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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潛入倪府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待雨止,倪梅裳一直呈背對白衣人的姿勢緊張的閉上眼,但睡意全無,只待頭頂再無傳來冰珠砸傘的聲音,她糾結了好久,想看看那人是否還在原地,直到溫溫和暖暖這兩兔子跑到了她身邊,後開始追逐打鬧起來。

再到雨過天晴,撥雲見日的瞬間從雲中折下的光線打在了倪梅裳的側臉上,此時透過這道陽光她才發現現身上竟看不到一點傘身的陰影,為此她一臉詫異,便猛地一轉過頭,可現在身後哪裡還有什麼白衣人。

倪梅裳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她方才到底看到了什麼?是錯覺?是夢境?

隨即倪梅裳又看了一眼地面,明明雨止前還是霜寒覆地,寒氣往升,如今到處都找不到可能遺留的一絲寒霜痕跡。

這時她的目光再一次被面前的白色吸引,她緩緩擺正身子,面對空落落的院子,還是原來的孤寂感,在一場雨後更添了一絲荒涼,孤獨,令她最終以苦澀一笑,仰面靜望著上空然後閉上了眼。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當它是一場夢,那時候,她身上已經沒有了那一層潔白的雲被。

倪梅裳神色有些黯淡的垂下雙眸,她在恍惚,在難過,狂亂的心跳又在表示她此刻的惶恐。

明明只是一場夢,卻讓她莫名感到很真實,冰雹墜地的聲響,白衣人為她撐傘時同樣傳來冰雹清脆砸來的聲音,一切彷彿歷歷在目,她慶幸真是夢的同時心裡也開始了空落落,直到一一前來引她過去用膳,再後來趁天色未晚她又繼續投身到刺繡中,偶爾抬眼望向窗外的那棵桃樹。

時間轉眼來到了九月,氣溫轉涼,嬴府中嬴小少爺於這一天終於重獲自由,出到屋子的那一刻連午飯也顧不上吃直接撒丫子就往外邊跑。

當此事傳到嬴大將軍耳邊他是頗感無奈,但也就隨他去了,畢竟關了三個月,人肯定悶壞了,只囑咐讓跟去的人好生看住他,避免再惹出什麼事端。

嬴仄,乃萬藺國三大將門世家之一的後輩,更作為嬴府的獨子,其父親贏寧作為鎮守一方的將軍,手裡持的是南境的兵權,常年在外征戰,直到半年前平定完南境戰亂後才得以班師回朝。

至於孩兒他娘,是在嬴仄六歲那年病逝了,如今過去了五年嬴寧始終沒有另娶的打算,而嬴仄平日裡那樣囂張跋扈也是給兩老慣的,誰叫嬴府就他這麼一個子嗣。

王城某街道,嬴仄手裡正拿著一根糖葫蘆一邊咬一邊到處走走看看,而他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根未拆開的糖葫蘆。緊接著就是距離他身後不遠處的浮合此刻懷裡正抱著不少東西並面露痛苦的追上自家少爺。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著急的對著走在前面的嬴仄喊道:“少爺,你慢點走,浮合都快趕不上了。”

奈何嬴仄小少爺現逛的正上癮中,這個想買,那個也想買,等到他停於一處攤前便被其中一隻瓷制的兔子擺件吸引了注意,當即讓老闆給包起來。

隨後趕來的浮合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懷中堆積的盒子上又多了一個盒子,只聽自家少爺對著攤子的老闆說了句:“老伯伯,找他付錢就行了。”

話畢,沒等浮合開始付錢他撒丫子又往一邊跑。

浮合哭喪著臉等到老伯伯找了零便繼續苦逼的追上去。

聽著浮合在身後一邊喊他一邊追上,嬴仄這才注意到此刻他懷裡近乎堆積如山的禮品,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笑嘻嘻的轉身來到浮合面前,伸手將大半東西往自己懷裡攬,揚起一抹豔似驕陽的笑容說道:“辛苦浮合了。”

浮合一聽瞬間前面所有的無奈就都煙消雲散了,轉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自家少爺懷裡抱了大半的東西,他作為下屬還讓少爺提東西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趕忙出聲讓嬴仄把東西繼續放回去,誰知嬴仄彷彿沒有聽到似的直接抱著它們邊走邊笑著讓浮合快點跟上。

最後進到一家布料店裡買了一條錦緞動作還非常小心的將兩人懷裡的東西包好,待到出了外面嬴仄正想尋個藉口把浮合打發走,結果這一出來好巧不巧竟撞上了全知意,介於幾月前他剛把人家的兩顆門牙打掉,這會兒被他給撞上瞬間就怒火中燒,原本眉目稍展的全小世子現在是恨不得當場把他生吞活剝。

嬴仄見大事不妙,立馬一把抱過浮合懷裡的包裹轉身就跑,還道了一句:“浮合你就留下來替本少爺先善個後,回頭給你買雞腿吃!”

全知意沉默寡言了三個月,今日難得開口,並且是咬牙切齒的對著身後的隨從說道:“抓住他,給本世子打爛他的嘴!”

浮合擔心自家少爺到時候可能會出事,也就硬著頭皮打算先上前替少爺爭取一點逃生的時間,雖然僅僅成功拖延了幾秒,最後看著全世子幾人氣勢洶洶追上去他也同樣哭喪著臉追在後面試圖再攔截。

清月閣,正對這條繁華街道的一處閣窗前,兩名錦衣華服的少年現坐於此處,其中一名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笑看著下處雙方追趕的場面,另一名則顯得比較淡然,面容平靜的坐在一旁偶爾抿口茶。

這時坐在他對面的少年突然狂笑了一聲,看著他指著下方一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扶兄,你快瞧瞧全小世子那漏風的大門牙,哈哈哈,逗死我得了。”

扶深霜聽聞便也轉過臉往褚衛曜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全小世子正氣急敗壞的指著前面逃竄的嬴小少爺嚷嚷著:“你個死嬴仄,有種給本世子停下來咱倆再堂堂正正的幹一架!”

而跑在前面並且身上還掛著一個包袱的嬴仄聽聞便停下來一臉得意的對著隱約能看到全小世子的方向笑道:“是讓我再把你下面的兩顆牙也打掉是嗎?全愛哭包,略略略。”

嬴仄說著還朝全知意做了個鬼臉,氣的全知意當即暴怒,張牙舞爪的就往嬴仄這邊繼續追。

扶深霜:……

他輕笑一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後轉而繼續抿茶。

而褚衛曜的目光還在下方的街道上,他說:“這兩小孩也太好玩了,不過那嬴府小少爺頗有我幾分當年的樣子,也是王城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褚衛曜說完就轉回臉,再暗歎了一口氣便拿起瓷製茶壺往自己杯中倒了茶,扶深霜卻是抿茶的動作一止,然後抬眼看向褚衛曜道:“當年也不過才五年時間,如今還未老去,怎好端端的嘆氣?”

褚衛曜抿了一口茶後放下,笑道:“不一樣了,再過一月我便要迎娶芳華公主進門,屆時恐難再抽出時間與扶兄這般時常聚在一起,還是無憂無慮的好啊。”

扶深霜為此深感同情,滿朝文武皆知這芳華公主自小便備受寵愛,其母妃為蘭妃,背後代表的是整個明氏一族,至今仍然獨享聖上寵愛。

要知道,明氏以鎮國公明真淳為首,在我朝持有的兵權幾乎佔據了一半,因此在平日裡鮮少有人敢得罪,也就岐王文曲黎還在朝中時敢與明氏叫板。

更主要是明氏一族在百官口中風評一直不好,除卻聖上,幾乎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可能有什麼辦法,人家雖再如何不好,但豐功偉績是真,他們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如今北境月深國與萬藺百年恩怨未解,偏偏也是當今第一強國,兩國可謂是平分秋毫,兩者間也絕不可能會出現一方選擇退讓的那天。

至少會在這場持續的紛爭間我朝不會輕易扳倒明氏一族。

扶深霜碾磨著手中的瓷杯,心想,這明氏一族擱哪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若褚衛曜當真迎娶了芳華公主,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褚氏一族又會如何抉擇?

是選擇繼續扶持三皇子文裡稚,還是會倒向蘭妃之子五皇子文裡月?

尋著記憶中提供的大致方位,嬴仄現正處在倪府後方一處看著較為荒涼的一角,看著高高的圍牆,以及走在前面的已被他成功躲過的幾名倪府的守衛。

說實話,若換作平日他興許還能勉強翻牆過去,但今日他身上可是帶了不少東西,因此多少都成了一些負擔,又不可能將它們捨棄,於是他決定一鼓作氣,在摔了十幾次狗啃泥和期間躲過兩次巡查後終於成功翻了進去。

雖然翻進來時又啃了一次泥,但他最先關心的不是現在他摔得有多狼狽的模樣,而是趕忙撿起掉在一旁的那根糖葫蘆,隨即檢查起它有沒有受到損壞的地方,還好是被包好的,僅僅是髒了包裝,糖葫蘆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嬴仄當時別提心裡有多開心,這才從地上爬起,先是拍了拍手裡的那個包袱,再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著整理了一下衣物後開始去尋當時的那處高牆。

正倚靠於院落裡那棵桃花樹上的朝鶴衣此刻緩緩睜開了眼睛,他並未看去何處,僅是垂眸,直到他所處下方的牆下出現了一名少年。

一襲紅衣,豔似驕陽,是那個相貌極好的美少年。

朝鶴衣看了他一眼,隨即一拂袖,光河流動間他已出現在一旁的高牆上。

院子裡,倪梅裳現一手拿著一本被開啟的圖冊,一手則捏著一根繡花針正目光專注的看著圖冊裡的牡丹花圖,待到放下圖冊後便又繼續投身這刺繡中。

正在這時,牆上突然傳來了一點動靜,這寂靜的氛圍中也讓倪梅裳不由心中一緊,當她猛地抬頭望向桃樹倚靠的那處高牆,僅僅只是嚥了一口口水的功夫逐漸看到了樹間多了一抹紅。

倪梅裳嚇了一跳,當即慌忙的起身往後退幾步,又擔心是進了壞人便匆匆跑到一邊拿起一根長竹以作防身。

這一邊好不容易剛在桃樹上找好落腳處,沒等他緩口氣,一根長竹直接就往他這裡招呼過來,再就是一女孩略帶緊張的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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