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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貧困家庭百事哀

草根堅持要走,蔣生長說:“那我送送你!”草根想說:送我不如給我一個紅包暖暖手,哪怕是一塊八毛也行!人家幫你把伯孃的病給治好了,既省去手術的痛苦又少花了很多的錢。

你痞子又不是一個缺錢的人,難道不該謝謝人家嗎?可是話到嘴邊他改了:“不用,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送我過東村搭車,還難得再走回來!”

蔣長生說:“不難,走這點路,人家還是可以的!”

“走得也不用送了,話別實在是太傷感呢!”草根說完,也不管同學什麼反應,背上行囊,拿上手袋便走出蔣家了。

可能是因為最後一句實在太傷感吧,草根走出院子再回頭看時,真的不見同學跟來了,他搖搖頭便走出西村過東村來搭車了。

草根到東村等不一會兒,縣城開往白龍鎮的班車便來了。踏上車門找到座位坐下,草根心裡一直是沒什麼滋味。

一場婚禮回到解放前了,本來是想出來撈一筆的。結果好好一個點讓貪杯的大嘴花名旺給搞砸了。

那個點搞砸就搞砸了吧,到西龍給苗春生的岳丈老治病又把病給治好了,平時很豪爽又肯幫人的苗春生怎麼也不知道給一個紅包暖手呢?哪怕是三五塊錢也好,去醫院治療可遠不止一個紅包的費用呀?

再又一想草根認為,苗春生很可能是以為岳丈給自己紅包了,所以就不再給自己紅包了。

葛又名和欒少勤以及蘆福生那呢,是因為什麼?就算是欒少勤家窮拿不出紅包,可是葛又名和蘆福生那都不窮啊!

特別是蘆福生,可以講是河東的第一首富了。開有全縣一流酒店,那可是日進斗金吶,難道連君子不用空人的祖訓都忘記了?自己可是整整幫一個禮拜的忙呀,難道只在下葬呼龍的時侯給了一個兩塊錢的小紅包就了事了?

還有蔣長生從前可是視錢財如糞土的人吶,怎麼出去幾年就把金錢看得如此的貴重了。看來人一旦接觸社會多了,就會變得狡猾了。

班車到白龍鎮停下,草根下車轉乘鄰縣開來的班車。他剛剛在南坡岔路口下車,便見母親從家的方向跑來。

“媽,你跑這麼快乾嗎?”草根迎著母親便問。

“去叫醫生,向月去田垌回來飯不吃,腳不洗就上床睡了。不知身體出什麼問題,媽打算去叫醫生來看看。你回來就好了,媽免著去找醫生!”蘭母喘著粗氣說,草根望著母親問:“她去田垌幹嘛了?”

“犁田,叫別去就是不聽非要去,聽人家說摔了一跤,真是不讓人省心!”蘭母推卸責任一般說。

原來家家戶戶,犁田耙田準備放早稻秧了仍不見草根回家。叫蘭父去犁田耙田,蘭父說自己老了,看個牛就夠了,堅決不去犁田耙田。叫木根去,木根講自己不會用牛,也不去。黃向月怕誤了農時,早起便背上犁,牽著那個一龍吐雙珠黃牛崽下田了。

那個黃牛崽今年剛剛滿週歲,去年晚稻草根也只是教了一下耙和磙田,根本就沒教過犁。加上黃向月也是第一次用牛,新人用新牛,哪有不出事的。

所以進田一會兒那牛崽就把黃向月給拉出田了,黃向月被拉出田摔進了一旁的水溝裡。既傷了手又傷了肚,就沒法犁田了。她強撐把牛綯起在田基邊,也就回來了。

聽完母親的講述,草根忙著回家了。推開房門進去一看,黃向月果然腳不洗躺在床上哼哼!

“還哼哼,誰叫你去用牛的?”聽見妻子痛得直哼哼,草根是又愛又憐。

“誰叫人家去用牛的,你不回來人家又不去用牛,這田地不種了?”黃向月得丈夫就問,跟著嗔道:“人家都痛得這麼難受了,進來不講安慰的話還怪人家!”

“好,好好,都是老公的錯!讓我看看傷著哪了?”草根說,搬正妻子的身體便看。他先是看妻子的腳,然後看妻子的手。腳沒傷著哪,只有一個手搓傷出了點血。

草根鬆了一口氣,再看看別處沒有傷,他便給妻子拿脈了。不拿脈不打緊,一拿脈草根嚇了一跳。問:“你是不是傷著下體見紅了?”

聽丈夫這樣問,黃向月開口說:“有一點點,沒事的,人家睡一覺就好了!”

“睡一覺就好了,你這個人的,我都不知說你什麼好了!”正實自己的診斷,草根是又氣又恨又憐,說道:“不知道結婚了就會有身孕呀,還像做姑娘家的時候那樣魯莽,做什麼事不考慮後果。幸虧我回來得及時,不然流產了有你後悔哭的時候!”

“有哪麼嚴重嗎?”黃向月回一句道,草根說:“還問呢,我講你聽,不馬上給你用藥治療,到晚上你就知道厲害了。”

責備歸責備,草根還是馬上出去尋安胎藥回來煎給妻子服。

好在草根回來得及時,醫術也了得,經過幾天的治療,總算是把胎兒保住了。但是他再也不敢出去了,留在家裡犁田耙田放早稻秧兼管妻子。

“老大,出去那麼久,弄得幾多錢回來?家裡的油鹽都沒有錢買了啵,再不拿點錢出來給媽買油鹽,就得煮紅鍋菜了!”草根回來的第二天,蘭母便追著問要錢了。

“媽,這次出去一分錢都弄不得,沒錢給你!”草根說,想把前因後果講母親聽,一想他忍住了,全講母親也不會相信。

“出去一個多月了啵,怎麼可能一分錢弄不到?”果然蘭母用不相信的口吻問。

“弄不到就是弄不到,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會弄得錢也講弄不得錢吧,媽可告訴你,你還藏錢,這個家裡真的要揭不開鍋了。”

“媽,怎麼就不信兒子呢,弄不到錢拿什麼來藏?叫你別做那麼大的酒,你不信,這下酒醒才知道沒錢用的難處了吧?”草根忍不住得母親就說了:“做酒前就講你聽了,我們沒有富有的親戚朋友,村子大吃飯不給份子錢的人又多,講你就是不聽,只知道逼兒子!”

“媽,還不是為你好嗎,現在倒責怪起媽來了!”蘭母說完這句話,便更年期似地哭了起來。

草根最怕母親哭了,母親一哭他便心軟。只好把苗春生和蔣長生給的四十塊錢,都拿出來給了母親。

“死仔的,講弄不得錢,這是什麼?媽不哭你就裝傻逼是吧?!”蘭母拿了錢,還不忘責備大兒子一句。

草根真的很無語!

吵吵鬧鬧只為貧,一家人都靠草根弄錢回來用。草根出去撈不到錢,回來忙著犁田耙田種糧食了。全有人來家裡叫草根看病或者看風水,也是隻給一包香或一瓶酒不給紅包的居多。貧賤夫妻百事哀,一樣的道理,貧困家庭百事哀。

這不草根出去外面弄不得什麼錢回來,回來在家了也弄不得什麼錢。家庭矛盾和糾葛便來了。

“老大,你給媽的那幾十塊錢用完了啵?再不給錢給媽,這個家庭就沒法運轉了!”插田上岸的第二天,蘭母便對大兒子說了。

“媽,人家天天在家哪要錢給你?”草根攤開雙手說。

“那人家來你喊你治病,看風水就沒給一個紅包?”

“不給嘛,給人家還不曉得給媽用嗎?”

“那就別在屋裡了,早稻田都種下秧苗了,還是出去吧,儘快弄點錢回來貼補家用,不然這個家真的難了。出去記得了不要再幫熟人做事了!”

草根不做聲,蘭母問:“聾了還是啞了,媽講聽不見嗎?再不出去弄錢,這個家真的沒法運轉了!”

母親都罵自己聾了啞了,草根不能不開口了:“媽,向月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出去?”

“怎麼不放心,你看看這一段時間以來,向月不是好好的了嗎?你就放心出去吧,媽求你了!”蘭母說,蘭父在一邊不陰不陽補上一句道:“鵝婆報蛋三十天,鵝公陪著也三十天!”

母親那樣說,父親說話陰陽怪氣,草根生氣地說:“一樣的兒子,為什麼天天逼人家出去弄錢,從不叫弟弟去撈一塊八毛?”

“他能去撈錢,還用得著叫你嗎?”蘭母和蘭父幾乎是異口同聲說。

“他不能出去弄錢,在家裡又不做事,想逼死我呀?”草根不滿地說。

“怎麼就逼死你了?”蘭母和蘭父問。

“明知故問,人家出去了弟弟不做事,向月看不慣又去做事,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呀?有了一次流產就會形成習慣性流產的,這不是逼我是什麼?”

“你個死仔的,娶了媳婦忘了娘,要媳婦就不要爸媽了是吧?”蘭母喊著說,草根跟著喊道:“這樣講,那就分家!”

“你個死仔的,爸爸媽媽算是空養你大了!”蘭母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老吵,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看,把媽氣的?”正是蘭母哭訴的時候,黃向月從房裡出來說:“爸媽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嘛,講那麼多的廢話幹嗎?”

“人家出去了,你又出事怎麼辦?”草根生氣地問。

“老吵,你在家呀?”正是草根問妻子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大門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