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著顧南枝的脖頸,帶人快步走出食品廠大院,步伐匆匆。
“葉瑾!你弄疼我了!”
顧南枝拍打葉瑾的胳膊,葉瑾動作沒停下來,拉著顧南枝快步向外面走去。
剛下樓,就瞧見一個大冬天穿著皮衣的女人迎面走過來,她一步三晃,頭髮燙著波浪卷,處在時尚和土氣之間,城鄉結合的氣質有些怪異。
顧南枝正仰頭看著葉瑾,沒瞧見那個女人,三人就要迎面錯過的時候,女人忽然驚喜出聲。
“葉瑾?”
葉瑾不耐煩地抬眸,眉眼之間都是不耐煩。
這樣的葉瑾顯得有些兇,女人卻絲毫不害怕,對著葉瑾吐出一口眼圈,反倒將顧南枝嗆到,低聲咳嗽了好幾聲。
葉瑾蹙眉,大掌捂住顧南枝的口鼻,擋在她身前。
女人絲毫沒意識到葉瑾的不高興,有些扭捏地開口:“葉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和你有關係嗎?”
處在盛怒的葉瑾語氣不算好,女人臉色一白,也有些不高興,帶著質問開口:“你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
葉瑾拉著顧南枝側身就要離開,女人拉住葉瑾的手臂。
“是我啊,我是楊愛媛。”
楊建國的妹妹。
之前葉瑾幫顧南枝過來送辣椒醬,楊愛媛見過葉瑾一次,見一面就被那張英俊的臉吸引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還央求過馬範萍幫忙牽橋搭線,只可惜後來有事耽擱了,再打聽的時候,葉瑾已經離開安縣不知所蹤了。
本來以為自己的愛情就要無疾而終了,楊愛媛還難受了一陣子,沒想到在自己家門口又看見葉瑾了。
這不是上天註定的緣分是什麼!
她小鹿亂撞。
葉瑾比之前還要英俊,身形挺拔,穿著時尚,特別是那張臉,簡直長到楊愛媛的心坎裡。
她打定主意要把葉瑾弄到手。
顧南枝方才被葉瑾攔了個嚴實,沒瞧見楊愛媛的臉,便一頭扎進葉瑾寬厚的後背上,她扶著葉瑾的手臂直起身,探頭看了過去。
楊愛媛的眼神中都是少女懷春,顯然是對葉瑾有意思。
“不認識,不知道,不好奇,沒興趣。”葉瑾聲音冰冷。
只可惜楊愛媛媚眼拋給了瞎子,葉瑾看都沒看她一眼,拉著顧南枝向大院門口走去。
剛才還攔著顧南枝的門衛此時瞎子上身,假裝沒看見氣勢洶洶的葉瑾,任由他出入食品廠家屬院。
“葉瑾!葉瑾!”
楊愛媛氣得跺了跺腳,葉瑾絲毫沒有停下的樣子。
太冷淡了!
她憤憤轉身上了樓,用力砸響房門。
“哥,你要給我做主,我喜歡葉謹,你幫我把他弄到手!”
楊建國站在窗戶前面,低頭看著顧南枝和葉瑾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
……
顧南枝兩條長腿來回倒騰,這才勉強跟上葉瑾的腳步。
她喘息著,臉色有些不好看。
“葉瑾,我心臟難受……”
她這般說,葉瑾的腳步才緩了下來,大手卡住顧南枝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手指搭在顧南枝脖頸上的脈搏上,感受著比平日跳動稍微快一些的脈搏,葉瑾冷臉直接將顧南枝抗在肩頭上。
他大步流星,顧南枝只覺得兩邊的圍牆快速向後飛。
兩隻手撐在葉瑾的肩膀上,站得高看得遠,顧南枝瞧見家屬院周圍的衚衕裡面和各個角落都藏著不少人,手中還拿著棍子,直勾勾盯著家屬院門口。
瞧見顧南枝和葉瑾走出來,才鬆了一口氣,各自散開。
劉畏鑽進小汽車,打著了火。
後車門拉開,葉瑾扣著顧南枝的脖頸,將人推進車裡。
“幹嘛這麼兇?”
葉瑾坐上車,瞥了一眼家屬院的方向,他扯鬆了領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乖乖和我待在一起,誰讓你自己出來的?”
語氣有些兇,還有一些衝。
“我不是在桌子上給你留了紙條,說我去哪兒了嗎?再說了,我提前拜訪完師父,不識相早點走完親戚,和你在一起嘛。”
顧南枝很少見到這麼兇的葉瑾,上次看見葉瑾這麼惱火的時候,還是在西山村,葉瑾以為她要打胎離開他的時候。
說著顧南枝也有些委屈,紅了眼眶。
劉畏從後視鏡看過來,開口:“嫂子你也別怪瑾哥,他是著急了,三喜子那群人不是好對付的,刀尖舔血,您對上他們實在危險,瑾哥也是擔心你。”
那群人違法亂紀的事做得多了,特別是三喜子,手上還有幾條人命。
還是他們的人看見三喜子的人晃悠在食品廠家屬院,這才告訴了葉瑾。
今天也就是他們趕到的及時,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顧南枝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她的漂亮在沒有保護自我能力的時候,就是一個巨大的危險。
“怎麼會,”顧南枝在口袋中摸來摸去,最後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看清顧南枝手中的物件,劉畏的車在路上打了個滑,劃出一個S型。
他急忙穩住方向盤,有些震驚扭頭看著顧南枝。
“嫂子,你從哪兒弄到槍的!”
這可是手槍啊!
顧南枝眨眨眼,一臉無辜,“喜妹給我的。”
“喜妹?”
葉瑾顯然是沒想起來喜妹是誰,顧南枝解釋,“就是下伙房村長的媳婦,她有一次看見白剛三更半夜帶回來一具屍體,埋在山上果園,還把什麼東西扔到溝裡,喜妹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撿到一把槍。”
顧南枝給了喜妹一罐奶粉,喜妹拿不出什麼東西報答顧南枝,所以等顧南枝離開的時候,琢磨一下家中什麼最值錢。
最後從一筐果子下面拿出包裹嚴實的‘鐵疙瘩’送給顧南枝,想著重量這麼沉,拿出去賣廢品也能你弄個幾分錢。
顧南枝也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手放在口袋裡,那日回來被衛城一打岔,把槍也忘記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衛城和劉畏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一般有一個人出現的地方,另外一個人也在。
“衛城呢?”
劉畏有些震驚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路過一家民房的時候,用手指了指。
“在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