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走出講武堂,薛浩然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他只覺得,那種象牙塔地方的空氣實在不適合自己呼吸,不僅僅是壓抑,最重要的是,在裡面,薛浩然感覺處處充滿秘密,因為自己身背特殊使命,而發自內心的感到悸動。
相反,歐陽不悔則是相當的愉快。
不僅是趕在了報名的最後一天,完成了家族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最重要的是,還認識到了自己父親的故友,那位來自元老院的董江湖。
當然了,這歐陽不悔的心理活動要是被薛浩然知道了的話,薛浩然肯定會相當不滿的吐槽一句:“你最大的幸運,不應該是認識我嗎!?”
在完成了各自一部分使命後,逐漸走背離講武堂的倆人也總算有心思,好好的欣賞這座由曾經大漢皇宮的一部分改造成的“人才庫”了。
“確實不愧是號稱‘華夏大陸的人才庫’呀……”
轉過身,看著講武堂外管的雄偉金碧,歐陽不悔不禁感慨出聲:“在家裡,我們看到的更多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在大城市裡,我總算看到了人類智慧的結晶。太雄偉壯觀了!怪不得,人人都擠破頭的想往大城市裡面去。”
“‘華夏大陸的人才庫’?”
對於歐陽不悔這麼一說,薛浩然內心相當不滿。
只見薛浩然按不作聲,裝作一臉天真無邪的疑惑之色:“不應該是大漢帝國的‘人才庫’嗎?畢竟,北邊不是還有一所,那個……叫啥來著……啥軍事學院?對吧?”
好吧,對於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大名,薛浩然可謂是在內心裡滾瓜爛熟了,但是這會兒,不得演戲嘛?要是太瞭然於心的就將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名諱給說出來的話,那就很可疑的說了。
“哦!你說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對吧?”
歐陽不悔倒是無所謂,畢竟,其出身,甚至單純就看自己的姓氏,就基本可以確定與大商帝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所以,在這大馬路上說起這一名諱,也無所謂的說。
對於薛浩然的母校,那個連自己學籍檔案都已經移除掉的高等學府,薛浩然卻依舊對其有著特殊的回憶。
只見薛浩然裝作一臉懵逼的問著歐陽不悔:“你覺得,北方那所軍事學院,比不過講武堂嗎?”
“確實比不過!”
耿直的歐陽不悔一點兒都不忌諱的評價起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與講武堂,甚至乎,他無所謂自己此時就站在講武堂大門口大概200米處……
“單純從底蘊來看,講武堂就完勝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了。歷史的長河給予了講武堂豐富的資源,其中包括物質的還有人才的,四百年過去了,講武堂出身的人才,縱橫交錯的分佈在大漢帝國各個中樞要職,可以說,如果某一天,段家將軍政兩系統,講武堂出身的人都給抽走了,這大漢帝國的運轉也就基本癱瘓了。”
“噗……”
薛浩然知道歐陽不悔耿直,但實在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能夠耿直到這地步,這就連他這來大漢帝國做臥底的,也都下意識的提醒其道:“我說老哥,你說話注意點呀……這就在講武堂的大門口,距離大漢皇宮也就幾千米的事。”
“我說什麼了呀?”
好吧……歐陽不悔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說話多麼大不諱,只見他稍感不感的對著薛浩然說道:“我這是在稱讚講武堂的人才之多呢!怎麼就得注意點呢?可以說,沒有這講武堂,也就沒有大漢帝國今時今日的統治地位了!”
“……”
對於歐陽不悔這種“奇葩”,薛浩然實在沒辦法再說什麼了。
於是乎,薛浩然趕緊話鋒一轉,將話題給帶回到大商軍事學院上:“那你倒是說,北邊的軍事學院,跟講武堂比較,還有什麼不足呢?”
“不足之處那可就太多了……”
歐陽不悔感慨道:“講武堂有成系統的教育方式,堪稱是理論與實踐並同。而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更大程度是一所理論流的高等學府,從其中出來的人,絕大部分只有紙上談兵的本事,真正的上了戰場,甚至還不如那些在戰場上打滾上千百回的老兵呢。”
“是吧?!”
聽著歐陽不悔的話,薛浩然雖說外表瞧不做聲,但實際上,內心卻是相當震驚的。
因為,對於歐陽不悔的分析,自己可謂是深有體會。
就如同自己曾經班裡的那些所謂“天才”,那基本都是束縛在條條框框內,唯有應試能力驚人罷了,在完成六年的學習後,雖說進入到軍隊就是一營級幹部,但是,其後基本就如同昨日黃花一般,鮮有聽聞。
可以說,那些應試能力驚人的所謂“天才”,在走上實踐的道路上後,他們就泯為眾人了。所以,大商帝國軍隊中的要職,基本還是那些在沙場上不斷累積戰功,用鮮血與疤痕換來功勳的戰士們。
所以,在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學習的第一年,薛浩然就對於學院的教學模式嗤之以鼻了。
就如同歐陽不悔所用到的一個詞“紙上談兵”!軍事學院無論是教學的模式,還是教出來的學生,都有著難以磨去的“理論流”標籤。
而這,也是薛浩然迫不及待的想著趕緊逃離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原因之一了。
如果,再這麼接受“紙上談兵”的那一套教學模式的話,那薛浩然很擔心自己會有一天就真的變得跟學院裡那些所謂的“天才”一般,迂腐不化,生搬硬套! “說到底,這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還沒有摸索出一條正確的教育道路,但這也不能怪他們,如果沒錯的話,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建立至今,也就一百來年的歷史吧?而講武堂有著四百多年的歷史,大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走過的歪路,講武堂也走過呀!但至少,這三百年的差距,就如同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讓兩者對比鮮明呀!”
說到這裡,歐陽不悔看向一臉若有所思的薛浩然,那表情,似乎在說:這下子,你總算明白過來我為什麼說講武堂是“華夏大陸人才庫”而不僅僅是“大漢帝國人才庫”的原因了吧?
“厲害了我的哥!”
不得不說,這句感慨之言,是薛浩然發自肺腑之心的。
此時薛浩然內心感慨著,這四大家族不愧是教官明禮聲正嚴明讓自己萬萬不能招惹的,其底蘊其對華夏大陸的認知也太可怕了吧?這還是歐陽不悔這種剛離開家族,出世的“毛頭小子”,這也難怪歐陽不悔說過:在家裡,什麼都能學到。
當然了,薛浩然內心也有著些許疑惑。
只見薛浩然試探性的問道:“為啥你能知道這麼多呢?難道你去過北邊的軍事學院上過課不成?認識這麼深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