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都看傻了。
因為在他的認知世界裡,除了自己頂頭的幾個老大以及他們的師傅之外,還沒有人像演電影一樣,可以剎那之間把十多個人隨隨便便撂翻在地。
就算是他苦練了幾年的搏擊,可是要撂倒十多個人,最起碼還是要十好幾分鐘的。如果對方還拿著武器,在保證自己不受傷的前提情況下,那時間還要得加長。
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學生,居然在自己眨了幾下眼睛之後就把自己拿著武器的手下通通解決了。
這怎能不讓他驚訝?
驚訝之餘,他的內心也泛起了巨大的波浪,而且萌生了一股懼意。
“明市第一中學裡邊的事情,是不是你指揮他們幾個做的?”葉濤可不想跟他在這裡耗費時間,走近他問道。
天氣已經徹底涼了下來,可是豹子卻似乎覺得渾身燥熱不已,腦門已經滲出了密匝匝的汗珠。
“呃……”
“別想著撒謊,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葉濤看他語氣一停頓,於是馬上接上了一句話。
“是。不過事情是有原因的,是那警察挑事在前,這不能怪我。”
聽到葉濤這麼說,豹子也很光棍地承認了,不過承認之後他馬上又為自己動手找了一個理由。
“挑事?警察挑事?你這話說得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葉濤臉上出現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真的嘛,我怎麼會騙你呢?我們江湖人講究的是一個義字。”說著,包子砰砰地拍著自己的胸脯。
“有冤報怨,有仇報仇,這我理解,可是明市第一中學裡邊那麼多老師,那麼多學生,跟你有仇啊?”
葉濤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距離他兩步之遙。
“那個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叫他們直接去找那個警察理論理論,可沒想到他們居然給我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豹子就坡下驢,趕緊把包袱甩給了被抓走的白狗他們。
“你最好想好了再說,你的兄弟已經把你出賣了,他們跟我說就是你指使這麼幹的。”
“禍不及家人。這就是你所謂的義?狗屁!”不給豹子說話的機會,葉濤直接罵了一句。
豹子趁著葉濤在給自己講理的時候,一隻手悄悄伸到衣袋裡,把放在衣袋裡的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遙控器悄無聲息,只是閃爍了三次紅燈,然後便歸於平靜。
葉濤已經看見了他的小動作,心裡冷哼一聲,但是並沒有當場戳破。
“你搞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知不知道會對學生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果是你們家孩子在學校裡受到這樣的待遇,你會怎麼想?”
“哦,我忘了,像你這種心腸歹毒、心思齷齪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孩子是吧?”
葉濤得理不饒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豹子說道。
豹子那個氣呀!從來沒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對他這個大呼小叫的,曾經有的不是斷手或是斷腳,要麼早就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
現在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指著鼻頭罵,任他再想息事寧人,可是起伏的胸膛和他逐漸變得扭曲的臉龐已經說明他要發火了。
“小子,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我可是青龍幫的人,青龍幫,聽過嗎?”
豹子他也不想動手,雖然他平時狠辣,可是眼前這小子居然這麼能打,自己一對一,勝算不大,就算打贏了,自己也非受傷不可。
想著,他便準備用背後的勢力來嚇唬一下眼前的愣頭青。
“我不管你是什麼幫,做了錯事就要得承擔責任。”葉濤根本不管他的語言恐嚇。
“責任?呵呵……”
說著,豹子突然向前一步,揮起右拳就往葉濤的面門砸去。
他學了很多年的自由搏擊,打架早就是家常便飯。而這麼近的距離,早已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葉濤如青松一般站在豹子的前面,看著豹子凌厲的拳頭攻向自己,他嘴角扯了扯。
隨後,他很隨意地舉起自己的右手,很輕鬆地拿捏住了豹子的拳頭。
不愧是常年混跡街頭打架的傢伙,見自己突然的偷襲沒有奏效。豹子連忙揮起左手拍向葉濤的耳朵,而自己的右腿屈提起來,企圖用膝蓋去頂撞葉濤的小腹。
葉濤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捏著他拳頭的手往左一轉一提,然後自己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左移,兩人就像跳交誼舞一般打了一個圓圈。
豹子被葉濤拉住,像個陀螺一般轉了一圈,把他自己都轉蒙了,他的攻勢被葉濤極其輕易地化解掉了。
一計不成,豹子再使一計。他左手捏成拳,向著葉濤的下巴就來了個勾拳。
葉濤捏住他的拳頭,像甩一條溼抹布一樣朝他的左手邊抖了一下。
讓豹子引以為傲的勾拳徹底失去了準頭,因為他的身體在葉濤的動作之下,不由自主地跟著甩動起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件被晾在晾衣繩上的衣服,正隨著大自然的風左飄右蕩。
“呀!”
可是,見慣了血的豹子哪能這麼容易屈服,他左手往自己的皮帶處一掏,隨即掏出了一把彈簧刀。
他大拇指往下一按,閃著寒光的刀刃便彈了出來。
他大吼一聲,緊握刀把,向著葉濤的肋下就紮了過去。
可是葉濤仍舊不緊不慢,捏著他的右拳還是不放鬆。
看到他掏出刀子的時候,葉濤已經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於是在他刺向自己的一剎那,葉濤的手掌突然發力,使勁一捏一拉,直接把豹子整個人從原地拔了起來,然後一甩,把他甩了出去。
“啊!”
鋒利的刀尖像精準的圓規一樣,順著葉濤的周身劃了一條弧線,卻根本沒有傷到他。
豹子人在空中,嘴裡卻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的彈簧刀在這種情況下,還居然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裡。
“砰!”
豹子這次摔的可是有些重,原本他還想用右手支撐著地爬起來。可是當他想用力的時候,一股劇痛從手掌和肩頭的位置傳遍了全身。
原來剛剛葉濤見他要用刀襲擊自己,先下手為強,一用力把他的右手手掌的骨頭捏碎了。同時在急促的拉扯中,直接把他的手拉脫臼了。
豹子悶哼一聲,臉上的肌肉在急劇地抖動著,汗珠如雨下。可以看出來,他此時正在承受著身體的巨大痛苦。
他用握著刀的左手撐住地面,然後吃力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小子,你死定了!”頭髮已然凌亂的豹子臉上一片猙獰。他耷拉著右手,抬平左手,用刀尖指著葉頭,狠狠地說道。
“就憑你?”葉濤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