蘭略家停頓，獨角獸教授上前焦急問自己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安劇本講？“我要為一位朋友伸冤，只有在這裡所有師生都能聽到。”紫羅蘭對教授小聲解釋，隨後拿著演講棒指向大螢幕，“我為什麼要說這件事，因為。高校分四個年級。這四個集體有打算畢業求職的，有打算多考取證書的，也有的希望結交一輩子的好朋友。”

“在座的學生們，包括我自己。來學校實現自己的目的，最後懷著對社會的憧憬，保持樂觀的狀態走出學校有什麼難的呢？如果遇到事了，在不影響自己初始目的情況下，公平公正地處理好它。這是我在新生歡迎會上說過的話，今天我又提一遍。是為我的一名好朋友再說一次。”

“這是我的部落格，如你們所看到，我只是會把學校有關的學術講座資訊掛在主頁作宣傳。我不清楚創造部落格的小馬是為了什麼，但我清楚一樣，創造者構架一個溝通的橋樑，希望大家摒棄顧慮深入的去交流各種問題。這些話你們都明白，我上週在部落格上向大家徵求過環境保護日活動方案，我看到有咱們學校的大一新生留言，想讓教授帶領學生去東郊區加爾湖畔觀察飛禽群體飛航模式，同時讓大家瞭解下，月球生物在自然環境下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這不挺好嗎，大家參與度有增不減，我依次在評論下方回覆你們的建議，這不好嗎？平時大家在學校做自己的事，沒有社團活動，咱們互相之間很少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打照面。當有這一次活動，我很感激所有年級的學生透過部落格留言的方式參與進來。“草莓日光使用演講棒向下拉動螢幕，“我就不在這放出我朋友的部落格了，她曾經和我在一個組裡工作。她好學肯吃苦，看到有夥伴需要幫助馬上去幫。這種幫助不僅限於學術上，包括生活方面。”

“就是這樣優秀又樸實的女孩，有學生無視基礎倫理道德，公然在部落格針對我朋友散播虛假言論。她今年就畢業了，她的私生活狀況我是清楚的，空白的，因為她心裡裝的都是對知識的仰望。在學校這個環境，是學習壓力太繁重了，還是學校限制你們自由了，讓你們摒棄公共道理追求私慾？”紫羅蘭話剛說完，旁邊的獨角獸教授無奈搖頭，直接推開門離場。第一排有幾名學生面露驚訝，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舉蹄，紫羅蘭示意他站起來回答。

“如果是真的，這名小姐姐挺可憐的。整個造謠事件是怎樣的，我們從哪可以獲取事情經過？”坐在她旁邊的男生不禁插話道，“我好像在部落格上游覽過。這事確實，可能這名小姐姐性格太溫和，和大環境格格不入，又動了某些性格外向學生的蛋糕？”

“大家放心，我事先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是不會當大家面說的。她叫紐崔露絲，和我一起在研究生物多樣性的小組裡工作。草莓教授是我們的恩師，和組裡學生的關係都比較融洽。我有辦法查出是誰發的那些話，而且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他們也是學生，具體的資訊我不在這透露，權當是為了給他倆留個面子。在結尾處，我想問一下大家，有誰還記得夜之子高校的首任校長是誰？”紫羅蘭就此關閉投影。把話題拋給在場所有學生。兩名學生悻悻坐下，心想，我趕緊重查在部落格上寫的評論吧。

“落雪，厚德載物，這便是夜之子高校的校訓。”露娜起身接這句話，學生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射到自己這邊，露娜咳嗽一聲緩解被注視引發的壓迫感。紫羅蘭繼續發問，“沒錯，夜之子高校是在月球上唯一一所建校歷史超過兩百年的學校。大學四年，你們最期待從其中獲得什麼，讓今後的自己面對社會不在恐慌。 ”

“知識。一方面來源於書本上，另一方面來源於生活。但前者的成功離不開在後者身上打下豐厚的基礎。這也是我曾經的遺憾，片面追求學術上的成功，效率單一，我懷疑自己的學習方法出了問題，但我沒有所謂記憶障礙這種心理疾病。問題是出在哪呢？我忽視了和同伴的交流。因為透過交流你才能更好的辨識資訊，記憶一段資訊。”

“對話就是傳遞資訊。而我的問題，就是缺乏一定程度的溝通，能記住一小段話。當我閱讀幾十段資訊組成的一篇論文，我就會覺得頭疼。我記不住資訊是因為沒法在日常交流中把對方說的核心資訊都記下來啊！”露娜看一些學生就用期待的小眼神盯著自已，一部分學生的目光遊離在自己和臺前之間竊竊私語，露娜想端正下站出發言的態度，加上紫羅蘭神情祥和，用蹄子做鼓勵的樣子示意她說完。

露娜清清嗓子繼續道，“當然，恐怕再說下去我會偏離主題。我在學校最應該重視的反而是透過師生溝通互助之間獲得的友誼，因為友誼促進交流能力，交流能力上限決定你在固定時間掌握多少有效資訊，從而在漫漫馬生長路不斷獲得成功。沒有紮實的閱讀和交流能力，就缺少通往成功大門的一把鑰匙。”

“好了，我也趕巧認識這個小姑娘，聽說了有關她的一些事。因為我是受委託趕來調查的，就著這個場合，我承諾一定還她一個清白。好了，我的回答到此為止，接下來把時間交換給學姐紫羅蘭。”

露娜坐下的時候，坐在她前排的一名學生騰得起身，用一種鄙夷的態度開口反對紫羅蘭，“學姐，今天是公開演講的日子，你突然給大家扯私事，不太合適吧？再說你這樣公開有關她的言論，算不算曝光她的隱私呢？她希望這件事讓大家都知道嗎？”紫羅蘭似乎知道這名學生的身份，“首先，舉辦公開講座的意義是讓大家聚在一起，聽課也好，商量事情也好。”

“古代就有眾夜騏聚集在廳室祭祀比武之理。另外，謠言已經嚴重影響到我朋友的精神狀態，正義需要在這得到伸張。講座結束後，我會把事情經過和後續事態發展時刻更新在我的主頁下方；哦對了，我認定你，你也在我組裡，我不僅認識你，我還記得你認識我的朋友，紐崔。”

“你覺得這是私事，那麼為啥要在網路上散播言論，現在又那麼著急站起來批判我？是幾個意思呢？”紫羅蘭一番話，學生們保持沉默，“紫羅蘭學姐這麼說有她的道理。等結束後看看她部落格怎麼說吧，現在不好評判。”露娜旁邊的學生小聲討論道。

那名學生又不想把當大傢伙的面把事情鬧太大，又不想拂了自己面子，“你可以說得在清楚點嗎，我怎麼著紐崔了，你這意思是我散播謠言的唄。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露娜感覺這倆要吵起來，也坐不住了。她起身離開座位，立刻引來附近學生好奇的目光，有學生激動地拿出電話拍照，也有的向露娜友好的打招呼索要簽名。露娜不多理睬他們，徑直走到紫羅蘭身後，演講臺右側靠近出口的位置。

“我委託了網路高手順著留言能查到是哪臺機子釋出的惡臭言論，結果顯示這臺機子屬於夜之子高校，而且，還要我進一步說下去嗎？你想要的證據我都存著呢。”紫羅蘭說話也沒有顧及，可能是露娜到場給與她安全感。

獨角獸教授領兩名教師回來了，他們疾蹄感到臺上，請求紫羅蘭迴歸正題，“有事咱們再找個時間商量，你讓其他學生怎麼看待此次活動？差不多就行了。”紫羅蘭一臉淡然把話筒還回去，那名男生心有不甘，礙於露娜在她身邊，只得氣憤的朝她瞪了一眼，坐下了。獨角獸教授繼續他的演講。露娜連忙拉起紫羅蘭的蹄子，拉著她丟擲大堂，跑出門口一百米外才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