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講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蔣長生和李小利說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草根問。
“不是在敲我們的竹槓吧?”蔣長生不做聲,李小利反問道。
草根確實有敲蔣長生和李小利竹槓的打算,對於蔣長生這種病,他雖然不敢講百分之百能治好,但是能讓蔣長生不死,又不用透析的把握草根還是有的。
前面說了李小利在過跳石時說過,“這個山旮旯,誰來架橋啊?”草根便想說了,你們資產都過億了,富裕了為鄉梓做點貢獻,架一座橋就不應該嗎?
此時李小利要求給蔣長生治病,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嗎?所以草根決定敲一敲蔣生長和李小利的竹槓了,有點像之前敲苗春生出錢修哭媽嶺的公路一般。
但草根能明說嗎,他當然不能明說的了!道:“敲你們竹槓幹嘛,架起橋來又不是我要過。痞子的八字命到這一步就得修架橋修陰功,也方便你們回來過嘛!架橋了又能保命,不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架橋的事容我們再想想,先開藥給痞子治治吧!”李小利有所保留地道。
草根很乾脆地說:“先用藥可以,但藥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痞子這是財多人弱,走病運了的命,好比如挑的擔子,不減去重量,怎麼行?到時候沒有效果,到水下灘的時候了,別怪我不提醒!”
“是哦,出錢架橋修陰功,真的能改災去厄的哦!這叫神藥兩醫!”還有老思想的蔣伯孃,馬上接過話頭說:“從前的人有病有災了,結婚多年沒有小孩,都是一邊治病,一邊修橋補路做陰功,然後才災解病去,又生小孩的!”
“伯孃,從前的人怎麼不架村前那座橋啊?”李小利不吭聲沉思了,草根問蔣伯孃道。
“怎麼不架橋,架了。因為是木橋,稍稍漲一點水就被大水給沖走了,勞民又傷財,所以前人才改斫石塊埋在灘頭上當跳石用的。這樣一來,不管怎麼漲水也不能把跳石給推走了,水一消又可以過人。”
“那跳石也太長了,一百幾十塊呢,又只露出水面幾寸高。就沒有老人和小孩過跳石,不小心掉下河裡淹著的嗎?”
“怎麼沒有,上游稍稍下點雨跳石就不見了。大人還好點,可以摸著過。老人和小孩就不行了,特別是小學生,天天得過河到東村去上學。常常一腳踏空,掉下河裡,等叫得大人來救起就沒氣了。年年不死老人就死小孩。”
草根和蔣伯孃你一句,我一句說著。李小利正想說話,她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是蘆福生打來的,她開機便問:“司令,什麼事?”
“聽說,你帶痞子回去找老吵給治病了?”蘆福生在那頭問。
“是呀,想講什麼?”
“方珍得糖尿病了,治又治不好,我也想帶她回去找老吵治療!你們找到老吵了嗎?”
“找到了,他就在家裡,你和他說吧!”李小利把手機遞給草根道:“老吵,司令電話找你!”
“司令,什麼事?”草根接過手機便問,蘆福生在那頭說:“方珍病了,我想喊你來市裡給她治療!”
當年田地都被徵用來建設城市了,蘆福生得一筆龐大的補償款。不但把家裡的老房子拆了建成現代化的樓房,還在縣城開了一家第一流的酒家。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得幾年發達些了,蘆福生嫌縣城塘口太小,就去市裡開了一家更大的酒店。由於位置選得好,經營得好,賺的是盆滿缽滿,早已是身價過億的大富翁了。
一家人也因此移居進市裡居住,可能是財多人弱吧,這不妻子欒方珍運氣低,到市裡住不上幾年便有病了。
欒方先是吃得多,拉得多,跟著是消瘦。到醫院去一檢查,醫生說她得糖尿病了。得糖病了就得住院治療,欒方珍接受醫生的建議便住院治療了。
可是中西藥都服過了,欒方珍的糖尿病不但不見好,還一天天在加重,很快便出現多種併發症。
聽說李小利帶蔣長生回老家找草根治療,想起從前草根給老岳母治病時妙手回春,蘆福生和妻子一商量,便也決定要草根治療了。
“我沒時間去市裡,想要看病,就來痞子這吧!”聽蘆福生說要自己到市裡去,草根馬上說自己沒時間到市裡去。
他的話一停,李小利便豎起了大拇指。草根不知道李小利豎大拇指到底何意,但蘆福生叫他給妻子欒方珍治病。草根決定也宰蘆福生一刀了,那就是逼蘆福生和蔣長生一起出錢,架東村和西村中間的那座橋。
因為東村和西村中間的橋要架,路也還沒硬化,耗資實在是太大了。光蔣長生一個人出資是有點吃澀梨子心痛,所以草根便有拉蘆福生進來的打算了。
草根也曾捫心自問過,這是不是有點仇富了。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這不是仇富。而是希望富人們出點血,造福於鄉梓。
事實證明草根這樣做是對的,橋架成路硬化了。後來不但方便東村和西村人的來往,同時還方便盤龍鄉和雙河鄉住在河西的村民到青龍去,也方便青龍鄉的人來往於雙河西和盤龍西。
“怎麼沒時間,還怕我不給報酬你嗎?”聽草根說沒時間到市裡去,蘆福生在那頭說:“是不是怪人家這幾年不和你聯絡了?”
“我有那麼小氣嗎?自己想想,我車無車,去市裡,再回來,往往返返坐班車不浪費時間嗎?”
“行,那我馬上開車帶方珍回去雙河找你!”草根的解釋合情合理,蘆福生在那頭很爽快答應說。
“小利,去煮飯煮菜了!”草根把手機交給李小利,蔣長生便吩咐妻子道。
“行,那我去煮飯煮菜了!”李小利明白丈夫要和草根單獨談話,很爽快說。把手機撿進屁股後面的褲兜裡,便去後面的廚房了。
“我和你去一個!”蔣伯孃說一聲,也去後屋的廚房了。
“老吵,給我交個底,我這個病到底還能不能治?”在談了一陣家常以後,蔣長生問。
“能!但必須得神藥兩用!”草根很肯定地說,蔣長生問:“打算用中醫還是西醫?”
“當然是中醫了,尿毒症,目前來講西醫只有換腎和透析!換腎,有時候不一定能保命。透析那就更加了,透析一陣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再透析!”
“你講得很對,我現在就有點面臨著不能透析了。可是我服了那麼多的中藥,都沒有效的呀!”
“你服的都是中藥湯劑吧?”蔣長生點點頭,草根說:“很多病都可以用湯藥,唯獨這腎病不能用湯藥。必須用粉劑,因為腎到衰竭的程度就沒去尿的功能了。”
“你這樣一講,我心裡有數了。”蔣長生說,問了很多關於腎病方面的知識。兩人說說停停,不覺李小利煮好飯菜來叫去吃飯了。
蔣長生說他沒胃口,又困了沒去吃飯回房睡去了。草根跟著李小利去後面廚房吃飯,等他和李小利以及蔣伯孃吃了飯,再到堂上時,蘆福生帶著妻子也到了。
“哎喲喂,累死我了。”由於小車沒法開過河,蘆福生是揹著妻子過河,一直背進蔣家來的。
蘆福生髮福了,大腹便便的,揹著個女人走了一里多路早已是累得氣喘吁吁,汗扒水流的了。在他放下妻子時,不但他自己險些倒,還連帶欒方珍也差點跌倒。
草根和李小利看見趕忙上來一個來扶著一個,由李小利扶著坐板凳上的欒方珍,指著丈夫道:“講我不妥,你個司令也不妥了!”
“還說呢,重死重埋的,鐵都沒有那麼重!”蘆福生坐下道,草根想說還吃好點呀?可是他沒有說著。
“老吵,給方珍拿脈了吧?”自己休息氣勻了,看妻子欒方珍也氣勻了,蘆福生說。
“好呀!”李小利拿來小桌,草根放上脈枕,欒方珍坐過來,他便給她拿脈了。
蔣長生開房門,撐柺棍也出來了。
拿了右手拿左手,看了舌苔後草根說:“你得消渴病了,噢,就是西醫說的糖尿病!已經引起併發症,腎都衰竭了!”
“還有治嗎?”欒方珍問,蘆福生也問。
“應該有,講你們夫妻的八字我聽!”蘆福生和欒方珍講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草根掐指一算後說:“糧祿完了,必須修陰功,借到糧祿服藥才有效!”
“怎麼借?”欒方珍問,蘆福生也問。
“修橋補路,……!”草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便響了。拿出手機來看,是杜敬橋打來的,開機便問:“土狗什麼事?”
“大妹病了,很重,馬上過來看看!”杜敬橋在那頭說,草根問:“自己看看時間,都什麼時候了,人家還還走得到石盆嗎?”
“不用去石盆,就到鎮上,我已經出來鎮上住了!”
“行,我馬上去!”草根關了手機,對蘆福生和欒方珍,蔣長生和李小利說:“好好考慮我的建議,想通了電話聯絡!”
草根說完背上行囊,拿上手袋便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