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回到房間，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鎖門。當然了，深夜兩點回家不鎖門等賊惦記呢。
露娜環視房間一圈，沒有物件遭受明顯破壞的痕跡。那隻白貓處於清醒狀態，倒也沒表現得活躍不同尋常，繞著幾個房間往返跑。它只是待在臥室裡，啃著糖糖吃剩的零食包裝。這鎖好了門，就要檢查冰箱之類電器有沒有斷電，窗戶外的防盜網是否遭受損壞，答案是否定的。露娜去安撫貓咪，糖糖做完這些必要檢查後就開電腦繼續做程式碼。安全巡邏機則是留在電梯口自己回去了。“沒想到因為你，我們也算為另一個姑娘做點好事。我想把你這段經歷整理成帖子，作為下一次公告的內容釋出到住宅群。幫她收拾東西就是提醒她可以重新開始。忘記不開心的過去。”
“嘴上我們承諾一定會忘，實際上。只要傷口沒有徹底癒合，在遇到類似的情況總會舊病復發，內心隱隱作痛。這第二次比第一次更難受百倍。因為你明知道往自己身上撒氣是對不起父母往你身上已經傾注太多精力，你向未來前行也承載了父母的希望。但就是忍不住，怎麼辦呢？工作忙，工作忙，父母真的能完全知道孩子在想啥嘛？幫得上忙嗎？”露娜一邊用右蹄撫摸貓咪的後背，一邊追憶自己在魔法學院受委屈的一段回憶。那大概是在夏季末尾。魔法學院面向全體師生舉辦一場為期兩個月的活動。”
“無論學生和老師都可以向自己的母親寫一份富滿詩意的問候信表達自己對母親多年來的養育之恩的報答之情。露娜自然是誠心誠意，找來五章粉色和綠色的卡紙就寫起來。那個時候露娜的文筆還是可以從一摞文章裡識別出來的。她連續兩個晚上熬到很晚才睡。”
“她想利用這次機會，加上修辭比喻眾表達蹄法融合在文章裡，表達出母親對自己承載著的希望。儘管露娜對他們生前的記憶停留在暴雪隕滅城堡的那一天，母親是城堡裡第一個在拂曉降臨之際叫醒姐妹倆的親屬。露娜來月球之前，記得母親嫌棄過自己出生時候就是陸馬，姐姐後來糾正了自己。”
“母親依然無微不至的透過母乳餵養關心著這個小生命。在孤獨的夜晚中寸蹄不離的守在她的嬰兒床邊。某一天露娜差點哼著歌謠滾下床，母親最先發現用魔法接住她，小露娜從此直接在母親身邊睡。不管學校其他活動參與者怎麼樣，露娜始終對這件事保持高度關注，並以百分之二百的動力洋洋灑灑寫下五頁紙。露娜到現在都記得清楚，她為寫這份信自己編寫了一首英文詩歌。”
“對了，她用夜騏語另寫一個版本，就是希望活動舉辦者閱讀後能重視起來，把這件事向其他學生傳播下去，露娜這份信寫的情真意切，行裡行外透露著對面母親崇高的敬意，對母親的思念將一直持續。等等，天角獸怎麼會在雪災裡喪命？母親的生命不可能這樣脆弱吧。她肯定是躲到不知名的地方等自己將來某一天找到她。然而事與願違。露娜滿懷期待的把信件交上去，活動舉辦者只是把所有來信統一懸掛在餐廳天花板。偶爾有下課的學生經過這裡去瞅一眼。畢竟誰會閒的沒事留在餐廳裡仰著個脖子瞅信呢。
甭說這樣看能看清多少字了，活動舉辦方把信件自作主張地裁去邊緣，減少寬度。便於懸掛。露娜親自去現場看過。他們甚至沒有公開宣傳一下活動結果，談及誰的信件文筆最瀟灑流暢，等等。露娜對他們的做法很失望，自己熬夜難道就啥也沒得到嗎？更可氣的是。
閱讀過信件的學生扭頭就跑回教室宿舍忙自己的事了，露娜就站在他們身後的走廊觀察，沒聽見他們有談論信件中自己母親在危急時刻把他們推出皇家城堡彰顯了多麼強大的母愛。這群學生反而在談晚上想在餐廳吃什麼口味的酸奶。露娜又生氣又無奈，這件事算是白忙活了。
也就是從這件事以後，露娜對待學校的活動再也沒之前那樣積極了。她一心撲在了對專業課的學習上面，就連皮球這種普及到所有小馬的活動，露娜壓根不想給舉辦方任何面子，白嫖門票當觀眾都懶得去了。沒有結果誰願意去佔蘿蔔坑呢。露娜思緒轉回來，糖糖衝好一杯咖啡。在電腦上依舊奉獻著屬於年輕者的汗水。
“你一整晚都要在電腦上辦公嗎？你睡眠時間怎麼調整？白天睡覺時間長了就感覺精力不夠用了。”露娜擔心的問。糖糖電腦螢幕右下角有顯示當前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半。
“沒事，我把公告更新完就歇菜了。就這兩個小時來精神了，不做不行啊。忘了跟你說，我生物鐘和其他小馬完全不同。晚上四點睡，白天十點醒。工作性質問題，我是一三五在綠洲待滿四個工時就行。來住宅編寫程式後我化身自由職業者，每天想幹多久就幹多久。把任務圓滿完成就是啊。是不是有種，回到學生時代趕作業，在截止前五分鐘交掉那種緊迫感？”糖糖喝一口咖啡說道，“對了，你睡著後自己爬起來了，你可把我嚇得一激靈。我看你身體往門口去，我以為你在夢遊就沒敢叫醒你。幫你開門按電梯，跟你一路跑到703. 我還叫了巡邏機幫你開703的門，不然你直接一個鐮刀上去把門劈壞了。”
“也是，我上次就這麼幹的。那你在監控裡能看到我出門？”露娜接著向糖糖表示感謝，“麻煩你了，糖糖。今天也幸好有你守在我身邊。我夢到自己身處一片海灘上空。高度就相當於咱們一整棟樓那麼高。房間變成了遺蹟建築、電梯和走廊在裡世界裡投射成沒有護欄的樓梯，相對於上一次，她補充了前奏。你可以理解著，解釋某件事情而去講述其背景故事。703 的紐崔就是事情起因。糖糖，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露娜欲行起身告別。糖糖擔心她接下來的安全。“等下，都兩點多了，你乾脆留在我這休息吧。我這沙發可以變成小床。”糖糖拿著電腦，從臥室往返搬來椅子坐到茶几對面，在電腦端開啟琴糖薄荷操作介面輸入一行字，並把某個視窗拖入主介面，“琴糖薄荷，開啟沙發睡眠功能。”
沙發經過一系列變換，立馬變成一張床。露娜卻不好意思立刻躺上去。“我還不困，那你忙吧，我在客廳裡走一圈，想想明天干什麼。寵物店那邊，直接叫警察協助我查資料更快。”
糖糖合上電腦螢幕，忽然問露娜一件事，“你在小馬國，見過機器馬沒？”
“機器？我們那最發達的恐怕只有蒸汽汽車。莫非你有？”露娜停下蹄步，問道
糖糖前往臥室開啟燈，“說對了，全程我自己研發的。你不困的話，來看個寶貝。”糖糖起身伸了一個大懶腰，給窗簾拉開了一點小縫，露出窗外懸掛在天際的星辰大海。“我們常說，仰望一輪明月，吃上月餅，思念遠在家鄉的親屬而勉勵自己努力工作。我的父母居住在月球陽面東側的一處茅草屋。坐在電腦前工作熱情上來往往忽略了時間長短。露娜，你看看今天的月亮多圓。當然，是全息投影。”露娜也湊過來，主要是看過去幾百年月亮在投影狀態下外圍輪廓是否清楚，“怎麼一閃一閃的。而且這月亮背後像是有塊布，我都能看到上面有波紋在動。沒事。我很少有機會陪姐姐一起，在皇宮陽臺裡一起賞月。不，管他賞什麼，我只記得我倆在一塊是沉浸式學習皇家禮儀，規章制度。我是真的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自然我沒法，在這上面和努力學習的姐姐產生一些共同話題。”
“沒關係，我看到你用行動在彌補過去胸口上的傷疤。來我的臥室，這件事是咱倆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要透露給其他小馬哦，尤其是艾寇，他知道後就肯定按奈不住到處亂講，”
露娜跟著糖糖來到臥室的一角，巧就巧在，
某隻高度堪比書架的小馬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從相貌特徵來看，和天琴心絃毫無差別。露娜乍一看天琴的眼眶輪廓和眼球之間有一段肉眼可見的高度差距。糖糖開口想露娜吐露真相。“這是機器小馬。我仿照天琴的外表做出的模擬機器馬。簡單概括來講，他和普通小馬在對外界的學習技能和生活本領沒有差別。最重要的是，她腦殼裡安裝的記憶庫容量相當於二十個桌上型電腦疊加在一起。舉個例子，等我正式啟用天琴機器後，它可以再一分鐘內解答出一道大學難度的微積分題。”糖糖在一旁說，露娜低下身子撫摸其機器天琴的馬尾。“你鬃毛用的是那種材質，摸上去和真的一樣？”
糖糖把露娜的右蹄拉下來解釋道，“這個不是重點啦，老虹從生物實驗室拿來的生物皮毛。在那個哪，月球養殖基地。你猜我為什麼花時間做一個和天琴長得一模一樣的機器馬嗎？因為啊，我曾設想給智慧管家“琴糖薄荷”賦予一個儲存意識的容器。計算機意識比起我們小馬注重觀察細節迅速給出理論。管家利用和它連結的居民大資料庫，直到你露娜想找個學習搭檔，回憶你以前學的專業知識。我可以隨時落實這件事，就是有點不確定，我把天琴當成什麼了？我這樣做不尊重她。”
“你是怎麼知道我想抽時間回顧夢境理論的知識。天琴的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落實。想想看，和機器談戀愛沒有挫折，因為你也說過，它充分考慮到你的性格特點來構造情話討好你，你會越來越害怕面對真實的感情。”露娜站著說道，她注意到這隻天琴是天角獸。翅膀不是大號的。四隻蹄子上都有水晶護靴加持。
“果然連你都是這麼想的。哎，天琴她是富二代，我哪裡比得上。我就像消除愛情上的挫敗感吧。我總是失敗，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打錯了，不會談戀愛。”糖糖心裡似乎有事。
“你談過幾次？失敗沒你想得那麼可怕，或許不是你的錯呢？或許你和她一起吃飯平攤結算費用呢。”露娜舉得是瑞瑞的例子。暮光以前和她在信件中提到過。
“天琴是最後一個。我在暗面學府屬於特招生，文化課水平非常一般且看不到哪一科成績突出，我不會像調皮好動的一些外向男生一般，跳舞打籃球博得女生羨慕的眼光。我在高中喜歡鼓搗電路板、在平板上程式設計，沒有同伴陪，我漸漸習慣獨自研究。等高二看同班男生一個個在校園各個角落表白，不善言辭得我，麻痺著安慰自己，沒事的，小小年紀就急著談戀愛，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價值觀能完善到哪去，肯定等到大學會跟著價值觀的改變自然而然的換男女朋友。呵，事實證明我錯了。到了大學第三年，還是沒有女生願意喜歡我。”
“你可能懷疑我沒蹲在女生宿舍樓當做嘗試，給心儀的女生送花送早餐。我們寢室當時三匹馬，他們都找到另一半，甭管高矮胖瘦，走清新流派還是做假小子。就剩我自己只會敲程式碼，我承認是為了挽回顏面，用兩根上華煙做交易，向一個高年級男生拜師學打籃球。然而有卵用，和我的隊友打過一場比賽，他們說我打得不錯，下次別打了。我從此明白了，異性緣和我無緣。我也就放棄一門心思鑽進電腦程式設計裡。”趟趟略帶惋惜的說道。她盯著機器天琴的臉龐，無盡失落感壓在他的肩上。
“好在你學有所成，並有機會實現你的馬生價值。情感是附屬品，找不到就等等吧。你送餐這個辦法其實算被動的，你應該直接去找她，如果她有時間，你就單獨教她打籃球，沒旁馬盯著你籃球技術指指點點就輕鬆多了。不用打的跟職業選馬一樣，教學就是交流的過程。她如果忙，你自己下廚做菜，等晚飯送過去，說我自己做的飯比公家菜好吃多了，還省你飯錢。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即使真找不到，你也可以靠能力賺的錢去。”
“去幹啥？我糖糖可不是那種為金錢折腰的勢利眼啊。你可別想歪了，露娜。”糖糖說這句話的同時不由得臉紅了。
“得了，咱們就不在一起感慨愛情難得了，你走以後我針對用大資料替代做夢中審查機制去搜尋近期記憶這個邏輯，編寫了一套計算機演算法。本來想今晚試著把琴糖薄荷嵌入到機器天琴裡去的，但我近期太累睡著了。我做了一個比較邪乎的夢。我夢見自己躺在某個廢棄學校的地板上，周圍都是些木頭混合玻璃渣子撒的到處都是。”
“外面電閃雷鳴，下著非常大的雷雨。我身旁有一個女生，她蜷縮在廢棄教室的一角瑟瑟發抖。我和她覺得那屋空氣寒氣逼馬，商量著沿走廊去下一個教室。當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兩隻老鼠略過蹄子，嗖的竄過去。裡面不是課桌椅，而是鄉間木屋的構架。新空間比第一個教室體積更大，從窗外看去有是一間木屋，內部購置和這裡如出一轍。這樣的木屋連綿不斷的該在一起，透過小門後的公共走廊可以直接通向其他屋子走很遠，有點像和迷宮。我們不想在這裡過夜，就摸索著推門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們像是憑直覺穿過黑暗的泥沼。我想起我的東西丟了，記不清具體丟的是什麼，只是含糊的表示丟的是我的膝上型電腦或者是數碼相機。忽然，我的身份發生了轉換，時間和地點有所變化。我來到了高中的校園門口，站著一個駝背老獨角獸舉著煤油燈。女孩過去說我們從郊外回來，結果遇到怪事，東西丟了。老獨角獸口中反覆叨唸著“有問題，有問題”女孩就給我倆帶路，又回到我在轉換地點之前躲雨的那個廢棄木屋。”
“裡面的細節又有明顯變化。內部有腳蹄架，鋼絲像喝醉的流浪漢一樣，靠牆橫七扭八的躺著。除了工地設施的廢棄物，還有各種被遊客丟棄的垃圾，這些破爛似的東西，並且所有物件看起來都是灰色的，沒有任何鮮豔的色彩。這時候，老獨角獸環視一下說發現了。木屋東邊突然留有一道之前沒有的門。我們推門而入，來到一條很窄的走廊上。走廊很長，看上去像是那種古典木地板走廊。”
“兩邊沒有任何規矩地散落一些破舊的木板門。這時候，我看到有一扇鑲嵌著玻璃的推拉門，我隔著落滿灰塵的玻璃看到裡面又是一個木屋。比之前所看到的還要小。在這個小木屋的角落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老獨角獸用魔法推開門，屋裡有燈光，是那種暗淡的白色日光燈效果。沒有窗戶。那東西是全身裹著醫用繃帶，高度也就和五六歲的幼駒一辯高。連頭上也纏著膠布，你覺得像是木乃伊，對吧？我無法辨別。”
“也就是這個時候從它身體右側中部露出一直乾癟的蹄子。老獨角獸命令我去把繃帶一層層繞著剝下來。我這的感覺很噁心。當徹底剝完後，露出一張灰色的臉，超級陰森。上了年紀。這怪東西整個身體是灰暗乾癟的，看上去似乎是微縮的乾屍。你看過木乃伊電影好理解些。它又想是你去玩星際遊戲用鐳射槍射殺後立刻甦醒往你臉上跳的甲蟲。緩慢地在地上溜達著。”
“老獨角獸說為了消除什麼，開始做一件令我瞠目結舌整整一分鐘的事——嘴巴下垂，以一種恐怖的狀態拉伸到胸膛為止，開始整個把那乾屍吞進肚子裡。還說，“這回可以解決了，我不會再有元氣了。”但我沒搞懂他說的是什麼，不過我認為他做的是對的。忽然，走廊外面的所有光源在同一時間徹底撲滅了，房間裡唯一能看看清楚我們三個小馬的臉，就是老獨角獸始終懸在半空的那盞燈。”
“我明白了，也想起來了。丟東西的是我，不是這個女孩。我看到樓道間多出來一些矮小的灰色幽魂在狹窄的走廊之間緩慢遊蕩著。我出不去了。這時候，我在驚慌和恐懼中醒來了。”糖糖幾乎是右蹄伏在床邊說完整段話的。露娜一個激靈，下意識往後退，右蹄磕在敞開的房間門邊。因為上一課她還在凝望機器天琴的雙眼。
“你這是噩夢。你做夢的時候精神上有承受過很大壓力？”露娜穩定情緒問道。
“其實對程式設計師來講沒什麼，我做這個夢的時候正在研發智慧管家的瓶頸口中。我要一直守在電腦邊檢查幾十個演算法邏輯能不能跑。改的話，你不能說看到哪不對就直接改。有個話不是說，新蹄的程式能跑就不要瞎改。”糖糖身體不誠實的做到床上，他的確也處於非常疲憊的狀態。
“你看，在這整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中，這個乾屍是核心部分，所有時間的源頭。既然你這會處於程式研究瓶頸中，我猜你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痛苦和無奈，是一次又一次嘗試失敗，精神把你所感受到的挫折對映成一個具體形象放進夢境。而你在夢中尾部看到越來越多的灰色幽魂，那應該是象徵著你後面還會遇到更多類似困難。”露娜想了一分鐘，看機器天琴緩慢說出自己的理論。有那麼一分鐘，她把綠色面板恍惚間看成深藍色。
“我連續三天沒好好休息，一天只吃盒飯。若是我取得一點突破的話，就煮一碗西藍花獎勵自己。你吃飯的時候會不會一邊做其他娛樂活動。我喜歡把家裡的音響開啟聽搖滾音樂，說到這我想起來高中時代特別喜歡追的一對搖滾明星，他們所居住的區域盛行搖滾之風。所以在公園搞了個吉他雕塑，因為年久失修搖滾沒那麼流行了，政府想把它拆了。幾位市民自發組層樂隊，自主排練，在吉他雕塑面前唱出自己的心聲。多好啊，如果我能在追夢過程中遇到一位知心異性一直在鼓勵我的話。”糖糖略感遺憾，右蹄拄著臉。“琴糖薄荷會唱所有的流行歌曲，等天亮了你可以聽聽。”
“看來你在上學時代在感情生活上有好多遺憾，尤其是單相思對愛慕的一方很不公平。膽子問題就一直用消耗精力為代價煎熬中觀察對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這個搖滾樂隊裡是有一對異性在排練中培養出感情的嗎？你看了感同身受？”露娜開始剖析其這位女孩。
“對，不過我現在沒在行動電話上重新整理聞了。我記不清夢中的女孩長什麼樣了，她穿的是牛仔短褲，似乎和搖滾樂隊的女吉他手穿一條短褲。我可沒對她有非分之想。我不學飯圈那一套。”糖糖挺在乎回憶夢境中無疑牽扯到自己過去的隱私。
“飯圈，能吃嗎？或許這就是以個空殼，你先不用詳細描述所有你中意女孩的相貌特徵，這個形象大概融合了全部給你留下深刻印象的女生。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聰明伶俐，遇事不慌，沉著冷靜。”
“想起來了，做夢前一天，我用陌陌匹配附近的一名女孩聊天，當然話題只限制在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能徹底清除頭皮和面板表面的蟎蟲。哦，還有沐浴露哪家最省錢。她也是個寫言情文的，就是男女主跑異世界冒險，男生會武，女生有智慧。額，跑題了，你繼續，露娜。”糖糖說著說著臉紅了。露娜看到糖糖二層暑假靠裡一點的位置，用一種分欄資料夾存放著一系列光碟，每一張還沒拆開包裝，背面朝外封存在塑膠膜中。
“夢借用了女明星的形象，方便帶你一路前行。隨著情節的推進，這個夢的意圖明顯了起來。她借用了這個女明星的空殼，表達你對上級不負責任的一種不滿。至於為什麼不負責，可能是他沒有提供任何資源讓你便捷的完成這個任務。”
“你是怎麼推斷出來的？老虹的確沒給我任何參考資料，我屬於開創馬工智慧第一小馬，這期間我是想過做一個不完美的仿製程式就完事，然而責任師不允許我這樣不負責。總之一些道路由我自己在艱苦探索中開闢且一點點擴大著。當我就差沒給琴糖薄荷加入學習模式後，老虹突然說讓我去月球暗面規模最大的圖書館去查計算機資料——他向我隱瞞有可參考資料的事實。”糖糖解釋道。
並把書架第一層幾本有關計算機程式的入門書籍分享給露娜看。露娜接過書，發現這些書不像在國家圖書館塵封的魔法書那樣為每個固定的內容劃分固定的欄目和章節。從目錄上可以看到作者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編輯內容。比如這本叫Y語言的，前言幾本是沿用自己學習該語言時怎麼拜的師。
“那就是了，這個屍體不是具體指代某個物件，而是借該噁心的形象表達出你對編寫程式這項任務的厭惡。因為所有的事全要你自己安排操作，你有點無從下蹄，並且，這個時段就你自己待在住宅樓工作吧？”
“嗯，開始我挺意外老虹交給我這個活。至於厭惡嘛，我的同學畢業後都沒跟我分配在一起，我屬於單打獨鬥，三年埋頭苦幹等個好伯樂找我吧。幸好我當時沒在尋找愛情無果上糾結，毅然做好本職工作，即使我孤獨一馬，也能靠編寫程式碼吃飽飯。”
“露娜，那教室和木屋我也想起來在哪見過。因為在高中時代我暗戀過一名女生，我對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她離校前，所以我對高中母校的教室佈景記憶猶新，尤其是那標準木頭課桌。現在的高中課桌可以拉伸放下當床，供學生午休用。木屋的話，應該是我乘列車來郊區的路上，看見軌道附近有一片荒廢的廠房，離中途站月臺很近，我下車抽菸休息的時候過去抽了煙，裡面味道太嗆沒待多久。”糖糖回憶道，“一匹馬呆久了去哪都行，不怕誰在乎自己形成耽誤了對方。自己隨心所欲了算是。”
“對，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嘛，有啥不好。你們忙起來也肯定顧不上時間在流逝，只要結果出來是美好的。那就萬事大吉。你在夢境裡所見到的老獨角獸，面容憔悴，臉部佈滿褶皺？如果你沒有接觸過六十歲以上的獨角獸的話，它的含義並不是把你印象中的幾匹馬整合到一起，它代表的是你對某件事物的直接感受。繁雜，古板。”露娜繞道機器天琴身後，對糖糖說到。她看書裡內容大部分以成片程式碼的形式呈現，頓時覺得頭暈，思來想去還是把書交還給糖糖，“這些書等過些時間再看吧，我沒有夯實基礎，像是小學生上大學聽天書。”
“都行，你說的對，那應該追溯到上週五老虹在這件事上對我做嚴格要求。你也想象的出來。智慧管家面向一百八十戶居民而服務，他當面對我說這個專案會成為他的經濟命脈之一，一定拜託我把智慧管家設計的有應必答。每個住戶的請求申請上去，五分鐘以內必須有答覆。我理解，但五分鐘顯然是太那個了。平時網購怎麼說，再效率高也起碼等二十分鐘。對，設計視窗介面，我想用新時代最新款，老虹執意沿用老版介面，大概古板陳舊的印象就是從這來的。”糖糖解釋道。
“還剩下最後一個關鍵點。你剛才提到你在夢的結尾處發覺是自己丟了某樣東西，並不是同行的女孩子。這種丟東西是一種象徵行為。具體代指有另一方悄悄拿走了本應屬於你一部分的東西，從而然你心生不滿。在現實中難以直面表達就在潛意識中安排了這樣一齣戲，我說的對嗎？”露娜反問道。她的眼皮上下打架，眨眼瞬間，牆壁忽然變成一睹泥瓦牆壁，機器天琴的蹄子似乎已毫米般距離動了一下。
“是這樣。因為老虹在口頭承諾我酬勞將會已住宅區怡心閣的平均樓價結算給我。其實這句話說的含糊不清。酬勞就是這件這間1502打過折後的那個折扣，十萬小馬幣。履行合約的時候實際到賬酬勞卻比我們之前說好的少百分之二十。我問他為啥，他說公司經營不順出了點意外。我當時想為這個月為工作去顛倒生物鐘而鳴不平，又聽說他有個女兒在上大一，站在父親的角色想想，還是理解萬歲吧。”糖糖拉過來一個枕頭，上面刻印著一名雌性小馬的圖案。
其姿勢擺的充滿誘惑。露娜看到糖糖抱著枕頭，頭部依靠在頂上要睡過去。露娜點破不說破，起身先向糖糖表達今晚上及時伸出援助之蹄，“糖糖，今晚上真是麻煩你。我還是回去休息吧。咱倆貌似住在一個戶型間隔一層樓，你可以試著把心理諮詢應用在琴糖薄荷裡，我到時候過來和你一起商量新增邏輯演算法之類的。”
“你等會，晚上你沒吃東西，我廚房裡有自嗨火鍋。你嚐嚐看。我工作忙沒時間做就加熱這種速食。”糖糖像是渙散的精神一經充電變得煥發，一骨碌扔開枕頭，從床上穿拖鞋爬下來，跑向廚房左側的冰箱裡取菜。
“自嗨鍋是加熱就能吃，裡面都有什麼菜？”露娜又嗅到了新鮮食材的香味。
“白菜木耳藕片午餐肉混雜一起，相當於小型大雜燴。你不用過來看啦，等好了我叫你來客廳。”糖糖的聲音從廚房飄過來。露娜的確是累了，她不想沾別的小馬家的床。伏坐在地板上，正對機器天琴後背。
“我可以把這種非魔法產物描述在日記裡，寫給暮光。哎。沒想到黑晶能有辦法讓月球暗半球迅速科技化。關於科技這個詞，我第一次知道。”露娜自言自語道。睏意襲來，露娜的意識此刻毫無抵抗之力。她的頭剛埋進張開右蹄中一剎那，從機器天琴軀殼裡似乎傳來動靜，像是火焰跳動在柴火堆表面，伴隨著一個空蕩的女生迴盪在露娜耳邊。
“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當然，是。你純真正直，溫柔文雅。”露娜朦朧間緩慢答道。她沉浸在身體放鬆下的短暫快樂，沒覺得這個聲音不尋常之處。
“可其他男生說，我對生活的態度特別認真，不容許自己違反計劃中任何一條專案。我每天在學校和家裡兩點一線拼命奔波，吃了上頓沒下頓，我的脾氣可不像你理想女生的那樣溫柔啊。我也是學生，我也會嚷嚷著發脾氣，粗俗之語我也會說。你還喜歡我嗎？”這段話下意識把露娜驚醒了，猛地做起來。她馬上不困了。用蹄子抹一把臉。周圍什麼也沒有。
“糖糖，是你在說話嗎？”露娜試探性朝外面吼了一嗓子。
“我說啥了？你咋了？我剛把自嗨鍋放進微波爐！”糖糖的態度和意思很明確。“完了，我忘了把那玩意拿出來！”只聽得微波爐滋滋作響，像是火花迸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