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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做打穀機與說吃湯餅酒

“老大,從哪牽得這個牛崽回來的?”看見草根牽著個黃牛崽走上屋前的地坪,蘭母從堂屋走出來問。

“看媽問的,從外面買得回來的唄!”草根笑笑說,能順利地把牛崽要回到家裡,他真的太高興了。

“媽當然知道是買得回來的了,媽是問從哪裡買得回來的?”

“石龍,兒子花了兩百多塊錢,在石龍一家人那買得的。全靠我這位同學了,是他用拖拉機幫拉回來的,不然明天都不一定牽得到屋裡!”草根把杜敬橋作了介紹,杜敬橋馬上喊:“伯母好,我叫杜敬橋!”

“同學好,辛苦你了!”說句感謝的客氣話,蘭母對草根說:“老大帶同學去廚房喝粥,還有涼粥和酸菜呢!”

“那等兒子牽牛去欄裡關,再來吃!”

“媽來牽,你帶同學去喝涼粥,天太熱了,喝碗涼粥降降溫!”

“好!”把牛繩交給母親,蘭母牽牛去牛欄了。草根便帶著杜敬橋去廚房裡喝粥,見母親轉來廚房了,他問:“媽,我爸和木根呢?”

“問你爸和木根幹嗎?”

“買得有牛了,不要人去看嗎?叫我爸回來看牛呀!”草根邊喝粥邊說。

“唉,他們還有哪去,到村上看人家打牌搓麻將了唄!”蘭母嘆一口氣,坐下來說。

“又去看人家賭錢打牌,再被抓,可就拿不出錢,去撈人了。”

“拿不出錢,就讓他們吃點苦頭唄!”

“吃苦頭,穀子黃熟了,誰來收割,不收割如何種晚稻?”

“老大,今年這早稻穀難收割呀!秀根就在這幾天要生孩子了,她一生孩子連冬福也沒有時間來幫忙打穀子了。”

“他們來不了,不是還有我們嗎?”知道母親什麼意思,草根說。

“我們自己是能收割,可是沒有打穀機用呀!”說到家庭的難處蘭母不由得抹了一下眼睛,有句話蘭母沒說,往年不但秀根和林冬福兩個回來幫收穀子,還有權炳坤也來幫忙收穀子。他們不但人來,還帶打穀機來。權炳坤自從和林巧蘭結婚了,現在見面都想朝一邊走了,還能來幫自己收穀子嗎?

“沒打穀機,不可以叫人幫做一臺嗎?”草根的話一停,母親便說了:“村上就那麼兩個木匠,大把多人請去幫做打穀機,人家忙都忙不過來呢!”

杜敬橋插嘴問:“老吵,家裡有木頭不,有木頭我來幫做,有兩三天時間便成一臺打穀機了!”

“木頭有,從前建房子都還剩有好幾筒木材!只是太麻了,其心不安呀!”杜敬橋說要幫自己做打穀機,草根趕忙說。

“有什麼不安的,我們是同學,親兄弟一般,你幫我,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杜敬橋說,他的話一停,蘭母馬上表示贊同:“對,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老大你以後也幫幫同學嘛!”

“伯孃,草根已經幫過我過很多了!”杜敬橋說,看見草根不做聲,問:“有工具吧?”

“工具有,家裡不全,村上有人有,去要回來就行。”前面說了杜敬橋可是一個能工巧匠,他不但會做,也能做,而且是個多面手,做臺人力打穀機對於他來講,那是玩耍耍。

有杜敬橋幫自己做打穀機,草根當然求之不得了。因為禾黃谷熟了請木匠修理定做農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得排隊等。

人吶,這個時候是陌生人,甚至是敵人,下一個時刻可能就成熟人了,甚至於是朋友了。此刻的草根和杜敬橋就是這樣,從前在學校關係一般,甚至很多時候還敵對過,那次去石盆一轉,卻成好朋友了。

“木頭在那,去要下來馬上做!”杜敬橋放下碗筷說,草根道:“明天再動手做吧,開一天車了,不累呀?”

“不累,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杜敬橋還真是實幹家,在他的催促下。草根還真的爬上樓去把木頭扛了下來,杜敬橋便開始做打穀機了。

“我去攆你爸和弟弟回來!”蘭母說,大兒子和同學去要木頭做打穀機了。她便去村裡攆蘭父和小兒子回來了。

蘭父回來牽牛崽去外面放牧了,蘭母便和木根一起在廚房弄夜飯。她拿起草根買回來的魚和肉,想想她又去抓一隻雞來殺,弄上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杜敬橋。

杜敬橋不但手腳快,而且工藝好,有草根和木根打幫差,只用一天多不到兩天時間便做成一臺人力打穀機了。

等杜敬橋開拖拉機走了,草根便開始收割早稻穀子了。蘭父負責看黃牛崽,蘭母負責煮吃,二老還在空閒時間去打幫差割禾。所以草根和木根兄弟倆,只用五六天時間,便把家裡的六畝多早稻穀,收割回來了。

“爸媽,大哥,小哥,才回來吃中午呀?”這天草根和兄弟以及父母剛從田垌回來吃中午,林冬福便進屋問候了。

“是呀,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蘭母邊喝粥邊問,林冬福說:“我回來講爸媽和哥哥們聽,秀根生了,生個大胖兒子,已經滿三早了。”

“是嗎,選好做湯餅酒的日子不成?”蘭母說,按照地方風俗,第一胎不管生男孩女孩,都是要大做湯餅酒的。屆時孃家人是要成群結隊,前去吃酒的。

“還沒有,我回來就是叫大哥幫選個日子的!”林冬福把拿來的見面禮放下說。

“那老大,你就幫選一個日子!”蘭母吩咐大兒子道,草根說:“行,吃了中午馬上選。”

“冬福,你吃中午不成?”蘭父問,冬福說:“爸,我吃了,吃完我才來的。”

“用十二早吧,那天日子好,是個黃道吉日。”吃了中午,草根掐了五虎遁說。

“那就用十二早了?”蘭母歪頭問女婿,林冬福說:“好,那我回去講我爸媽聽,就用十二早做酒。”

又坐談一會兒,蘭母帶上點禮品如雞,蛋,麵條跟林冬福去對河看女兒了。在那吃一餐早夜飯便回來,因為確定湯餅酒的日子了,她得通知親戚朋友,村上家族的弟兄叔侄和大嫂嬸嬸,到十二早那天去對河吃湯餅酒。

所以蘭母從對河出來,靈機一動,先不過河回家,而是直接去單竹說給孃家的人聽了。那個神經兮兮的小兄弟前一段時間跌水死了,大弟弟在外地上門,只能寫信告知。因此蘭母去單竹通知的都是堂兄堂弟。

一直到天黑了蘭母這才說完一二十個堂兄堂弟家庭,等她回到家時已是人定時分了。要通知蘭家的家族弟兄和其他親戚,也得等明天了。所以她進屋見到草根便說:“老大,告訴你寫一封信給大舅,到時候帶舅娘回來吃湯餅酒,你寫了?”

“還沒呢,馬上寫!”草根說了,拿筆拿紙便給大舅寫信了。

一夜無話,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蘭母吃了早飯便去村上講給蘭家的妯娌長輩們聽了。因為嫂嫂姚氏是第一親,在植樹以後,兩家也經常來往了。所以蘭母第一個要通知的家庭,便是嫂嫂姚氏了。

草根一家遷走了,姚氏叫倆個兒子出錢,在兩間大瓦房一邊,又陪建了一間大瓦屋。如今變成了三間大房屋,大兒子蘭石根住一邊廂屋,拿前院小房子做廚房。小兒子蘭水根要另一邊廂房,在後院原草根建的木皮房子做廚房。爺孃想滿仔,姚氏仍跟小兒子蘭水根一起生活。

“叔娘,來找我媽耍呀?”看見蘭母走進前院,蘭石根老婆杜蘭便問了。

“不是來找你媽耍,秀根妹妹生了,得個大胖小子,來告訴你們一聲,去吃酒!”蘭母說,跟著問:“你媽呢?”

“問我幹嗎?”姚氏剛在後屋吃罷早飯,聽見說話走到堂屋上便問。

蘭母把剛剛對杜蘭說過的話重說一遍,也不知什麼原因。姚氏衝口而說:“到那天再講吧!”

蘭母雖然口口聲聲說,弟兄團結在一起不好嗎?但她也是一個敏感的人,嫂嫂姚氏來了這麼一句話,又看其臉本本的,她什麼也不說便走出祖屋了。

蘭母第二個要通知的是農家人,農家雖然不是蘭家人,但他是丈夫的同母異父兄弟。所以蘭母從祖屋出來了,便去北村頭的農家了。

“你叔娘,今天有空來耍嘛?”見蘭母走進屋,一向嘴甜的農家嫂嫂問。

“不是,秀根生了,得一個大胖兒子,我來講你們聽,到時候去吃酒。”

“好呀,哪天去?”農家嫂嫂熱情地問,蘭母說:“今天不算還有八天!”

“好,到時候我們去。”農家嫂嫂爽快答應了,蘭母又去通知另外幾戶農家人。

等通知完幾戶農家人,蘭母這才去講給同一房的蘭家人聽。同一房的蘭家妯娌和長輩後輩都說到那一天去。蘭母這才回家,一路上想只有姚氏一個人說到那天再講。她怎麼也想不通,回家見到大兒子,便把這事說給大兒子聽了。

“少她一家不去,又怎的?”草根聽後氣憤地說:“我早講媽聽了,她那種人就是一個反反覆覆的小人。”

“媽知道,可是媽擔心她使壞呀!”

“別擔心,現在不比……”看見林老師走進屋,草根問:“老師,你怎麼來了?”