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亦霖。”展楠咬牙切齒的喊道。
在看到卿沫輕飄飄掃過來的一眼時,渾身一僵,不得不收斂臉上的情緒,嘴角牽起一抹僵硬的弧度,“孩子,你……”
南宮亦霖的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尊貴,一雙過分冷冽的眸子卻把這種優雅襯的幾乎冷漠。
他冷冷抬眸,呲笑一聲,下一刻,猶如猛虎下山一般竄到曲觴使臣的身邊。
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道道刀芒挽成一朵朵漂亮的刀花。
絢爛而致命。
就在這一瞬間,曲觴的使臣倒了一地,鮮血蔓延,一個個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南宮亦霖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絕,就在匕首劃過展楠的咽喉時,一粒石子帶著不可不敵之勢,開啟了那致命的一刀。
發出‘錚’的一聲,小石子四分五裂,可知這一擊的力道之大。
卿沫淡淡抬眸,嘴角揚著一抹淺笑,犀利的眼眸淡淡劃過展楠那張略帶漆黑的臉,不緊不慢的道,“髒了你的手,不值得。”
這人好歹是南宮亦霖名義上的生父。
弒父,走到哪都會被人唾棄的。
為這樣的人,不值得。
南宮亦霖收回匕首,烏靈的眼眸,倏地染上一抹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臨一般,嘴角不自覺的勾著,冷冽犀利的讓人心驚。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南宮亦霖,只是亦霖,那個女人的姓氏我不屑。”
“想要打姐姐的主意,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聽聞這話的展楠氣瘋了,“你……”
“她是你母親。”
亦霖挑挑眉,冷冷一笑,“你以為我稀罕我?”
“母親,多麼可笑的稱呼?在我被打的奄奄一息時,母親在哪裡?哦,她坐在一邊欣賞。”
“打罵、針扎、下毒、餓肚子,這些充斥著我那不幸的童年。而這所有的不幸都是所謂的母親給我的。”
“我該感謝她嗎?我該感恩戴德嗎?她配嗎?”
“既然不喜、不愛,當初又何必把我帶到這個世界呢?”
“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這哪樣沒有你的一份?”
“看在你是我生父的份上,我送你一份免費的情報,不要太感謝我。”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展楠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想攔著讓他不要說,他今天已經夠丟臉了。
如今使臣全都死了,他回去還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你啊……真是蠢笨如豬,被那女人和皇帝耍的團團轉,你是曲觴皇帝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只是你的母妃身份低微,在你出生時就被送走,那女人說的好聽是救了你,其實是南宮家和皇帝的陰謀。”
“就是讓你沒有登頂皇位的希望,還得給他們做嫁衣,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亦霖看著臉黑的像是蒙了層鐵鏽的展楠,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從今天起,他就是全新的自己。
他只是他自己。
他要好好活著,為姐姐掃平一切障礙。
是他們給了他溫暖,他要以同樣的溫暖回報給他們。
“不,不會的,不會的……”展楠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難堪的事實。
那這麼些年,他算什麼?
一個笑話嗎?
他們那些人該怎麼笑話他?
卿沫的視線彷彿能洞穿人心,帶著一股無盡的威壓,紅唇淡淡輕啟,帶著無盡的蠱惑,“如果我是你,這時候不是糾結的時候,而是積蓄力量奪回自己所有的。”
翟耀呲笑一聲,“一個無根之人怎麼坐上那個位置?”
卿沫眉似遠山,薄唇微抿,一雙烏黑鎏金的眸子不經意掃來,傲氣凌人,“他做太上皇,要什麼根?難不成還找人對食?”
她就要挖一大坑,逼著他去衝鋒陷陣。
展楠驚愕抬眸,眼裡是濃濃的不可置信,他聽到了什麼?
太上皇?
誰?
他嗎?
那皇位誰坐?
眼珠子不自覺的懟上那張邪魅狂狷的容顏,其實在他的臉上確實有他的影子。
只是他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他緊了緊拳頭,心中慢慢有了決定。
淡淡瞥了一眼倒地的曲觴使臣,轉而抱拳道,“曲觴就不參加這次四國盛會了,先告辭。”
“好說。”卿沫點點頭道,“來人,送展大人和諸位使臣的屍體,出城。”
“是。”
竹淵帶領的一隊黑衣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展大人,請。”
展楠深深的看了眼亦霖,這才轉身離去。
看了一出好戲的翟耀,心情說不出的喜悅,漆黑的眸子裡盛滿了幸災樂禍。
然而樂極生悲,卿沫觸不及防的從空間裡拿出一根電警棍,對著翟耀就是一下子,“老色逼,這是一點利息。”
翟耀的身體突然一顫,電流透過身上的每個細胞時,都像被雷擊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像被人從高空扔向了海里,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不致命,但非常難受。
這還是卿沫在用了最小電流的情況下,要是開到最強電流,能直接把人電死。
翟耀雙眼猩紅,如嗜血的野獸,那雙眼裡閃過深沉的殺意,“你……”
抬眸時正好對上卿沫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透著一股令人難以承受的壓迫感,冷冷一笑,“你以為我們還能化干戈為玉帛?”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
再次聽到老這個字,翟耀真的有種吐血的衝動。
三番兩次折在這個字眼上,讓他都不得不懷疑,他真的很老了嗎?
這時,街角轉過來一輛低調的馬車,車簾子掀開,權凌軒那張稜角分明的容顏出現在卿沫的視線中。
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來,那一笑,沉魚落雁。
“阿軒。”甜甜的帶著一抹撒嬌意味的呼喚,彷彿讓人置身於花的海洋,很舒心。
權凌軒的眼睛亮晶晶的,眼裡彷彿藏著兩顆星星,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沫兒。”
“你怎麼來了。”卿沫很自然的拉著他的衣袖晃了晃。
權凌軒撥開她額前的碎髮,眼底帶著一絲寵溺,“事情辦完了,來接你回家。”
卿沫聽懂了他暗含的意思,挑挑眉,樓錦之之死,背後之人找到了?
難不成這次不是翟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