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昱珩內心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轉頭不解的看向駕駛座的景沐。
景沐本想嚇嚇他,卻見對方竟然十分淡定的向她表示疑問。
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此刻也消失不見。
像是惡作劇失敗一般有些賭氣得開口道:“昂,這是我的小寵物,怎麼,怕了?”
似是為了配合景沐,大白虎對著昱珩吼了一聲。
波動的空氣都吹動了對方的髮絲,可人卻穩然不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景沐不禁有些挫敗,不可察覺的有些懊惱,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幼稚:“好了老白。”
她將老白放出來一是為了看住昱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它們幾個一直想出來。
這次就先將老白放出來,至於那兩個小崽子,之後再說。
景沐不再理會後面被繃帶纏的嚴實的男人,拿出對講機說道:
“準備出發。”
房車內,景澤放下手剎,回道:“好嘞。”
不過聽出了對方語氣裡似乎帶著一些情緒。
他撓了撓頭,看著前方彈射起步的黑車:“姐這是怎麼了,昱珩那貨惹到她了?”
景秋坐在景澤身邊呆呆的搖搖頭。
“不知道。”
景沐熟練的把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後座的男人。
他還是穿著初見時的那一身黑金色古裝,看材質應是價值不菲,穿了這麼久卻嶄新如初。
一頭烏髮快要比她的還長,玉質的發冠將頭髮高高豎起,光澤順滑的髮質令景沐都感慨萬分。
他一路上極少說話,臉上總是帶著寧靜和淡漠,面無表情的時候如萬年的冰雪。
他五官深邃,目光下斂,睫毛又密又長,微微掃下來。看上去就像遊歷人間的貴公子,頭上和胸前的包紮又讓他看上去又有點像武功高強卻不慎受傷的俠客,多了幾分惹人憐。
時不時側頭看向窗外的側臉輪廓鋒銳又清雋,側透下來的陽光灑在臉上彷彿給他鍍了一層金光。
神聖又神秘。
不知道第幾次偷瞄的時候,景沐猝不及防和那雙狹長的眸子對視了。
景沐臉一紅,忙不迭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
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偷窺美色的登徒子。
“姑娘,你,有事嗎?”
磁性的嗓音響起讓景沐不禁又望了過去,對上其探尋的目光。
這次景沐十分從容的將目光移開。
“沒事,就是看你怪好看的。”
“多謝姑娘。”
聽他一口一個姑娘的,景沐不自在的甩甩手:“別叫我姑娘了,怪彆扭的,叫我景沐就好。”
“好,景沐。”磁性的嗓音喃喃的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種別樣的感覺。
如果景沐這會看向昱珩的話,便會看到對方眼眸深處快要抑制不住的思念和溫柔。
可惜景沐這會在想別的事情,沒有再看。
昱珩現在失憶,她想知道的恐怕一時半會還得不到答案。
既然遇上了,那就暫時結伴,他她也不怕他搞什麼么蛾子。
現在的她有自信將這個傷患制衡住。
只要他有異心,她就會教他怎麼重新做人,不會心慈手軟。
如果他並無惡意,那交個朋友也再好不過。
想到這裡,景沐心情一鬆,轉頭看向昱珩。
語氣較之前歡快許多。
“你現在可是人在屋簷下,不管你之前是什麼人,你都要聽我們景家的規矩。”
“第一,現在也算是我們家收留了你,你就要以我的家人的安全為第一要事;第二,不許做對我們家不利的事情,要是被我發現,你會死的很慘;第三,我們家不養吃乾飯的……”
“昱珩,我等著你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我有話要問你。”
“好。”昱珩時不時回一句,表示自己認真在聽。
景沐看了他一眼便回了頭,想明白後輕鬆了許多,說的話也比之前密了一些。
也就沒有看見自己身後的男人眸中無邊的寵溺。
冷峻的容顏在陽光下融了萬年冰,化了千年雪,這顆心也只為你一個人而跳動。
我也等你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我的阿芒。
就這麼走了兩天,可以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溼氣重了許多。
已經快到J市了。
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小縣城的邊緣,這邊大多數都是零散的村莊還有工廠。
路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前面走的好好的房車停下了。
於是景沐也不得不靠邊停了下來。
對講機這時響了起來,是景澤略顯焦急的聲音:“姐,不好了。遇到搶劫的了。”
“他們手裡有槍!”
這時景沐也看到了房車原本擋住的樣貌。
幾個五大三粗、滿是紋身的男人歪歪扭扭的站在那裡,趾高氣昂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眼看對方就要開槍了,景沐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住手。”
清冷的一嗓子不急不緩,卻將那幫土匪的目光聚了過來。
景沐關上車門,悄聲說了句別出來。
“呦,還有個美人呢。”一個男人頂了頂腮幫,目光猥瑣的落在景沐的身上。
景沐緩緩走到房車前,也看清了眼前的全貌。
五個人,人確實不多,但是人人手裡都有一把槍。
往他們身後看。似乎那邊的屋子裡還有人。
若只有她一個人她尚且能拼一把,但現在她還有家人在,她不能莽撞。
縱使她是三級異能者,她也不能保證一秒內將所有人殺了。
有點棘手。
得先把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老鼠都揪出來才行。
那猥瑣男已經走到了景沐跟前想要伸手摸一把。
景沐想動手的時候被人搶了先。
那人的手被“啪”的一聲開啟,超大聲。
景沐一轉頭看到了本應在車裡老實待著的昱珩。
“不是讓你別出來嗎?”肋骨斷了兩根還這麼有勁兒?
猥瑣男的手瞬間就腫了,也成功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