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的那些混混只不過是斷手或者斷腳,有一個斷了肋骨,但是他沒有性命之憂。
他們躺在地上,本來還想著站起來替自己的老大撐撐場子,吆喝吆喝,可是見到他們心目中的豹子哥居然三下五除二就被對面這小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只得一個個龜縮到地面,假裝受傷暈倒。
此時的月光如水,照著整個公園,地面一片銀白色,光線比剛才反倒好上了許多。
豹子的頭髮已然像一蓬亂草,有幾綹直接耷拉了下來,頭髮沾著汗水,緊緊地貼在他的臉皮上。
他的手在發抖,不,準確的說是他整個人在發抖。
手掌的骨頭被捏碎,這何其疼痛。可他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丟了老大的臉面,所以只得咬牙忍著。
而他捏著刀把的那隻手,早已因為用力過度,變得蒼白無比。
他在心裡暗罵自己輕視了眼前的人,如果一來就讓所有的人全部圍毆他,一定可以把他撂倒。自己竟然託大叫一個兩個四個的去面對這小子,反倒著了他的道。
他的牙齒在打顫,眼睛像兔子一樣血紅,臉皮在劇烈地抖動著。
“小子,你是我平生遇到過的勁敵,但是你把我傷了,你也沒有好下場。”
豹子聲音嘶啞,但是仍然威脅著氣定神閒的葉濤。
“你這種人為禍一方,我是在替社會清除垃圾,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為我鼓掌的,你信不信?”
葉濤可不管他的威脅,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是青龍幫的人。在明市,即使你有幾分能力,可是在青龍幫面前,你也不過是一隻水裡的小蝦米,根本翻不起什麼水花。”
豹子的刀尖指著葉濤,痛得嘴巴都歪了起來。
“有本事就說你自己,拉什麼幫派,說什麼勢力,我說了嗎?”葉濤好笑起來,指了指自己問道。
豹子的臉一下子變得尷尬極了,好在是夜晚,地上的那些手下又在裝死當中,所以也沒有人看到他的窘態。
“啊!”
豹子被氣得不輕,今天晚上可以說是他混跡明市以來最丟臉的一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奇恥大辱。
他大叫一聲,再一次握緊手中的刀,衝著葉濤就刺了過來。
“不自量力!”葉濤看著他略帶蹣跚的步履,嘴角輕笑,搖了搖頭。
就在尖刀要刺到葉濤的時候,葉濤輕輕抬起一隻手,從下往上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往上一舉。右腿順勢抬起來踢了出去,正中豹子的肚皮。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本來在往前跑的豹子突然之間變得猶如在做坐位體前屈一樣,在沉悶的聲音中,往後倒飛了出去。
“鏘啷!”
那把刀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倒在地上的豹子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似乎移位了。喉嚨裡發癢發脹,惹得他忍不住蜷縮著身體乾嘔起來。
葉濤拍拍手,蔑視地看了地上的人群一眼,然後抬腳就準備回公寓。收拾完這些臭蟲,他也該回去休息了。
“你……你會不得好死!不光是你,只要……今天我回去,過上幾天,和你有關係的……人,包括你家裡邊的人……統統……統統給我死……”
見葉濤要走,躺在地上的豹子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嗯?”
葉濤本已經邁出去的腳步頓時收了回來,同時轉過身,以凌厲的目光看向趴在地上正瘋狂威脅他的豹子。
見葉濤轉過身,豹子得意地朝地上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怪聲怪氣地說:“怎麼樣?是不是怕了?現在已經沒有後悔藥了。別說我不會饒過你,青龍幫也絕對不會坐事不理,你就等著我們的怒火吧!”
說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葉濤的目光越來越凌利,就像地上泛著寒光的那把刀子。
他邁動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正在向他展現猙獰笑容的豹子。
那豹子見葉濤向自己走來,笑聲停頓了一下。身上的疼和自己的遭遇讓他知道眼前的人確實超過自己太多,以前自己覺得打遍明市無敵手,看來只是對普通人有用。
“你幹什麼?想要對我再動手嗎?我勸你聰明一些,好好想想剛才我都說的話。”
看著越來越近的葉濤,豹子還是心虛了。可是倔強的他仍然不肯低頭,話語中雖然有變相的討饒氣味,可是長久站在別人身上的心態讓他拉不下臉來。
終於,葉濤來到了他的面前,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隻像只死狗,卻還在拼命吠吠的東西。
豹子見葉濤沒有任何動作,也沒說話,覺得應該是被自己的言語給唬住了,他正準備再組織一番語言攻勢。可是剛剛張嘴,一股錐心的疼痛,卻從他的左手上傳到了腦子裡。
原來,葉濤看著他那副囂張無比的模樣,心裡既感覺好笑,又帶著一絲憤怒。見他的左手正撐著地板,他直接抬起右腳踩了上去。
“啊!你……不得……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公園裡響了起來,而且一聲比一聲還要大。
右手的指骨已經廢了,此時左手又遭受著令人恐懼的碾壓,豹子一開始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豹子想把手從葉濤的腳底下抽出來,可是任他用多大的力,彷彿自己的手被卡在了一臺巨大的機器中,紋絲不動。
他不用力還好,越用力越疼痛。他的眉毛和嘴巴開始扭曲起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繼而滿頭大汗,臉都痛到了變形。
“你這隻手應該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替那些被你傷過的人討個公道。”
“咔嚓……”
葉濤的剛才只是踩著豹子的手在地面摩擦,此時他腳下微微發力,便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豹子又悽慘的叫了出來,這回他怕了,嘴裡邊道:“英雄!好漢!大哥!我錯了。請教抬貴手,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這種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葉濤已經看清楚了這種人的嘴臉,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典型的小人。放過他,以後還不得變本加厲啊!
所以,他腳下不停,把他左手的骨指全踩碎了。
豹子已經趴到了地上,模樣狼狽不堪,他多麼希望自己暈過去,好不用去感受這非人的折磨。
可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這劇烈的痛楚如一根根鋼針扎著他的神經,他非但沒有眩暈的感覺,反而還覺得感覺異常清晰。
“你不是喜歡鬼嗎,那就是見鬼去吧!”葉濤冷淡的聲音響起,猶如死神一般。
“饒……”
豹子剛說了一個字,便昏了過去。
葉濤一根手指,正點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