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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逃婚

蓮兒也笑道:“奴婢也著實沒想到。”

另一邊,全杏水四人從摘星樓出來時天色已漸晚,帝都的雪勢較來時也小了一些。

全杏水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手持佩劍立於一片雪色中,一身氣質清冷矜貴,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寒意。

特別是他面上戴著的這一副銀面具平添了幾分肅殺感,冷如一個無情的殺手,讓人不自覺膽寒。

宮山稚此刻就莫名生出幾分緊張來,五年不見,自己這位好友給人的那種壓迫感真是愈發的強烈了啊,不愧是常年征戰中磨礪出來的,光是這股氣勢足以讓人對他心生敬畏。

宮山稚與全杏水道別後也就各自打道回府。直到馬車停在了逢安侯府外,而此刻守在門外似是等候已久的管家見狀立馬迎了上來,待到全杏水下了馬車,管家先是躬身行了一禮道:“世子你可算是回來了,今日侯爺回來還因世子未去參加宮宴發了好大一通火,這次特地吩咐老奴在此等候告知世子回來以後立馬前去正廳一趟。”

全杏水微微頷首:“麻煩徐管家了。”

徐管家嘆了一口氣:“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說完全杏水便帶著兩名隨同的黑衣男子一同入府前往正廳方向。

此時正廳內逢安侯全晨正黑著一張臉坐在主座上喝茶,坐在一旁的正室溫氏一直在柔聲細語的勸說:“老爺,待會兒阿水回來有什麼事你們父子倆先冷靜的坐下來好好說才是,可千萬不能衝動啊。”

全晨冷哼一聲:“阿水作為這次慶功宴上的主要人物竟也敢缺席,我逢安侯可給不了他這等膽量,也不知私底下又會有多少人議論這個逆子,好歹二十好幾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年少無知,這般恣意妄為成何體統,他當真是我逢安侯的好兒子啊!”

溫氏也知此事屬實不該,也不好在去勸說,只好先把兒子的事情放下又安撫起了全晨的情緒。

也不知阿水待會兒過來正廳這父子倆會如何,按照自家老爺這暴躁的性子肯定免不了挨一頓訓斥。

溫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就在這時大廳的門被推開了,只見全晨神色一凜,抬手拿起茶杯直接往前砸去,全杏水非但不躲,在茶杯即將砸向他的那一刻便淡定的抬起一隻手接住。

全晨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拍案而起,怒道:“混賬東西!你還好意思回來,說!今日為何無故缺席宮宴!”

全杏水站在大廳,清冷的嗓音說道:“抱歉。”

全晨見自家兒子這般冷淡,火氣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上漲:“兔崽子!也不知你這性子隨了哪個,今日這番作為你知不知道定會惹來不少閒話,你這逆子當真能給你老子長臉啊!”

見全杏水一直不說話,這下他連罵人的心思也提不上了,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傢伙,全晨氣結,只覺這好大兒再讓他待下來保不準下一刻就被活活氣死,於是怒罵一聲:“趕緊滾下去,真是看的你老子心煩,往後再犯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全杏水躬身道了一聲“是”後將茶杯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就起步離開了。

全晨臉上怒色未消,溫氏只能無奈的拿起另一盞茶杯給他添了茶繼續溫聲安撫起來。

全晨緩了一下情緒,後飲了一口茶水又再一次抱怨:“也不知阿水的性子是隨了誰,想這三日後蕙和公主就要嫁過來,可不能受他冷落了,這小子一看就不會疼人。”

溫氏:……

全晨又道:“趁這幾日夫人你趕緊找人好生教教這個逆子,到時候別真委屈了人家公主。”

溫氏應了一聲。

而後溫氏從正廳出來立馬就往全杏水的居處走去。

夜裡雪大,攜寒風襲來,溫氏帶著幾名侍女走在長廊裡,迎面便是刺骨的冷風,溫氏雖有湯婆子暖手,身上有狐裘加身也依舊感到有那麼一點寒意襲身。

這王城的寒冬就是冷的緊。

當溫氏邁入全杏水所在的幽居,正如這裡四周清幽雅靜,門外還有一樹紅梅,但此時已被大雪遮掩的幾乎看不到花身。

溫氏讓人在門外等候,見裡屋依舊亮著燈火,便在門外喚道:“阿水,睡了嗎?”

屋裡傳來一聲清冷的嗓音,道:“還未。”

溫氏說:“母親有事情要與你說,現在可方便?”

全杏水收回那隻撐著側臉的手端正好坐姿道:“進來吧。”

溫氏聞言便推門進來,見兒子正坐於靠近一扇圓窗的桌前,自己也就走過去坐在了對面,道:“徵北一別就是五年,阿水辛苦了。”

全杏水看向母親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溫氏淺淺一笑,只是眼裡卻帶著幾許愧疚與心疼,抬手輕輕握住了全杏水的一隻手:“凱旋歸來就好,母親如今不求什麼,只求阿水一直平平安安。”

不同於離別前的細嫩,如今手心裡覆上了一層薄繭。

全杏水看著面前的女子問:“母親,此次過來可有其他事情要說?”

溫氏收回手笑著說:“想到這三日後阿水不是要迎娶蕙和公主進門嗎?你爹擔心你不會疼人,到時候委屈了人家,這不讓你娘我特地前來勸勸,讓你往後儘量改改你這冷性子,好歹到時候也是你的世子妃,不同於其他人,可萬萬不能冷落了人家。”

全杏水點頭。

溫氏又接著說:“咱不管外頭如何說,總之我兒子就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兒,你爹雖說脾氣是急了一些,但也是在關心你。”

說到這,溫氏臉上不由得漾起了一抹笑來。

“我們全氏的男兒歷來哪個不是會寵媳婦兒的,我們阿水同樣也是。”

全杏水無奈:“母親,我已經不小了。”

溫氏笑著,只是眼裡卻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是啊,如今長大了,但母親只希望此次皇上賜婚還望阿水不要有任何怨言,蕙和公主出生皇家,便是這天底下最好最高貴之人,她也會喜歡阿水的。”

全杏水點頭:“孩兒定會好好待公主。”

溫氏滿意的笑了,然後又像想到了什麼,問:“記得阿水十六歲便開始北征,雖已是及冠之年,但母親還未找人來教你如何行房事,你在外征戰也有近十年之久,可有對那事瞭解一二?”

全杏水:……

溫氏見全杏水臉上是一陣紅一陣黑的,噗呲笑了一聲:“阿水,好歹也二十幾歲的人還這般放不開,往後可怎麼疼妻兒。”

全杏水有些尷尬:“母親,此事就,不勞您費心了…兒子現有點乏,若是無其他事情母親就請回吧,這夜裡冷,小心彆著了涼。”

溫氏笑著起身道:“也好,早些休息。”

待屋裡只剩他一人,透過暖色的燈光隱約能看到他的耳朵早已染上一抹緋紅。

冬夜寂冷,風雪交加,王城的燈火隨著夜色愈深逐漸暗淡直至熄滅。

蒼茫夜下一道聖華劃過長空,後隕落於一處山間。

與此同時,正處王城外一座山的頂端,聖潔的流光隕落的瞬間現出了一白衣人,大雪紛飛下他撐著一把銀傘靜立於風中,後緩緩抬起一隻手,又在攤開手的那一刻一滴晶瑩的水珠浮空閃耀著一縷白光。

白衣人看了一眼屹立在風雪中的那座城,收手的瞬間水珠也隨之消失。

扶風而來捲起他衣袂飄飄,好似謫仙降臨於世,與這世間的風雪逸起萬千風華,又逐漸融入其中,化霧而散。

時間一晃來到了大婚前夕。

遇花宮。

“公主,明日就是大婚了。”

文筱歡抬手猛地拍掉桌上放置的一疊點心怒喝:“誰愛嫁誰嫁去,讓本公主嫁給此等癩蛤蟆,簡直痴心妄想!”

侍女佳佳趕忙勸道:“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文筱歡氣的拔高嗓音:“本公主說的有錯嗎?那逢安侯世子又老又醜,能有誰願意嫁過去!”

佳佳著急的看了眼四周,見公主這般卻又無可奈何:“公主,聖旨已下,大婚又在即,公主還是安心嫁過去吧。”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打在侍女佳佳白淨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文筱歡面容陰鷙,聲音冰冷至極:“本公主要的是退婚的計策!你倒好勸起本公主來,你有什麼資格!”

侍女佳佳驚嚇的趕緊跪在地上:“公主息怒!”

文筱歡此刻心裡煩的很,看到佳佳更煩,便猛的一腳踹過去怒道:“滾出去!”

“是,是。”佳佳捂著被踢到的前胸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下一刻文筱歡又怒砸了殿內的東西,嚇得這外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待過了好一會兒殿內才消停下來,文筱歡又厲聲喚了佳佳進去,道:“本公主要出宮,你趕緊去準備一下。”

佳佳慌了:“公,公主……”

文筱歡黑著臉一個瓷杯砸過來罵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佳佳只得紅著眼跑去安排。

另一邊的東宮,太子文迤寒正倚靠在一旁的坐榻上閉目養神,一張精緻好看的面容透著幾分陰柔,竟比一般女子還要美上三分,整個人如同一隻妖精一般,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引人犯罪的誘惑力。

可以說,在這美人如雲的王城裡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能比他更好看的人來。

丞相之子林鬱作為太子伴讀,期間兩人相處倒也融洽,主要太子此人性情暴躁也就林鬱能受的住,久而久之倆人的關係也就這樣好了起來。

此前林鬱還在替文迤寒處理手頭上的事,後來在整理摺子的時候不小心將一旁的硯臺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