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四大喊大叫了半天，又累又餓又怕，最終暈倒鐵籠子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老四悠悠轉醒。
正確地說他是被一陣撲鼻的肉香味勾醒的。
“醒了！”
王老四睜開眼，赫然發現張亙就坐在眼前，怡然自得喝著小酒，吃著燒烤。
三米長的燒烤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肉食，雞肉鴨肉魚肉牛肉羊串不盡，甚至還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鳥獸。
看到張亙人畜無害地坐在他面前，但王老四仍然十分緊張。
他很清楚自己的夢境，此刻落入對方手裡，對方任何過激行為都不意外。
“阿亙，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這麼做啊！”王老四立馬慫了。
“然後呢？”
“朱光明和王強逼我跟著他們做，我假裝同意！”
“還有呢？”
“你如果真被他們抓住，我人會跟他們拼命，誓死保護你！”
張亙輕蔑一笑。
看張亙不信，王老四又緊張起來：“阿亙我是真的想保護你，我可以發誓！”
張亙扔掉手上的竹籤，抹了把嘴：“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保護我，想來你很厲害，那咱倆過兩招？”
王老四的臉拉成了苦瓜，張亙的厲害是出了名的，哪怕來一打王老四都不是對手。
“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
“阿亙，我知道這件事幹得不地道，但我也是沒辦法，我也要吃飯，王強說了，只要跟著他混，管飽！”
張亙放下手上的肉串，抹了把嘴：“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放進來？”
王老四搖搖頭。
“看你外面的表現還算有點良心，不然洗硫酸浴的也有你一份。”
聽到這話，王老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感到深深的慶幸。
“那你是打算放了我？”
“你覺得呢？”
王老四聽不出話外之音，大喜過望：“謝謝阿亙，你大人大量，你放心，我出去後再也不敢和你為敵，哪怕餓死也不會參與他們針對你的行動。”
張亙微笑以對。
王老四即要轉身，看到桌上滿滿的肉串，忍不住吞嚥起了口水：“阿亙，這菜我能不能吃幾口？放心我食量很小，就幾口！”
張亙又點點頭。
王老四大喜，抓起一隻肉串，也不管是什麼肉，往嘴裡胡吃海塞。
這哪是隨便幾口，分明是張著河馬嘴一網打盡。
但張亙仍然沒有說話，甚至還溫馨地遞了他一杯水。
要知道現在的食物已經有價無市了，王老四這一頓足夠普通人吃一星期了。
終於，王老四在一番大掃蕩，肚子肥了一大圈後，戀戀不捨地下了桌。
而桌面上十來斤的食物已只剩一堆牙籤子，以及幾瓶洋酒的空瓶子。
“那個阿亙，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咱哥們改天再敘！”
說著王老四打著酒嗝，一步三晃的離坐，他四處尋找門，可是這門像是會跑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門把手，可任他又推又拉，大門紋絲不動。
不得已，王老四又舔著臉回來求助：“阿亙，打不開！”
然而這時候張亙閉起了眼睛，似乎睡著了。
王老四猶豫了一下，最終提高了音量：“阿亙，打不開！”
張亙還是沒有睜眼。
王老四終於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阿亙，你是不是並沒有打算放過我？”
張亙這才悠悠睜了眼：“你說這天下有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要我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王老四幾乎帶了哭腔。
“你先是和王強一夥對付我，後是把我一桌好菜好酒吃了，現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那你想我怎麼做？”
“做——我——的——狗！”張亙一字一句。
王老四怔了一下，這“狗”字讓他有點下不來臺，臉上無光，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放你回去，繼續替朱光明和王強做事，對了，現在朱光明應該把李利雅父女控制了吧？”
“你怎麼知道？”張亙的話把王老四嚇了一跳。要知道這件事目前還處於絕對秘密。
“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去拍下朱光明綁架李利雅父女的照片，回頭發給我。”
王老四點頭：“沒問題！”
“朱光明等人想幹什麼，對什麼人採取什麼行動，尤其是針對我的，你都要明明白白告訴我！”
“沒問題，我都聽你的！”
王老四點頭點得極為爽快，心裡卻有小九九，到底當不當狗由他自己說了算，只要出了這道門，張亙拿他就沒辦法了。
如果王強再逼他，大不了再次反水。
畢竟人是自私的，在逆境中最大程度保全自己是本能。
但很快王老四發現自己掉坑裡了。
張亙隨手扔過去一個項圈：“如果沒有問題，那麼把這個戴著，脖子上。”
王老四接過一看，訝然：“這不是狗帶嗎？”
“有眼光！”張亙衝他豎起大拇指。
“那不是搞錯了？”
“沒錯，就是狗帶。”張亙指指王老四，“你戴！”
王老四的臉色變難看了，這不是赤果果的羞辱嗎？
然而張亙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崩潰：“這狗帶有一項特殊功能，一旦上扣，施戴都無法自己解開，也不能採用工具破壞，如果強力破除，內建的炸彈會引爆。當然，我手上有遙控器，也可以手動引爆。”
王老四半晌才反應過來，嚇壞了：“阿亙，我覺得沒必要這麼做，我可以發誓，忠誠於你，不會再背叛你，戴這個多此一舉！”
“既然你對我忠誠，戴上這個怕什麼？”
“可是這麼高階的狗帶製作成本肯定很高，你浪費在我這裡實在太可惜了！”
“沒辦法，這個世界上背後捅刀子的事實在太多，我沒這個精力一一識別，只要戴上它，我就不用操心下面人的忠心問題，何樂而不為。你放心，只要聽話，我不會讓你產生任何意外。另外，只要你是我的人了，今後你每天傍晚可在我這裡取一份便餐。”
聽到這話，王老四受傷的心靈勉強有了點安慰，畢竟他跟著王強混也只是為了混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