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警官的意思我不能有自己的業餘生活嗎?”胡蝶有些氣惱,“僅憑檔案室的一枚指紋跟檔案室著火當天我拿著檔案室的鑰匙警官就想給我定罪?”
胡蝶對佟涵之很是不滿:“如果警官有實際性的證據的話,我很願意配合警官的調查,如果警官沒有實際證據證明我跟案子有關係的話,那我配合詢問的義務已經做到了。”
胡蝶站起身,撩了撩耳邊垂下來的頭髮:“我一會還要去組織孩子們排練,我就先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江禹哲才輕輕的開口說道:“這個胡老師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這脾氣還真是不小。不過涵之你也夠嚇人的,那副冷冰冰盯著人的樣子,不用說她了,我都跟被看的跟沒穿褲衩似的,也不能怨人小姑娘跟你針鋒相對。”
剛剛兩人的劍拔弩張把江禹哲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這個胡蝶會這樣的抗拒與兩人的詢問溝通,更沒想到一向冷靜的佟涵之也因為這個案子有些上火,直接跟這個女老師槓了起來。
“我不是針對她。”佟涵之的眼角垂了垂,“檔案室那場大火本就燒的蹊蹺,差點將何鏘燒死,現場還發現了她的指紋。再加上何鏘去檔案室之前,她是除了鄭行之外唯一一個知道的。”
“哪怕她的解釋說得過去,我也很難打消對她的懷疑。”
“砰——”
安保處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鄭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聲音顫抖的說道:“出……出事情了,鍾銳死了。”
當三人急匆匆趕到行政辦公樓的樓下時,鄭行已經讓保安處的人將樓下圍了起來,周圍看不到任何學生跟老師,可見鄭行是多迅速地做出了反應,才將現場保護的這麼完好。
空曠的水泥地面上,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鋪下,將眼前的慘狀毫無保留地剖開。
鍾銳的屍體正以一種違揹人體工學的姿態扭曲著,暗紅色的血泊以驚人的速度在灰白地磚上蔓延,周圍的空氣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眼前的鐘銳已完全失去了生的模樣,那個一直帶著的變色眼鏡正破碎的散落在耳際,鏡片上還粘著半凝固的血珠,折射出詭異的光斑。
他的顱骨凹陷處嵌著細小的碎石,脖頸以近乎直角的角度歪斜,嘴角殘留的血沫裡還混著細碎的牙齒。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那雙手,五指呈痙攣狀張開,掌心跟手指上赫然印著數道深可見骨的勒痕,暗紅色的皮肉外翻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白骨。
“自己跳的?”佟涵之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目光掃過屍體腳邊飛濺的腦漿,忽然注意到鍾銳的褲子襠處有著大量的囤積血跡,還沾著皮肉的碎末,不像是跳樓所致。
“阿哲,把他的身子翻過來。”
佟涵之從隨身的包裡掏出手套,蹲下身子,避開黏膩的血跡,在江禹哲的幫助下一起將鍾銳的身子翻了過來。
隨著屍體的移動,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某種詭異的腥羶氣息撲面而來。
佟涵之的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鍾銳的褲襠處,呈現出一種暗紅色的黏膩狀態。
“這不對勁……”
佟涵之低聲說道,手指小心翼翼地撥開被血黏住的褲腰。
“呼……”
江禹哲吸了口涼氣,感覺自己的襠部有些發涼。隨著佟涵之的動作,他清晰的看到一塊破碎的皮肉從褲縫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這不會是……”
佟涵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將褲子往下褪。
隨著布料被揭開,鍾銳的下體暴露在空氣中。
原本應該存在生殖器的部位如今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邊緣的面板像是被某種鋒利的東西粗暴地切割過,呈現出平整的的撕裂痕跡。深紅色的肌肉組織和斷裂的血管裸露在外,血液已經凝固,但傷口深處仍能看到隱約滲出的體液。
“這是多大的仇……”鄭行跟江禹哲都被面前的畫面深深震撼,有些久久沒有回過神。
從鍾銳的屍體情況來看,他的生殖器明顯是在跳樓前被切割下,而那個時候他還屬於清醒狀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殖器被割下,同樣身為男人的江禹哲跟鄭行想都不敢想,這得給身體造成多大的痛苦,給心理造成多大的陰影。
“阿哲,樓上還有人。”
一個白色的衣角從樓頂的拐角處一滑而過,江禹哲已經衝著樓頂飛奔了上去。
佟涵之看了眼江禹哲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擔心:“鄭主任,麻煩你在這給盯著點。”說完,佟涵之也緊跟著跑了上去。
“年老師?”
江禹哲本以為樓頂的人會是兇手,沒想到自己看到的卻是穿著白色的針織外套正在來來回回不停踱步的年老師。
“年老師?”
看年老師沒有反應,江禹哲又喊了一聲,可回應他的只有樓頂刮過的冷風。
江禹哲並不知道年老師的名字,只好大步上前,想要看看年老師究竟怎麼回事。
“年老師,你……”
江禹的手剛剛拍上年老師的肩膀,就一股大力的抽拽將自己的胳膊卸力,接著將江禹哲一轉,細弱卻有力的胳膊緊緊勒住了江禹哲的脖子。
“年……”
江禹哲一時疏忽,沒想到年老師會對自己突然出手。他倒是也可以用胳膊肘襲擊年老師的腹部,但看著年老師神志不清的模樣,他有些下不了手。
可卡著自己脖子的胳膊收縮的越來越厲害,江禹哲用力的去掰,甚至都掰的發紅了,年老師還是像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一樣,只是拼命的勒住江禹哲的脖子,用力拉緊。
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江禹哲的手掌已經緊繃起來,再不對年老師出手的話,恐怕自己的小命今天也得交代在這裡。
“阿哲。”
江禹哲的手掌還沒砍到年老師的身上,緊跟其後跑上來的佟涵之已經大步上前,一個側踢一腳將年老師掀翻。
窒息的消失讓江禹哲鬆了一口氣,脖子上的勒痕顯而易見,連臉色都別成了豬肝色。
佟涵之看了眼被自己一腳踹昏過去的年老師,又看了看旁邊還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江禹哲,冷冰冰得問道:“都快把你勒死了你還不還手。”
“怎麼,你是看上這個漂亮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