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趕上車的王昭陽，心中對早上出家門後發生的一系列事，進行地總結。計劃特美好，現實很骨感。

提前走，拖拉機半路出故障，也就是湊巧乘客會修，馬大山不會留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修好後，急忙趕路，在發車前幾分鐘，到達，坐上車。早起的後遺症在長途車上顯現，困，半睡未睡中，到達終點站。

下車從客運站出來，走在大街上。寒風趕走睏意，走著記憶中路線。腦海中的樣子，和眼前所見一致，視覺上的衝擊，對這個年代認識更加明顯。窮，落後，荒涼。

想到小雞仔在家中說的話，這裡不適合居住，窮的主要原因是冷，冬天長，就像對面的國家，越往北，幾乎就是無人區。想要富裕，還是靠經濟，錢，很多錢，計劃經濟，等額定量，到處是票，不通。對外口岸，特色產品，過關運輸收費，兩國關係不好，不行。旅遊，雪，北極光等特色專案。對從未見過雪地區，有吸引力。現在到哪裡都要介紹信，一不小心變盲流。全國溫飽沒解決，沒多少人，還想著娛樂，休閒，不能。在這幾年，註定是好死不如賴活，躺平式過日子，咱們這些小蝦米，只需等待，儲存實力，過自家小日子，一旦政策變動，有機會，要抓住。

抱著村長準備的所謂採購錢，到專門的地方，換成真正的錢。

一想到這些採購錢，心中忍不住罵，年紀大，有權利的人，耍無賴。村裡賬上沒錢，咱們住在山腳，不缺藥材。你去市裡一趟，把這些換成錢，當採購物資的資金。看過，翻閱記憶中，這些東西的價錢。野生靈芝，鹿角、草蓯蓉。放在曾經的世界，也是好東西，不會看品質，不知道賣後，錢夠不夠。

到達地方，是專門收購藥材的地方，收購的人，本身是祖傳，專門炮製藥材的師傅。在市裡某醫院，中醫藥房工作。

敲門。聽到有人靠近。

“誰啊。”

人到後，開始說暗號。

“北風那個吹。”

“雪花那個飄。”

“今年收成不好，姑奶奶身體可好。”

“還是老樣子，思念老家人。”

“白樺大叔好。”

門開啟。

“老家來的大兄弟，請進。”

這叫什麼暗號。亂七八糟。看貨，賣個好價錢，是最主要的。看院子裡，很多架子，板子，筐等。看到一個架子，習慣性多嘴。

“這個少一根棍子，所以不穩。”

楊白樺聽到後，急忙說：“家裡有多餘的棍子，大兄弟幫幫忙。”

不費力氣，隨手的事，拿著斧頭，錘子。利用榫卯，把新找來的棍子固定，在合適的位置，新增支點，架子不再搖晃。

眼看對方，開啟袋子，拿出需要售賣的藥材。野生靈芝，鹿角、草蓯蓉。品質不錯，還是都是市面上緊俏貨。看在他剛才修理份上，少掙點。

半個小時後，王昭陽離開，在棉襖內側幾千元錢，沉甸甸。不像後世百元大鈔，市面上最大名額是十元。錢帶有的重量，也壓人。曾經在網上看笑話，被錢壓死。一笑了之，不信，此刻再想，深信不疑。

先去採購塑膠布，這個很好找，傻大頭在市裡的分部就有，確認交易，付款，走運輸隊的路，能到村裡。詢問鋼絲，沒有。要最快，少麻煩，無危險，只好去同學那裡看看。本地沒有鋼絲廠，那就去礦區問問，這是能想到，方便獲取的地方。有兩個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畢業後，分配到那裡。

想到此處，清楚地感知到身體的排斥。翻閱記憶，沒什麼，同學正常的相處，沒有欺負，更談不上霸凌。

到達，礦區在市裡的辦事處。在門口，聽到裡面的人在交談，身體不聽大腦的指揮，在門口不動，聽一會兒裡面的內容。孫衛國，孫技術員在改良報警系統，研究多年沒進展，背景硬，預設浪費礦裡的錢。有怨言，不敢說。

孫衛國，是原身的同學之一。對外，熱心腸，人緣好。找機會積極表現，家庭薰陶，覺悟高。報警系統，能識別礦洞裡異常。激動，生氣，一段封存的記憶，在腦海中開啟。記憶被封閉，身體會實誠地表現厭惡。

小偷，一個偷原主研究成果的小偷，沒完成，看到效果的半成品。說出後，知情的人，沒一個站出來證明，因為對方父母是在省政府機關上班的高管，根正苗紅，而他是地主的孫子，根是剝削壓迫勞苦大眾地壞蛋。聽到他們的話，這些年，也沒把半成品完成，只顧其他，沒全身心放在學業上，吊車尾，多科成績不靠後，賄賂老師，放水，才及格，順利大學畢業。

當年，在同學和老師們固定思維下，衝破實事求是，公正判斷。縱容小偷，指責受害者。說一句六月飛雪，竇娥冤。差點處分，記錄檔案，怕事情鬧大，才寥寥結束。現在的處境，是否記檔案，不重要。

只能找譚向東問問看，不確定可能性大一些。這是一個工人階級的後代，家裡唯一考上大學的男孩，無比珍惜機會，刻苦學習。為人，牆頭草，見風使舵，不會得罪任何人，也註定不會取悅到一個人。大學畢業，是有機會讀研，以家庭，解決負擔，放棄。收穫系主任的同情，插手分配，安排到省裡效益好，待遇高的企業。

找到人，說明來意。譚向東聽後，看著昔日同學的一身打扮，第一反應是不給辦。腦海裡想著，怎樣表述委婉不會傷情面。

看到上司做手勢，讓他過來。讓王昭陽在會客地方，等一會兒，等自己解決工作上的事，再來找他。

腦海中理解為，推脫，不想辦。求人辦事，等待，僅是小麻煩，沒得到直接否定，就有希望，誰讓他掌握資源。這路不通，明天去城建企業看看。

沒多久折返，很痛快答應，能用錢買到，只負責送到縣裡，你們找人取，取東西時候，再付款。敲定時間，四天後。地點，聽到一個街區的名字。聽著耳熟，讓對方寫在紙上，讓村長跟著去，應該會認識。

被同學親自送出樓，路上，隱約看到，在運輸隊，姓藍的男人，可能和小雞仔有血緣的人。本應以為需要過夜，提前就解決。

盤算著先去逛逛，買點東西。趕晚班車，回縣裡。至於村裡。等到縣裡，再想辦法。

譚向東送完人，折返到上司的辦公室。向這個礦長見面，都很尊敬的人，一五一十說剛才自己依照要求，做的事。

藍光榮不過是恰巧在長途客運站遇見，跟了一路，到這裡，順手幫一下。只希望，他們的日子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