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沒什麼。轉身看向女孩。
“姑娘，你沒事吧？”
女孩回過神，臉上泛起感激，聲音清脆：
“我沒事，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她臉頰微紅。
“舉手之勞。”我笑笑，“不過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早點回家安全些。”
她點頭，又看了看我的行囊，道：“你也是剛到吉成嗎，有住的地方沒。”
我撓撓頭，實話實說：“算是吧，過來探親的，還沒來得及找住處呢，本來想先吃點兒東西，可你也看到了，還沒吃多少就碰上剛才這事兒了。”
女孩眼睛亮了起來，隨即狡黠道：“那要不，去我家住？”
“啊？”我愣了一下，這吉成的姑娘這麼奔放的麼，我不至於讓人一見鍾情到這地步吧，難道英雄救美的光輝形象太偉岸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兒，一時間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我發愣，女孩的臉頰更紅了，他連忙擺手道：“你別誤會，我家兩室一廳，我住一間，空著一間。你臨時落腳總比旅館好吧？就當報答你剛才解圍了。”
真的是這樣麼？我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兒。
“哎呀你去不去，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女孩兒俏臉微紅，似乎是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女孩被我的模樣給逗笑了。白了我一眼，風情萬種。
和她回家的路上，我們簡單交換了一下資訊，我才知道女孩叫顧北，剛從總部調來吉成這邊分的公司做行政主管。
今天也是剛辦完入職晚上出來熟悉環境，沒想到遇上了我。
她的名字倒是沒取錯，整個人的身上都充斥著北方姑娘的爽朗和幹練。
“你叫吳明，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顧北側頭看我，路燈光暈灑在她臉上，柔和了那份幹練，讓她又多了份溫婉。
“嗯，老家是南邊的一個小地方。”我應道。
顧北住處離燒烤攤不遠，是個新建的小區，安保環境相當不錯。
她的房子兩室一廳，裝修簡約大方，收拾得井井有條，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喏，你住客房，床單和被褥都是新換的，你將就一晚。”顧北指了指靠南的臥室。
“太客氣了，已經很好了。”我由衷地說道。
洗漱完畢，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房。
我躺床上，回想起今晚的神奇經歷，不由得失笑。這趟出來還真是處處都是驚喜。
正迷迷糊糊地要睡著，我卻突然愣了一下，就在剛才，隔壁顧北的房間裡，一陣若有若無的陰邪氣息傳了過來。
這氣息不強，但純粹，充斥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心中一凜，整個人瞬間清醒，我對這氣息極為敏-感，不是尋常陰氣，更像是某種特定邪物的印記。
我悄無聲息地起身，小心翼翼走到顧北房門外側耳傾聽。房間內顧北呼吸急促，不時發出幾聲模糊的夢囈，似乎做了噩夢。
我沒有貿然進去，只是暗自催動青玉官印，一絲微弱青光自體表泛起，將陰邪氣息隔絕在外，暗中觀察著顧北房間的動靜。
陰邪氣息察覺官印之力，微微波動了一下，而後迅速消失不見。
我又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轉身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我走出房間的時候，顧北已經起了，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她穿著寬鬆的棉睡衣，頭髮隨意披散在腦後，明明素面朝天，卻又清麗可人。
“早啊，吳明。”她回頭笑了笑，將煎蛋牛奶放餐桌：“隨便做了點，別嫌棄。”
“很豐盛了。”我坐下開始吃東西。
“昨晚睡得還好嗎？”顧北喝了口剛熱的牛奶，隨口問了一句。
我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地提起：“還行，倒是你，昨晚做噩夢了？好像聽到你喊了幾聲。”
顧北聞言，拿牛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你也聽到了啊？唉，別提了，最近幾天老是做同一個夢，快被折磨瘋了。”
“要不是這個夢，我一個人覺得這屋子裡陰氣重，才不敢叫你來我家睡呢，我總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有安全感。”
“同一個夢，說來聽聽？”
顧北蹙了蹙眉，回憶道：“夢裡特別詭異，天空是暗紅色的，像血一樣。”
“周圍的一切，包括房子、街道、樹木，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紅光裡，讓人發慌。”
“然後呢？”我追問。
“然後，一輛公交車，車也是紅色的。每次都搖搖晃晃地朝我開過來，停在我面前。”
“車門開啟，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但每次我都覺得我必須得上那車。”顧北聲音帶顫抖。
“你上車了？”
“嗯。”她點頭，“每次稀裡糊塗地就上去了，車上一開始還好，有些乘客，模模糊糊看不清臉。但是車開著開著，那些乘客......就會慢慢變成一個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全都面無表情看著我。”
說到這。顧北臉色發白，似乎又回到了恐怖的夢境。
“每到這時，我就喘不過氣來，然後被嚇醒。”她深吸一口氣，“你說怪不怪，天天都是這個夢，一模一樣。”
紅色的天空，紅色的公交車，一車的大肚子孕婦......
我心頭一沉，這不像是個普通的噩夢，顧北的夢有很強的象徵意義。
這個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放下筷子，表情嚴肅。
顧北想了想：“大概四五天前吧。就是來吉成的第一晚，一開始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大，沒在意。誰知道天天如此。”她揉了揉太陽穴，顯然被怪夢折磨得不輕。
“來吉成那天做的。”我抓住資訊點。“那這個夢，跟你來吉成有關係麼。”
顧北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夢裡的場景很陌生，不像是吉成，也不像我之前待的城市。”
這就奇怪了，按理來說夢境的源頭與地點無關，很可能與人有關，或者由特定信物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