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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是故意的

宋亦珩顫抖著快速地抱起床上的李觀棋,鮮血早已經將他的身上的染成了紅色。

紅的鮮豔,紅的刺眼,紅的讓人膽戰心驚。

房間的門被宋亦珩一腳踹開,他抱著李觀棋就迎面撞上了走廊裡的陳歲桉。

陳歲桉回去後,想起李觀棋最後渾身顫抖的樣子,終是不放心,猶豫再三還是過來看看。

“他……怎麼了?”陳歲桉望著鮮血染紅的李觀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心慌,他嘴唇顫抖的似乎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不知道……”宋亦珩沒有停留抱著人直奔車庫,陳歲桉緊緊跟著。

一路上,陳歲桉連續闖了兩個紅燈,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向宋亦珩懷中的李觀棋。

李觀棋雙眸緊閉著,安靜的毫無生機。

洋娃娃徹底破碎掉了。

醫院的搶救室外,靜地可怕,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似乎都能聽見。

“這個Omega大出血,必須摘掉生殖腔。”醫生的話一直在陳歲桉的腦子裡來回作響,他靠在牆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醫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宋亦珩雙手不自覺得顫抖,他的手上和身上都是李觀棋的鮮血,李觀棋的……

“沒有。”醫生回答的乾脆利落,不給他們任何的希望。

“你們兩個,誰是家屬?快點過來簽字。”醫生催促著,手上的夾著家屬通知的板子拍得嘩嘩響。

陳歲桉想伸手去籤,可他算李觀棋的什麼人呢,好像李觀棋跟他從始至終都毫無關係。他們不是親人,也不是戀人……

宋亦珩一把奪過,快速地在家屬關係丈夫那一欄簽了字。

“陳歲桉,你他媽的……”等醫生一轉身進了手術室,宋亦珩的拳頭就揮向了陳歲桉。

這一拳打得實在,也打得突然,陳歲桉的嘴角破了,嘴裡面的血腥很重。但好像都沒有李觀棋的血腥味重。

兩個小時零三分鐘,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李觀棋被推了出來。

宋亦珩立馬衝了上去,麻藥還未過去,李觀棋仍在昏迷當中。旁邊的陳歲桉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那張臉慘白如紙的臉,腳下注鉛般,沒有上前。

……

“哥,真是的,說好了今晚是最後的狂歡,怎麼和李觀棋到現在都不出現?”秦朝琋早已迫不及待。

“哎呀!人家小兩口如膠似漆不好嗎,咱們該吃吃該喝喝。”旁邊宋家的一個親戚,伸手給秦朝琋遞了烤串過去。

秦朝琋接過,眼睛盯著酒店的大門很是不爽,最後一擼到底。

“膩死他們算了,走,我們嗨去!”

謝星迴房間睡了一覺後整個人好了很多。

他望著眼前這個正在低頭給燒烤架上海鮮刷油的男人,眼底思緒萬千。

“吃嗎?”譚慕禹將一個烤好的蒜蓉生蠔放在小碟子裡,遞到了謝星的面前。

謝星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吃蒜。”

“好,我記住了。”譚慕禹笑著轉身將碟子遞給了旁邊的侍者。

“你是在A國上的大學對嗎?”譚慕禹和謝星並排坐在躺椅上。

夜空澄澈如洗,繁星璀璨,海風帶著絲絲鹹意,吹拂著兩人。他們靜靜地望著前面的一群年輕人嬉笑打鬧。

謝星說:“嗯!是的。”

“那等明天婚禮結束了,我帶你回去看看。”譚慕禹轉頭望向謝星,眼神像是要膩死麵前的人。

“不用了。”謝星閃躲著低下了頭,一雙腳輕輕地踢著腳邊的沙石。

他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他的大學生活沒有什麼可留戀的,除了上課會去下教室,其他的時間他都在忙於打工掙錢。

“好,那我帶你去B國滑雪怎麼樣?”

“什麼?”謝星震驚的抬起頭。譚慕禹的腿才剛剛好,就算他是個恢復能力超強的頂級Alpha,也不能這樣折騰啊。

“不去。”謝星想也沒想的就出口拒絕了。

“不是特地帶你去玩的。”譚慕禹看著謝星一本正經的,又嚴肅的表情,嘴角上揚,繼續道:“我是過去談工作的,謝秘書。”

什麼秘書,他在公司沒上幾天班,就暴露了,原來不是妲已,是真的姜王后。

李觀棋醒來後整個人都很平靜,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只是死死地盯著屋頂發呆,輸液結束後他就粗糙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宋亦珩眼疾手快地上前按住他拔了針的手背。

溫柔道:“觀棋,你想哭就哭吧?”

哭什麼,他開心才是。

李觀棋揚起慘白的臉,對著宋亦珩笑了,笑得淚眼生花。

靜默在旁邊的陳歲桉像是被這笑燙到了,他死死地盯著李觀棋,聲音顫抖道:“李觀棋,你是故意的?”

“你就這麼想擺脫我是吧?”陳歲桉的雙手指甲掐入掌心,他恨不得就這麼掐死李觀棋算了。

“陳歲桉,你發什麼瘋?”宋亦珩簡直覺得陳歲桉人渣到家了,他怎麼和這樣一個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

李觀棋慢慢的推開宋亦珩的手,對著他比劃道:“我想回酒店。”

“明天的婚禮還繼續嗎?”他比劃出這句話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已無恥透了,可他真的不想再和陳歲桉有任何瓜葛了。

“嗯,只要你身體沒事,只要你願意,我明天就風風光光地娶你。”宋亦珩伸手擦去李觀棋臉上的淚水。轉身望向尚在憤怒中的陳歲桉,說道:“歲桉,放過觀棋吧?”

“你既然不愛他,也不想娶他,幹嘛要這樣折磨他呢?”

是啊,他不愛他,他陳歲桉怎麼可能會愛上李觀棋,一個啞巴,一個可憐蟲。

第二日,海浪輕拍著沙灘,潔白的椅套、粉色的絲帶在海風中輕輕舞動,鮮花馥郁芬芳,通向聖壇的通道兩側,精緻的貝殼與圓潤的珍珠點綴其中。

李觀棋手捧花束,一身白色燕尾服,臉上畫了妝,打了腮紅,倒是沒有瞧出任何異樣。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死寂了。

他與宋亦珩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中,緩緩走向海邊的聖壇。牧師莊重地宣讀誓言,宋亦珩深情凝視,許下一生的承諾,交換戒指。

璀璨的光芒閃耀在李觀棋的指尖,臺下的陳歲桉覺得心口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