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
薛浩然勉強的打起精神,強撐起笑意道:“雖說我現在丹田氣問題還沒有解決,但至少身邊還有歐陽不悔這傢伙在呢。‘卜蠱鬼道’歐陽家少家主呀!功夫強悍,有著這麼個大魔王給我做保鏢,還能有啥危險呢?對吧?”
“歐陽家十八代家主繼承人,歐陽不悔,確實是個潛力出眾的年輕人,這點我不否認,但你覺得,他就能夠保得住你嗎薛公子?”
儲老輕蔑一笑,搖了搖頭:“甚至老夫也只能夠保證保護住我家少爺一人罷了,再多一人,那就是能力之外的事了。皇叔段遠從十五歲就進入官場浸淫到現在超過三十年,其無論手段還是策略,都非常人所能想象的陰險狠辣。不可否認,歐陽少家主未來會是一名出類拔萃的英雄人物,但他在防範的經驗上還是涉世未深的。”
“沒事,就算歐陽不悔那傢伙罩不住我,我也會想辦法的。”
一邊淡定的回應著儲老,薛浩然一邊在內心裡暗罵了起來:這老傢伙!明擺著就是要跟我撇清關係嘛!
在剛才段樂天與薛浩然道歉的時候,薛浩然已經注意到了段樂天用哀怨的餘光朝著儲老一瞄,而儲老則是安若泰然的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薛浩然就不信,以這老匹夫那洞察入微的本事,會沒發現段樂天那舉動非常明顯的哀怨餘光。
對此,薛浩然沒有任何怪段樂天的意思,甚至乎,薛浩然內心對於段樂天無比感激。
他相信,段樂天為了讓儲老能夠把自己也保護住,肯定各種軟磨硬泡都嘗試過了,但段樂天自己的處境都已經是在水深火熱當中,如果他失去儲老的庇護,那就肯定會在這皇位交接的混亂期間死無葬身之地,儲老自然會用其如此處境來反駁回去,並勸阻段樂天繼續再做求情。
對於儲老如此冷漠的處事,薛浩然理智去考慮,還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薛浩然跟儲老沒有半毛錢關係,甚至跟段樂天也不過是在江淮平原上,因為段樂天覺得來緣談得開心,將自己結交為摯友的緣分事,什麼利益關係牽連都沒,或許可能哪天段樂天三觀成熟了跟自己一樣市儈起來,覺得自己這個朋友沒有意義,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一刀兩斷了。
就這樣脆弱的友誼關係,儲老壓根犯不著為自己去操心太多。
再說,自己現在是講武堂的學生來著,講武堂的規矩嚴厲得很,就算儲老有意把自己也保護起來,那也得絞盡腦汁的讓講武堂的高層領導,“放”自己離開這象牙塔一段甚至連儲老都不知道多長的時間。
說到底,這事操作起來非常麻煩,還不如放自己去自生自滅呢。
想到這裡,薛浩然無奈的苦澀一笑,依舊選擇繼續安慰著段樂天:“不用擔心我,就算歐陽不悔那傢伙罩不住我了,我還有‘隨心公子’罩著呢!歐陽家、沈家,四大家族兩位未來家主罩著我,料那些有心之人也得掂量著才行。”
“咳咳,薛公子,我想提醒你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儲老的說話風格,就是喜歡給人潑冷水,只見儲老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薛浩然:“如果是四大家族兩大家主罩著你,我覺得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歐陽不悔、沈從心兩位只不過是家主位置繼承人,嚴格來講,他們沒有任何家主權力可言。而且,我也不得不告訴你,沈家家主沈三千近些年與皇叔段遠可走得非常親近,難保‘隨心公子’就真的會放棄‘四海’這一招牌,去保全你呢。”
“儲老!”
聽著儲老這麼一番潑冷水的話,段樂天皺著眉頭,一臉哀怨之色的打斷其繼續說下去。
而儲老被段樂天這麼一提醒,也是揮手點頭示意自己會把握好分寸的。
只見儲老緊盯著一臉陰晴不定的薛浩然,繼續為其解釋道:“薛公子,別怪老夫如此直言不諱了,畢竟此時為敏感時期,確實有必要給你說清楚這些盤綜複雜的關係。至少,在老夫看來,歐陽家既然會讓他們的家主繼承人跟著你一同考進策堂了,那歐陽家會保你。至於沈家嘛,他們是生意人,只看利益關係,對於他們而言,沒有永恆的利益。除非,你能夠給予他們比太子皇叔他們更加誘惑的條件……”
說到這裡,儲老無奈的搖頭一笑:“當然了,這只是假設。因為,薛公子不可能提的出比太子皇叔他們更加誘惑的條件,據老夫所知,太子皇叔給予沈三千的條件是,待等太子登基上皇位便成立國庫基金會,將國庫儲備劃出五成,全面投資沈家在大漢帝國的產業,而他們所要求的就是,不希望沈家對太子登基前,宮中的亂事做任何的干涉。”
這麼一番內幕,聽得薛浩然不由眉頭一皺,只見他一臉驚疑不定的回問:“難道,沈三千這樣就答應了?!”
“沈三千答不答應,這個老夫不清楚了……”
儲老緩緩的呼了口氣:“但是吧,沈三千最近相當悠哉的離開了杭京,美名曰去海邊看其碼頭的建設進展。在這麼個敏感時期選擇離開杭京,這答案嘛……我想,薛公子不會不懂吧?”
“我懂!”
薛浩然眼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獨善其身,兩邊都不得罪嘛。”
“沈家歷任家主都是出了名的只講利益……”
談及這“萬貫商賈”沈家,小皇子段樂天同樣是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無奈:“宮中如此亂象,父皇一直希望四大家族能夠出手幫著父皇解決問題,而四大家族中唯一勢力紮根在杭京的也就沈家,現在沈三千卻選擇做個甩手掌櫃,這也讓鄭家、黃家在立場的選擇上非常謹慎,默契的選擇了壁上觀火。至於歐陽家幾百年來都選擇不出世,父皇壓根就聯絡不上他們,或許他們也不知道現在皇宮裡會亂成這樣吧?”
“你們聯絡不上歐陽家,我聯絡得上呀!”
薛浩然突然回過神來,一臉振奮的提醒著段樂天與儲老:“你們怎麼就沒想到讓我找歐陽不悔那傢伙呢!讓他捎個信兒跑家族裡一趟,那不就能夠通知到歐陽家的長輩去了嘛!”
“嗯?”
聽著薛浩然這麼一講,儲老似乎覺得這一計可能行得通。但儲老又眉頭一皺,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可是,你與歐陽公子現在同為講武堂學生,除了每個月一天的休息日外,你們都不可以離開講武堂的,一天的時間又怎麼可能夠歐陽公子回家族一趟呢?而講武堂可沒有所謂的特批離開的規矩……”
“怎麼離開講武堂去傳信的事不擔心!”
薛浩然趕緊解釋道:“我與歐陽不悔那傢伙,很快就要離開講武堂,去執行一項宮中派下來的外勤任務了。”
“外勤任務?”
段樂天與儲老無不是一臉驚訝,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外勤任務存在。
於是乎,薛浩然也是趁機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先說出來,看能不能從段樂天與儲老這裡得到更多關於這個任務的詳細情況。
“據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