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薛浩然的直接對話中吃了癟後,歐陽子與薛浩然的對話也是越來越謹慎,一點兒放鬆都不敢,生怕薛浩然又在自己不留神的時候,又挖了個大坑讓自己跳下去。
事實上,薛浩然內心暗爽過後也沒有想著馬上又坑歐陽子一把。
都不知道得在南濱這鬼地方待多久呢,坑人的事完全可以慢慢來,慢慢耍嘛。
兩人喝完了檸檬茶飲後,便沒有在這小飯店裡做過多的停留,而是頭頂曝曬回陵署去——雖說店家懂事的把偌大的空間讓出來,給兩位“白狼”聊公事,但很多關於陵署裡的事情還是不能在外頭隨便聊的,還是回陵署裡面,想聊什麼公事再大膽聊個夠。
回到陵署後,兩人意外的發現,蘇瀟瀟並沒有出去公幹,而是在鎮督辦公室裡埋頭批閱著公文呢。
本來薛浩然還蠻尷尬的,但蘇瀟瀟卻沒有太在意這些。反正她暫時也沒有什麼需要快馬加鞭火燒眉頭的事情需要交給薛浩然或者歐陽子,遲到一會兒就遲到一會兒,也沒什麼打不了的。
相比較那些官場廝混多年的老手,蘇瀟瀟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鎮督可太多的官威架子可言。
抬頭看了一眼薛浩然,蘇瀟瀟將歐陽子摒退示意薛浩然隨便坐後,便簡單的問候了一句:“咦,薛督察休息夠了?”
“啊!蘇鎮督,抱歉,今天睡過頭了,畢竟昨晚……”
“沒事,可以理解。昨晚薛督察海量,與弟兄們喝得這麼開心,本官本身就是打算讓你今天休息一整天的。”
“感謝鎮督大人!”
看著蘇瀟瀟一臉疲態,薛浩然倒也覺得蠻不過心的問候了一句:“蘇鎮督,您這睡眠真的足夠嗎?我看您這臉色蠻差的。”
“睡眠肯定是不夠呀……”
對此,蘇瀟瀟合上辦公案上的檔案,一臉無奈的直搖頭:“只從本官上任廣府鎮督一職,這睡眠就沒有足夠過。廣府可不像杭京,這邊人手一直都相當緊缺,陵署的架構也只有個大概的分工,大部分活兒還是得我們親力親為的。再加上邊境城市的秩序一直都不太穩定,這時節也馬上要入夏了,又要到倭寇侵襲海岸線的多發期,最近我們還得跟邊軍虛與委蛇的談合作,確保大漢海岸線的完整……總之,一大堆的麻煩事等著我處理呢。”
“辛苦了蘇鎮督!”
不得不說,薛浩然這一聲“辛苦了”確實是發自肺腑的聲音,沒有任何拍馬屁的虛偽,之前一個多月的“打卡報到期”,薛浩然見證了蘇瀟瀟每日的忙碌,甚至前來鎮督辦公室報到的時候,從沒有撞上蘇瀟瀟正在休息這種事情。
這換成在京都過著逍遙小日子的時候,偶爾義父宋遠星讓自己去辦點什麼事,十次有八九次會被告知“某某長官正在休息”,非得自己把儒帥的手諭拿出來,這才一個個趕緊起身見客。
當然,蘇瀟瀟可不完全認為薛浩然這是一句發自肺腑的稱讚,只見其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薛督察毋須如此客套,現在你也已經是陵衛隊伍中一員,以後的工作也會非常辛苦的。到時候薛督察可得跟我們一樣,咬牙堅持熬下去呢。”
“這個肯定……”
薛浩然點頭道:“只是不知大人您準備安排我到什麼崗位去呢?畢竟我也已經到南濱快兩個月了,卻什麼事都還沒有為鎮督大人您分憂過,確實是不過心呀。”
“呀!難得呀!”
見薛浩然主動請纓,這麼快要上崗進入到工作狀態當中,蘇瀟瀟一臉不敢相信,只見她嘿嘿一笑道:“薛督察該不會是想趕緊兒上崗,上街執法的時候順便收點兒‘茶水費’充足一下小金庫呢?”
“哪有呢……”
薛浩然一臉正義凜然:“我這人可是非常正直的,視金錢如糞土,視美色若無睹,怎麼可能利用權利斂財呢?!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也覺得薛督察你不會做這種事呢……”
說罷,蘇瀟瀟嘿嘿一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畢竟,薛督察可是跟‘萬貫商賈’沈家沈少主做生意的,進賬的那可都是大錢來著,怎麼可能看得上‘茶水費’這種小意思呢?我對薛督察你這句‘視金錢如糞土’可是百分之百信任的,至於那句‘視美色若無睹’嘛……這個還得給本官一些時間觀察才行。”
“哪用觀察呢!”
對此,薛浩然依舊是一臉正義凜然:“天香樓十大紅牌,我可是一位都沒有翻過呢。什麼小紅、小綠、小黃、小青……我可通通都沒見過呢。”
“嘖嘖,薛督察可是天香樓的老顧客了,居然連這幾位天香樓的紅牌花魁都沒見過哦?這麼難得呀?”
雖說是一臉質疑的掃視著薛浩然,但實際上,蘇瀟瀟早就從內部調查科的同僚們那裡得知,薛浩然這一個多月裡,每晚都只是在天香樓的小角度一個人喝著悶酒,享受著南濱的海鮮佳餚,並沒有管不住褲襠裡的東西。
甚至乎,內部調查科的同僚們還相當困惑的嘀咕了句:“這位講武堂高材出手這麼闊綽,這每天晚上吃飯喝酒的花費都能頂得上我們一個月的俸祿了,居然連一位姑娘都沒有翻牌過?該不會是那裡有問題吧?”
“啥?哪裡有問題?”
當時聽著內部調查科的同僚們吐槽時,對於男女之事還是比較朦朧的蘇瀟瀟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相比較陵署這些啥都見識過的“老手”們,蘇瀟瀟對於這些還是相當的天真無邪呢。
然而,待等蘇瀟瀟腦回路轉過來,意識到那個“問題”指的是哪方面的“問題”時,這位平時一臉正經的“美女蛇”笑得那叫一個捧腹不已,眼淚狂飆不停,甚至連氣都喘不上來了,就差點兒告內部調查科的同僚犯謀殺上司罪了。
這會兒鎮督辦公室裡面也就蘇瀟瀟與薛浩然兩個人而已,蘇瀟瀟倒也不需要太過於在意所謂的形象問題。於是乎,“美女蛇”頓時靈機一動,突然一臉壞笑的湊近薛浩然身邊問道:“我說,該不會是薛督察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問題’呢?沒事!都是自己人了,你就大膽說出來唄,陵署這邊正好與幾位權威的男科醫生有合作……”
“呸!”
薛浩然當場就氣憤的站起身了,哪怕質疑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畢竟被質疑的可是代表著男人尊嚴的問題呀!怎麼可以坐得住呢?
對此,薛浩然一臉不滿的吐槽道:“鎮督大人您怎麼可以質疑我那方面有‘問題’呢?我這叫做潔身自好,冰清玉潔,守身如玉!”
說到這裡,薛浩然不由靈機一動,突然嘿嘿一笑對著蘇瀟瀟挑眉調侃道:“再說了,我那方面有沒有‘問題’,鎮督大人您自己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去去去!居然還敢調侃本官了?找打!”
被薛浩然調侃回去之後,蘇瀟瀟不由臉蛋刷的一下紅通通的,就像熟透了的紅蘋果,這讓薛浩然不由看得有些心神盪漾——雖說從沒看過蘇瀟瀟身穿便裝的樣子,但統一制式的陵衛制服卻依舊能夠將其玲瓏有致的身材線條顯現,簡單的馬尾與白皙的面板、稜角分明的五官搭配起來有如出水芙蓉般清新。
在褪下鎮督這一身份,將官威暫時放下之後,蘇瀟瀟就如同一個小清新的鄰家女孩,很容易激發出青春期男生的保護欲。
不由的,薛浩然內心感慨起來:自己對於男女之事的感覺還是比較遲鈍的,到了南濱這麼久,居然才發現,其實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一個相當標緻的美女呢,儘管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足夠撼動人心。
“看什麼看呢?!”
蘇瀟瀟嘟著嘴,一臉不滿的指著薛浩然警告道:“不准你用這麼輕薄的眼神看著本官!”
“呃,我哪敢呢……”
被蘇瀟瀟這麼一羞嗔,薛浩然總算是回過了神,在反應不及之下,找了個完全是挖坑把自己往裡面送的藉口為自己開脫道:“我只是在認真的研究鎮督大人您的口紅是什麼顏色的,真好看。這樣吧,待我買一整套口紅送給您,也算是孝敬長官嘛。”
“呀?居然要送我全套口紅?這個可以有哦!”
不得不說,女孩子天性都是愛美的,無論是對於化妝品還是衣裳、裝飾品。特別是自己在穿著一件美美的衣服,或者化了一個漂亮的妝容時,被人稱讚好看的時候,哪怕再生氣也會很快的消氣了——更何況,這個稱讚自己的人,居然要送全套色系的口紅套盒給自己呢!這簡直把薛義那地方惡霸的罪證都蒐集出來抓拿歸案還要開心。
只見蘇瀟瀟相當亢奮道:“要買就買紀梵希的全套四十色哦!別買什麼美寶蓮來糊弄本官!”
“呃,雞稀飯嗎?嗯,我記住了。”
“什麼雞稀飯!是紀梵希!”
“嗯嗯!紀梵希!”
哭喪著臉的薛浩然差點兒沒給自己一巴掌醒神——這簡直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居然送全套口紅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而且這“美女蛇”也是夠狠的,一開口就是紀梵希這種奢侈品牌子,這下子自己的小金庫得大出血了。
只見蘇瀟瀟突然嬌羞的抿嘴一笑:“本來本官是不想告訴你今天塗的是什麼顏色的,但既然薛督察你這麼有心,那本官就破例告訴你吧。”
“呃,什麼顏色?”
“是,大姨媽色!”
“……所以,什麼叫大姨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