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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被人惦記上了

嬴仄雖心有不捨,奈何她身旁的姐姐太過兇猛,最後紅著臉留下一句:“本少爺……”

話未說完他便突然的腳下一滑直接從幾米高的樹上摔了下去,隔著牆從外傳來少年一聲“哎喲”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他後面未說完的話。

他說:“姑娘,等我再來此處找你!”

高牆上,朝鶴衣微側過臉垂眸一瞥,此時的少年稍顯狼狽,卻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先是撓撓頭傻笑了一聲,然後紅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並迅速逃離當場。

院子裡倪梅裳也是瞬間紅了臉,不過看到一一越發激動的情緒她趕忙先進行安撫,心裡卻在想:什麼嘛,那個人真的好莫名其妙!說的,說的好像我很期待能與他再次見面似的……

另一邊,嬴仄剛走出偏院不久就碰到了前來尋他的隨從及一些倪府的下人,這一見到人,眾人驚喜之餘隨即也發現了他此前略顯狼狽的模樣頓時慌了神,紛紛朝他快步趕來。

其中他的貼身侍從有些欲哭無淚的扶著自家少爺邊走邊問:“少爺,你這是從哪回來的,可把老爺給急壞了。”

嬴仄一聽心裡直呼完了,看來待會兒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他這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又邂逅了一位姑娘,他得好好想個辦法把他爹這個難關給過了,不然他休想再踏出嬴府一步。

在短暫的思考下,始終無果的他決定讓浮合給他出個主意,可浮合聽後便是一臉為難,對此他也束手無策。

接著嬴仄又看向身後其他隨從,見大家一致搖頭。初次遇見,他現心裡竟有點想念了少女,又為履行他臨走前留下的承諾,所以,他決定趁著嬴大將軍還未找上來自己先走一步,去他一位玩伴府上避一段時日。

然而在他前腳剛踏出一步作勢要逃的時候他身邊的幾人立馬察覺到他的動機,隨即一把攔住,浮合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讓他還是乖乖去往正廳,別再惹老爺不快了。

嬴仄又氣又急,即便是使足了力也無法從兩名隨從手中掙脫出來,他嚷嚷著快放開他。

許是動靜太大最後將前來倪府祝壽的貴客吸引到此,其中就有嬴大將軍。

這一下嬴仄天直接塌了,隨即見身後的隨從已經放開了自己,此時他心中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趁此機會趕緊逃,結果,他才剛踏出一步嬴大將軍便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立馬黑著臉讓隨從帶著他即刻回府。

接著並朝眾人一通告別後嬴大將軍也離開了倪府,待回到府上他二話不說,方才見到自家兒子一副狼狽模樣以為又找人打架去了,氣不打一處的他直接抄起棍子追著嬴仄滿府裡打。最後成功喜提三個月的閉門思過。

起初嬴小少爺在自己屋裡是哭鬧了三日,但見自家父親是鐵了心的一定要關上他個三月,最後只能生著悶氣度日如年。

而所在倪府偏院這裡,自那日與紅衣少年初次見面開始直至今日已過去了十日。

倪梅裳正抱著兩隻小白兔坐在椅上且面容平靜的望著那棵桃樹,眼裡滿是落寞。

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嘴上說著排斥,心裡卻生了期許。

那位少年,他說,他還會再來……

倪梅裳神色黯淡的垂下眼眸,看來,只有她一人當了真。

日復一日的等待中,她也在一陣倦意中睡了過去。

桃樹上,朝鶴衣抬眸看了一眼上空,見此刻烏雲開始籠罩,看來是要下一場雨了。

現院子裡就只剩她一人,雖不太清楚這世間的情愛,但知人世注重女子貞潔,他為男子,便與她授受不親。

大雨即下,六月的氣溫依舊有些微涼,又隨著這一份陰沉添了幾許寒意,引得正處睡夢中的倪梅裳不自覺裹緊了身上蓋著的薄毯。

朝鶴衣見此沉思片刻,後經甩袖一揮,一道聖華瞬間籠罩在了下處女孩的身上,光煙如被,隨兩側還未完全落下的光霧隱有紋羽浮現,緊接著又快速隕落其中,好似正被一雙羽翼給覆蓋住。待到光芒暗淡時,她身上蓋的便是一張由成百上千支光羽編織而成的毯子。

而對於即將要下雨的天,若是選擇控制這場雨季可能會引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上界位處雲端,一旦感知定會引起注意。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直至這下一刻大雨的來臨,億萬顆水珠從雲層中快速墜落,並在下一秒即將砸向那桃樹下正在熟睡中的女孩之時朝鶴衣也迅速閃身來到女孩身旁,傘一開,剛好攔截這落下的雨滴,然後便開始檢查了一下女孩身上可能留有的雨滴。

剛剛傘開的並不是很及時,他記得她身上應該遺落了一滴雨。

尋著被他留意的那顆雨滴的方位,朝鶴衣直接鎖定倪梅裳的一邊側臉,可能因為雨水有些冰涼,此時的倪梅裳眉頭一皺,緊閉的雙眼隨著纖長的羽睫顫動了一下,模糊中還抬手擦了擦沾染雨滴的側臉。待要將手收回毯子裡繼續睡去時只聽“啪嗒”一聲,倪梅裳瞬間驚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原本是要尋著方才的聲源望去,結果竟看到了自己身側正站著一白衣人,他手持一把銀製鶴傘,傘面印有精緻絕美的山鶴紋,而仙鶴的雙翼面嵌有的一支支光羽似若薄刃般鋒芒且刺骨,此刻天下大雨,雨滴便一顆接一顆順著傘沿的銀羽落下,再就是又被面前現覆蓋在身上一襲潔白的披羽所吸引。

只一眼便知它的不菲,布料上等,冰白如雪,上以銀白兩色的雪絲繪製而成的圖羽似印光中流動著盈盈的珠光。倪梅裳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抬起臉傻愣愣的看向身旁的白衣人,而白衣人也同樣垂眸與她對視,就這一垂眸,倪梅裳瞬間又睜大了雙眼,原本還有些迷糊的意識也在這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生的極好看,就好似那天上畫裡的謫仙,一襲白衣傾世,極雅俊逸,極美出塵,又如霜雪般冰清聖潔,靜美神聖……

倪梅裳自能記事開始便一直留於此處,從未離開過,等同於這十一年來她只見過三個人。她不知道外面的人啊是不是如他都生的極好。

他眼裡彷彿藏著一片無邊的暗海,無波無瀾,萬年永寂,始終透著一種沉靜,一種寧淡。

於千萬虛無中澄澈到身與心都如水一般,乾乾淨淨。似一片清幽的雪花,周身都是與世無爭的淡與寧……潔如白雲,淨如清水。

似濯水而出的清蓮,如雲山之巔的雪水,那樣容不得世人覬覦和玷汙的清淨和高遠。

自看到他,倪梅裳便一直在懷疑自己應該是做夢了,像這樣一個完美到不似真人的人怎會存在於現實?

美人如畫,入目驚鴻。

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彷彿帶著與生俱來的禁慾與清冷,此刻經女孩的這一仰望現正源源不斷轉化為一波接一波徹骨的極寒,又帶著一種攝人的壓迫,並逐步侵入她的身心,似在警告,不可染指。

面對被突如其來侵入身體的寒意,倪梅裳瞬間便蜷縮起了身子並止不住的顫抖。她雙手緊緊抓著羽被可憐又無助的看向白衣人,然後聲音打顫的對著他說道:“大,大哥哥,我,我好冷……”

說完便再也忍受不住的將半張臉埋進羽被裡。

大雨還在下,而墜落至朝鶴衣周邊的雨滴在觸及地面的瞬間皆化為了冰霜,凝固中原本潮溼的地面也染了霜的寒白,緊接著在下一刻,那些未落地的雨滴又因為空氣中的寒冷逐漸變成了一顆顆的冰珠,頓時,頭頂的傘面,周圍的地面全是冰珠落地後傳來清脆的響聲。

朝鶴衣也不知女孩為何突然如此。她說她好冷,可他也不知何為冷,他生來便感知不到任何溫度,經與她兩世,他知道,當她不自覺將自己身子裹緊的時候便是她感知到了寒冷。

這一瞬間,朝鶴衣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女孩前兩世的畫面,貌似到了最後她皆死於一場寒冷。

可明明還未迎來冬季,所面臨的嚴寒應在十一二月以後,難不成是她天生體寒?不管是第一世亦或者第二世她都死於晚春,所染的病因多少都與寒意有關。

朝鶴衣猛地一回神,看著此刻冷的發顫的女孩,他眉頭一皺,便拂袖揮出另一道仙光覆在了倪梅裳的身上,於是在下一瞬她身上又多出了一條雪白的絨毯。

這是前世他們所在那個寒洞中她蓋過的被子,當時正處寒冬,好歹這條絨毯也讓她安然度過了那半月,並被他保留至今,應該也能抵禦此前的寒意。

倪梅裳看著自己身上又多了一層被子,愣了片刻,雖猜想他所做的是為善舉,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害怕極了,準確來說緊張應該會佔據更多。

他,他是人是鬼?可他又生的那樣好看,彷彿不似真人……

難不成真是天人嗎?

倪梅裳完全不敢轉過頭去看他,他彷彿是與生所攜有的那種渾然天成的禁慾總在無形中生成一種攝人的壓迫感,神聖不可侵犯,這多看他一眼皆會被視為褻瀆,不可饒恕。

冰珠接連不斷的墜落,在這個本該令人窒息的死寂氛圍中激起了刺耳的響聲。

倪梅裳緊閉著雙眼,她希望此前所見所聞的一切都只是夢境。

身旁的白衣人自然是遠超世俗的完美,卻因太不真實而讓人心生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