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諾,慢慢往後退,千萬別激怒它們。”
洛丹陽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同時輕輕拽了拽丁諾的衣角,示意他跟隨自己的動作。
丁諾小臉慘白,艱難地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扯著洛丹陽的衣袖,雙腿發軟地跟著她挪動腳步。
天不遂人願,他們的動作還是驚動了蝰蛇蛇群。
為首的一條粗壯蝰蛇亮出了尖銳的獠牙,率先發起攻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朝著洛丹陽撲來。
洛丹陽眼疾手快,側身一閃,同時從頭上拔下了挽住頭髮的綠色簪子,毫不猶豫地朝著蝰蛇的腹部捅了過去。
剎那間,她的秀髮隨著擺動如瀑布般散落下來,蝰蛇也因腹部的劇痛滾了出去。唯有洛丹陽手中簪子上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驚心動魄的危機一刻。
“丹陽姐……” 丁諾的聲音滿是擔憂。
“我沒事。” 洛丹陽迅速把簪子塞給了丁諾,“這上邊有特殊的藥劑,能暫時剋制蝰蛇的攻擊,保護好自己。”
說罷,洛丹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紫色的小瓶子,這是這幾天她根據研究蝰蛇的毒素自制的一種藥劑,其成分裡含有某些能干擾蛇類嗅覺的草藥提取物,是她應對毒蛇攻擊的秘密武器。
“多虧這幾天,把這玩意整出來了。” 洛丹陽用力將瓶子朝蝰蛇群扔去,瓶子在半空中碎裂,藥劑瞬間瀰漫開來。
蝰蛇們似乎受到了強烈的影響,原本整齊的攻擊陣型出現了短暫的混亂,一些蝰蛇開始在原地盤旋,兇狠的獠牙也收了回去,吐著芯子,似乎在努力尋找方向,試圖擺脫藥劑的干擾。
“這能撐多久?” 丁諾喘著粗氣問道,聲音裡依舊帶著難以掩飾的擔心。
“不好說,但能爭取一點時間是一點。” 洛丹陽一邊說著,一邊密切留意著蛇群的動向。
她發現,雖然藥劑對蛇群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但蛇群並沒有完全退縮的意思。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似乎逐漸適應了藥劑的氣味,又開始慢慢朝著兩人逼近,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在宣告著死亡的倒計時。
此時,何鏘、周遊等人的車正風馳電掣地朝著城中村趕來。
周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滿是焦急,何鏘則不斷地撥打著丁諾的電話,想要詢問現場的情況,可回應他的只有一遍遍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該死,訊號怎麼這麼差。” 周遊越發擔心兩人的安危,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腳下油門踩得更狠了。
幼兒園內的情況也愈發糟糕到了極點,眼見大量的蝰蛇離二人越來越近,洛丹陽意識到,自己這不多的藥劑無法徹底解決這蝰蛇危機。
“我們得找些武器,要不然一會兒咱倆都得完蛋!” 洛丹陽環顧四周,發現沙堆旁扔著兩根生鏽的標槍,此刻,那標槍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救命的稻草。
“往沙堆那邊去。”
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沙堆處移動,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與恐懼。
蛇群緊緊跟在後面,不斷髮出嘶嘶聲,那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喪鐘,在為他們敲響死亡的倒計時。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沙堆時,蛇群突然躁動不安起來。
接著一條蝰蛇瞅準時機,高高躍起,朝著洛丹陽的後背咬去,那速度與狠辣,讓人膽戰心驚。
“丹陽姐小心。” 丁諾見狀,毫不猶豫地順勢把洛丹陽往前一推,自己手中的簪子朝著蝰蛇就紮了過去。
蝰蛇被擊中落地的瞬間,丁諾用腳狠狠踢向那條蝰蛇,將它踢飛出去。
而洛丹陽則藉此機會,下意識地向前撲去,膝蓋擦在粗糙的地面上,劃出兩道血痕,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幸運的是,她也撲到了標槍旁,洛丹陽迅速撿起兩根標槍,將其中一根遞給丁諾:“拿著,小心點。”
有了武器在手,兩人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們背靠背站著,手中的標槍不停地揮舞,試圖阻止著蝰蛇的靠近。
可這份輕鬆並沒有維持多久,蛇群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將他們包圍起來,攻擊愈發猛烈。
甚至有的蝰蛇,在標槍發起攻擊的時候,順勢攀附上了標槍,想要往上攀爬發起攻擊。
見此情況,洛丹陽跟丁諾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兩人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死亡的陰影也正一步步逼近。
隨著時間的消逝,兩人手中標槍揮舞得愈發吃力,手臂痠痛不堪,彷彿灌了鉛一般。每擊退一條蝰蛇,都像是在耗盡他們最後的力氣,他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溼透了衣衫,順著衣衫滴答到了地面,與地面的血水混在一起。
就在兩人感到絕望,想著今天會不會交代在這裡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喊聲傳了進來。
“丁諾!丹陽!”
那是江禹哲的聲音。
緊接著,一陣連貫的槍聲響起,周遊跟江禹哲已經手持槍械朝著地上的蝰蛇射擊起來。
何鏘也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朝著一條正準備撲向洛丹陽的蝰蛇狠狠砸去,蝰蛇被擊中,身體扭曲著飛了出去。
隨著幾人的加入,現場的局勢瞬間逆轉,大量蝰蛇被擊中死亡。一時間,幼兒園操場上蝰蛇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駭人,彷彿是惡魔的哀嚎。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毫無徵兆地從幼兒園外傳來,透著詭異的韻律,直射心魂。
而這聲哨聲,讓原本瘋狂攻擊的蝰蛇像是接收到了某種指令,動作瞬間一滯,緊接著,竟緩緩朝著哨聲傳來的方向退去,它們吐著信子,眼神中滿是不甘,彷彿在等待下一次進攻的命令。
何鏘喘著粗氣,目光緊緊盯著蝰蛇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疑惑:“這怎麼回事?”
“又死了一個人。”
洛丹陽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她的目光緩緩轉向鞦韆上那具因蝰蛇的撕咬千瘡百孔的男屍。
此刻,男屍正隨著鞦韆的搖擺來回飄蕩,畫面極其恐怖,彷彿在在訴說著背後那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