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呀!”
都不知道早上幾點鐘了,薛浩然這才緩緩的從廣府陵署安排入住的公寓裡帶著宿醉醒來。
“哎,實在是頭疼啊!”
本想著起床洗涮的,但剛起身,薛浩然便覺得自己的頭疼得要快炸開了。無奈之下,只有繼續躺下去再睡多一會兒,讓自己的酒勁緩和一些。
也不知道暈暈沉沉的睡了多久,薛浩然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呢?!”
對此,薛浩然相當的不耐煩,不僅是因為宿醉還因為起床氣,這兩者加起來的話,只會讓人變得更加之煩躁了。
“薛督察,是我,歐陽子。蘇鎮督讓我過來找您回一趟陵署呢。”
“哦!歐陽督察呀,等一下,我穿個衣服先……”
剛起床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這會兒陵署的陵衛們也早已經結束了午休,開始了下午的工作,而自己居然是睡足了半天時間,這想起來,薛浩然自己也是蠻羞愧的。
儘管薛浩然依舊覺得自己頭沉沉的,而且對於歐陽子這“小白臉”印象不咋地,但畢竟是蘇瀟瀟這“美女蛇”讓歐陽子來找自己回陵署的,所以薛浩然也不敢拖拖拉拉的怠慢,用最簡短的時間洗臉刷牙完,隨便找件衣服披上便隨著歐陽子一同回陵署去。
廣府陵署的陵衛公寓距離辦公樓並不算太遠,走路過去也就一刻鐘不到。
但剛一出公寓門口,在正午太陽的曝曬下,薛浩然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的,宿醉與飢餓感讓薛浩然暈得差點兒沒站穩腳,若不是身邊的歐陽子發現身旁的薛浩然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趕緊扶了他一把,不然薛浩然說不定就找不著北摔倒在地了呢。
“薛督察,沒事吧?”
“啊,沒事……”
有著歐陽子攙扶自己一下,薛浩然這感覺稍微好了一些,但依舊是各種天旋地轉著——昨晚一入席位就便各種敬酒不斷,而蘇瀟瀟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找藉口讓薛浩然跟來賓們喝酒,而她自己則是一副“你好意思讓我一個女人家喝酒,老孃可還是你上司”的傲嬌姿態,這也導致薛浩然一整晚酒杯不斷,席上的菜餚居然是夾沒幾口。
一晚豪飲再加上已經三餐沒啥東西下肚了,這哪怕薛浩然丹田氣問題已經在柳相權公公的幫助下解決得七七八八,但畢竟是血肉之軀,還是需要填補五穀雜糧來維持身體所需要的養份。
丹田氣可不能當飯吃呢,哪怕像儲老這般高深莫測的老前輩,那不也得每日三餐照常,經常不吃早餐、三餐不對時間點,也照樣會引發胃病的。
看著薛浩然那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再加上肚子裡“咕嚕”聲不斷抗議著,歐陽子也大概猜得出來:這位紈絝子弟大概是宿醉加肚子餓了吧? 只見歐陽子稍顯吃力的扶住身材比自己相對高大一號的薛浩然後,示意著道:“薛督察,您午飯應該還沒吃吧?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呃,不用了……”
薛浩然趕忙示意道:“蘇鎮督估摸著找我有什麼急事呢,咱們還是先回陵署吧。省得蘇鎮督久等了。”
“蘇鎮督下午出去公辦呢,回來也得下午四點後呢……”
畢竟蘇鎮督是安排著自己最近照顧著薛浩然的生活起居的,那照顧好薛浩然也就是自己目前的工作任務了。
所以,哪怕再嫌棄身旁這一紈絝子弟,歐陽子還是不敢讓薛浩然以這個暈暈沉沉的狀態回陵署去,別到時候因為血糖低暈過去了,那自己可揹負不起這樣的重責呢。
“鎮督大人只是讓我先過來帶薛督察你到陵署裡逛逛,先熟悉一下環境的。既然薛督察你還沒吃午飯,那還是先找個地方吃完飯,再回陵署逛逛吧,只要在蘇鎮督回到前回陵署就行。”
“這樣呀……”
聽著蘇瀟瀟不是急著找自己,那薛浩然也就放心了。
於是乎,薛浩然也是相當興奮的問道:“那咱們去吃什麼呢?還是迴天香樓吃嗎?昨晚的宴席好像挺不錯的,可惜我自己都沒吃上多少東西。”
“天香樓?”
歐陽子差點就對著薛浩然甩白眼了,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連吃個午飯都要上天香樓這種奢侈的地方去,這已經不止是揮霍無度這麼簡單了,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敗家仔!
一邊攙扶著薛浩然走,歐陽子一臉認真的跟薛浩然解釋道:“薛督察,咱們作為陵衛隊伍,得嚴格遵守廉政條款,像天香樓這種奢侈的地方,薛督察進入到陵衛隊伍後,以後得少去了,不然內部調查科的弟兄要是看到了,免不了就是一番調查問話,各種流程還是挺繁瑣的。”
“呃,歐陽督察,咱們昨晚不是才在天香樓擺了十圍酒嗎?”
薛浩然一臉無語:“歐陽督察該不會是昨晚喝多了?咱們昨晚才連喝了三杯,您可還誇我海量來著,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
“昨晚擺酒歡迎薛督察入職是比較特殊的情況……”
歐陽子連看都沒看薛浩然一眼,繼續說道:“昨晚擺酒的支出,那可都是蘇鎮督直接在其下個月俸祿扣的,可以說是蘇鎮督自掏腰包為你擺的‘入職酒席’,這些事情內部調查科的弟兄們自然都知道的。所以不能一概論之。”
“嘖嘖,蘇鎮督可真是豪爽呀!”
薛浩然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天香樓十圍酒,而且那麼多的美酒,主菜又龍蝦又鮑魚的,估摸著蘇鎮督一個月的俸祿都不夠吧?看來以後有機會得禮尚往來,請蘇鎮督迴天香樓搓多一頓才行。”
“我看,薛督察你這想法還是算了吧。”
歐陽子聳了聳肩並相當感慨的語氣道:“蘇鎮督雖說出身貴族名門,但其生活卻是非常簡樸的。每日三餐都吃陵署的食堂,就連住都住在辦公室裡。蘇鎮督從杭京走馬上任廣府鎮督一職至今半載不止,但我就沒看過鎮督出去逛過一次街,或者出去改善伙食什麼的,都是陵署吃啥,鎮督吃啥,陵署用啥,鎮督用啥。”
“那確實挺難得的。”
對此,薛浩然也是蠻驚訝的說。
但撐起精神努力想了想,自己這一個多月來見著蘇瀟瀟,這位“美女蛇”無不是在辦公室裡埋頭辦案,不然就帶著執法員出去辦事,每次都是一身整潔的陵衛制服,壓根就沒見過蘇瀟瀟穿著什麼靚麗的衣裳。偶爾下午早點兒過去辦公室裡“打卡報到”,蘇瀟瀟辦公案上還擺著沒有吃完的飯菜,菜式極其家常,一點兒特殊都沒。
然而為了歡迎自己入職,讓自己與陵署的同僚們熟練,這麼簡樸的一位姑娘家居然是眼都不眨的,直接在廣府境內最奢華的天香樓擺上十桌酒席,這足以見得,蘇瀟瀟還是相當有誠意對自己示好的。
想到這裡,薛浩然之前一個多月裡,無論是關黑牢也好,還是被“封口令”也罷,也算是一次性把氣都捋順暢了。
“所以,薛督察,你這午飯呢,我也只能按照陵署的招待標準來了。”
“沒問題,歐陽督察你說了算。”
本以為會是什麼邋遢的街邊檔吃個湯麵或者混沌的,但歐陽子給薛浩然安排的午飯,還是讓薛浩然相當滿足的說——乾淨的門面,三菜一湯,有魚有肉,湯是廣府人最喜歡的老火靚湯,排骨湯底煲玉米紅蘿蔔馬蹄。雖說是菜式清淡,但口味卻是相當不錯,也算是一頓上實質大於形式的公務招待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